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慚愧的默了默,但不失堅定的道:“牧以琛,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她趕緊回到她該回去的地方的!”
能不動一絲一毫的仙術說服那個女妖回去,那肯定是再好不過的決策了。
只是,別說牧以琛不相信女妖能那麼輕易的放棄回去,就是兔兒都覺得不大可能,畢竟,她連女妖到底是什麼目的都不知道,怎麼說服她啊?
小腦袋抽抽的疼!
可是,沒辦法,牧以琛只是個凡人,一切都得靠她自己來解決,而且,怎麼看,那個女妖就是衝着她來的。
“我會陪着你!”不管前方有多危險,不顧危險的陪着他,正是牧以琛的決心。
“但是,如果真的遇上危險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避開!”兔兒認真的看着他道,“我是仙兔,就算是被妖術所傷,也能利用靈力和仙力恢復,可是你不同,你只是一個凡人,一旦被她傷害,就會很危險!”
“我覺得遇見危險應該快速撤離的是你!”牧以琛認真的看着前方的路,“因爲,她可能會因爲我是一個凡人而手下留情!”
兔兒爲了救他耗費了靈力,整整昏睡了兩天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痛。所以,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要再看見她昏迷不醒。
他並不知道三昧真火是兔兒的克術,要是知道,他寧願會捨棄整個城市也不願意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那怎麼行!”兔兒立即反駁道,“我逃了的話,那女妖還不得更變本加厲的在這裡翻天覆地嗎?所以,牧以琛你聽我的,遇上危險的時候,你先逃,我一定會盡量不讓自己出事的!”
雖然她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幸運在三昧真火所傷之下能夠幸運的逃命,但她真的不願意看到牧以琛在她面前受傷。
有這樣想法的當然還有牧以琛,但此時糾結在這上面也是無濟於事,牧以琛趁着等紅燈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嗯嗯!這樣我就放心了!”兔兒真的放鬆的吐了一口氣,相信了牧以琛的話。
牧以琛爲她這樣單純的心思而不由的再次微笑,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深情的道:“兔兒!我愛你!”
“欸--”兔兒有一瞬的呆怔,顯然是被牧以琛這樣直接的告白而驚到了,小心肝莫名的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來。
圓嘟嘟的娃娃臉上飄上兩朵紅雲,原本是看着牧以琛的眼睛也找不到方向似的四下漂移着,兩隻小手食指相對,微微的輕顫着,低若蚊蠅的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紅燈就在這時候轉換成了綠燈,牧以琛腳下油門一踩,引擎轟鳴了一下,頓時將她細小的聲音給淹沒了。
不由擡頭看着牧以琛認真開車的側臉,兔兒失望的嘆了一口氣,他沒聽到自己的問題嗎?她喜歡聽他說喜歡她,愛她,聽幾次都不厭煩。可是……
通過後視鏡,清清楚楚的看着她失望的耷拉着腦袋垂了下去,牧以琛的嘴角揚起笑意,再次開口道:“兔兒!我喜歡你!愛你!”
“牧以琛!”兔兒一聲歡呼,要不是綁着保險帶,她估計就要從座位上跳起來撲到他懷裡了。
然後,在牧以琛逐漸笑開的臉頰上,兔兒終於發現了一件事情,不由的嗔聲道:“牧以琛,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麼了?”牧以琛很無辜的反問。
“反正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哼!再也不理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牧以琛做委屈狀,但見到兔兒臉上緊張的情緒全部退散之後,他的笑容就越發的開懷了。
他只喜歡他的兔兒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他都會跟她一起面對,絕對不會爲了保全自己一個人逃開。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天色漸黑,天空更是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空氣一下子似乎又冷了許多。
遙控開大鐵門,牧以琛將車直接駛向停車庫,再到主屋時,聽到聲音的牧正榮和牧夫人已經站在門外迎接着他們。
“以琛,你個臭小子!”牧夫人的火氣顯然並沒有因爲這十幾二十天的沒有見面而降下去多少,反而顯得更加的激烈。
要不是,牧正榮及時的阻止了她,她都能在大門外直接將牧以琛給吃了。
A市很多人因爲天氣的狀況變得焦躁不安,脾氣火爆的事情,牧以琛已經聽鬱揚說了,也猜想着可能跟那個女妖也要最直接的關係。
所以,即便是沒進家門就被老媽劈頭蓋臉的罵了一句,他也沒有生氣,放開牽着兔兒的手,走到牧夫人的面前,他張開懷抱擁抱住在寒風裡瑟瑟發抖的母親,輕柔的道:“媽!我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好多年沒有感受到兒子的溫情,或者是最近積壓的情緒太過令她緊張,兒子這一聲簡單的話,卻讓牧夫人忽然一哽,竟然在他懷裡大哭了起來。
哭的無邊的委屈,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牧以琛的聲音依舊前所未有的柔和,輕輕拍撫着她的背,道:“媽,外面冷,我們先進去說話!”
