這個久別經年的懷抱,她依然貪戀,可是這個寬廣又溫暖的懷抱,卻吝嗇的只能容得了她一人,若她回來,叮噹怎麼辦?
這個男人此刻在她面前溫柔如斯,像溫潤如玉的君子,可有時候,又像是暴戾的魔鬼,冰冷無情。
猶記得那天,她哭着求他,
“浩辰,求求你,蕭遠山雖然是你的仇人,作爲他女兒的身份我不願意卻沒得選擇,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那時候他們已註冊登記,是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她以爲接下來爲他傳宗接代生孩子是很順理成章的事,當時年紀小,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已經兩個月了,想着再過一個月是他的生日,便琢磨着將這個好消息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他。
沒想到他卻偏偏在那天,查出了她的父親蕭遠山參與了謀害他父母的那件案子,而她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樂呵呵的將自己懷孕的事告訴了他。
結果他當場變了臉色,面對她苦苦的哀求,他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那句話,
“我可以不計較你跟他之間的關係,但是我絕不要帶着蕭家血脈的孩子。”
因爲害死他父母的間接兇手是蕭遠山,所以,他不能容忍仇人的女兒生下他的孩子。
活了二十幾年都沒沾過她那個父親的光,卻讓她和她的孩子都遭到了連累,蕭遠山,還真是這世絕無僅有的“好”父親。
“淺淺,跟我回去吧。”
頭頂又響起冷浩辰溫潤如美玉的聲音,他用手輕輕的摩擦着她的背。
她伏在他的懷裡艱難的壓抑着難平的情緒,硬着心腸說出了兩個字,
“不行。”
他追問,她執意不肯跟他回去是不是真的因爲沈名熙,她只搖頭,卻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沈名熙本不是伯仁,她不能再害他拿他說事,這個男人的手段她知道,若真發起狠來,誰也攔不住。
“不回去也行,那搬到這裡,我留下來陪着你,等你什麼時候想家了,想媽媽了,咱們再一起回去。”
聽他又提起了媽媽,秦淺的心猛地揪起,一頭是孩子,一頭是媽媽,老天爲何要讓她如此的爲難?
她不答應也不敢反對,只是一味的流淚,男人又心疼了,他又扯下眼罩低頭吻她,她躲避撕扯,想給自己留最後的清醒,直到冷浩辰的手臂的紗布滲出了血他還不放手,秦淺終於不再掙扎,認命一樣,承受着他的吻,合着兩個人的淚。
最後她被男人吻睡在懷裡,那一覺她睡的格外香甜,五年來,從未那樣安穩過。
當冷亦涵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刺眼的景象,冷浩辰閉着眼睛斜靠在牀邊,受傷的左臂枕着一個人,右手在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臉那種溫柔,她從未得到過半分,哪怕是施捨。
嫉妒的火苗在心裡瘋長,那個女人消失了五年,她在冷浩辰的身邊守了五年,別說躺在他的牀睡覺,他對她吝嗇的,連臥房都不許她進。
而這個一心要逃離他,甚至要殺他的女人一出現,他變得再也不像他,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像是她的奴隸,在她面前俯首稱臣。
她緊攥着雙拳僵硬的站在原地,霍南城突然出現將她拉了出去,
“你這孩子爲什麼這麼強,非要站在那裡看着他們讓自己難受。”
冷亦涵咬牙沉默了幾秒,甜美的臉突然綻放出冷豔的笑,帶着陰毒,
“你說我要是把那老太太是如何瘋的告訴秦淺,她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