“是啊!淑君,以琛回來就好了,有什麼話,我們先進去再說!也順便要讓洪媽多做點好吃的,還有清炒胡蘿蔔!”輪椅上的牧正榮微笑着道。
兒子和妻子不對付,他這個做老爸兼丈夫的可是一塊夾心餅,並不好過啊!這時候,見因爲兒子的一個擁抱,妻子的心情似乎釋放了出來了,他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
說實話,他也不清楚妻子的脾氣怎麼會變得這麼暴躁,他一度將之歸結爲更年期的症狀,但是陪着她去醫院檢查了,醫生卻說不是,還真是讓他擔了不少的心呢。
聽到“清炒胡蘿蔔”,在兒子懷裡的牧夫人的身子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但她這時候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衝動的又要發脾氣。
只是,從牧以琛的懷中擡起頭來,含着眼淚淡淡的看了一眼兔兒,在感覺到牧以琛的手掌也微微一動之時,她推開兒子的擁抱,轉身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道:“回來就好!快進屋吧!”
“好的!媽!”牧以琛也溫潤的笑笑,拉着兔兒的手,跟在父母身後進去。
父母親情,當然不可能有隔夜的仇,何況,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牧夫人心中雖然還是有些芥蒂,但也不想在兒子纔回來的時候就又跟兒子吵翻。
何況,兒子剛纔那一個溫暖的懷抱,也讓她知道,兒子不會是那種有了女人就忘了孃的無情小子,只不過太過執拗,非要與她背道而馳而已。
而牧以琛,是準備着就算是老媽再當着兔兒的面跟他大喊大叫的,也絕對不會再跟她頂嘴的,因爲,他是不是能贍養他們到老,在此時來說還真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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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也想要成功的將那個女妖趕出人間,然後他回覆到正常的生活當中,將父母養老送終,若干年之後,再追尋兔兒的氣息,遊遍天下山水。
只是,沒有想到僅僅是自己的一個擁抱,老媽就化解了所有的脾氣,甚至是對兔兒也不再冷面相對,讓他深感意外的時候,也覺得父母之心最是深重。
廚房裡,接到任務的洪媽拉着老洪一起開始準備晚飯,而開着暖氣的客廳中,四人在沙發上坐定,牧正榮就難掩憂心的問道:“以琛,你們出去走了那些地方,那些地方的氣候有沒有什麼變化啊,我怎麼總覺得我們A市的氣候變化的太奇怪了呢!”
牧以琛當然不能跟父母說,他知道氣候變化的原因是什麼,而這個原因還是人類現如今絕對不可能相信的怪力亂神之說。
只能也假裝不知道的回答說:“我們邊玩邊前行,也沒有離得A市特別遠,其他的城市雖然也在入冬之後比往年冷了有些,雨雪也比以前早來了一點,但是絕對沒有我們這邊這麼陰冷還多雨多雪。我回來的時候看了天氣預報的,說是可能是因爲特殊的地理位置洋流氣候的變化導致的,我想應該也是的吧!畢竟我們這邊南部沿海,氣候也經常變幻不定的!”
“說是這樣說,可我總覺得不對勁!”牧正榮臉色凝重的道,“前幾天,我也跟你爺爺奶奶他們通過電話了,問了他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有沒有遇見過這樣罕見的天氣狀況,他們也說沒有呢!”
“哎呦!我看你這是窮操心,現在全球因爲大自然的破壞,局部都會出現惡劣天氣的影響,也沒什麼稀罕的!氣象專家不也說了有可能是厄爾尼諾現象嗎?”牧夫人略顯不耐煩的打斷,“而且,這些事情都應該是管理環境的那些人去操心,我們平民百姓只要過好每一天就行了!”
“哈哈哈!對,你說的對,我們老百姓討論這個沒什麼意思!以琛,你就說說你們玩了哪裡,玩得還好嗎?我想着明年也跟你媽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去,總是呆在家裡也辜負了光陰。”牧正榮見牧夫人的心情似乎又要開始不好了,立即順着她轉移了話題。
可是,他的這個話題,也不是牧夫人喜歡的,因爲提到遊玩,自然是不得不讓她想到兒子身邊跟着人不是自己最喜歡的夏晴雪,而是別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