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天,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李旭不敢起身,再次說道:“小子李旭,拜見前輩!”
還是沒動靜!
李旭這才明白,這位老人家只怕早就已經坐化了!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設置那麼多障礙來保護這裡。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這才收拾心神,緩步朝裡面走過去。
來到老者面前,這才發現整個身軀都已經風乾了!
看到老者臨死之際,都還能維持自己的威嚴,李旭心中悠然升起一種膜拜的衝動,當即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就在李旭準備站起身來的時候,老者的眉心飛出一縷白霧,直接鑽入李旭的眉心!原來是一縷殘識:
“老夫獨孤元貞,五歲偶得秘籍,入道修煉;後於火焰沙漠奪取秘笈和四寶:‘絕品寶劍、斷玉手套,穿心玉簪、水火長袍’。被羣雄追殺,凡一百五十餘年。可恨老天無眼,渡劫失敗,真元散盡。所賴坐騎紫電蛟臨危不棄,載我至此潛修之地,自封於此,以待有緣。”
“老人家已經仙逝已久,我應當收斂老人家遺骸,也是尊敬之意。”李旭心中想着,同時站起身來再一次打量這位老者,這才發現他頭頂玉簪橫挑髮髻,身穿銀灰色長袍,雙眼微閉,臉色如常。雙手掐訣置於大腿上,足登步雲履。面前有一座矮石几,上擺放這幾件物品,不知何物。
“老人家啊,老前輩,按照我家鄉的說法,入土爲安。我就把你安葬了吧。”李旭邊說邊伸手去抱老人家的身子,稍一用力,嘩啦,老人家的整個骨架都散了,手中僅剩一件長袍。這個結果嚇了李旭一大跳。
李旭驚愕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再仔細打量手中的長袍,按說老人家骨骼都腐朽了,再結實的布也應該腐爛纔是。可是試試手感,長袍很結實。他現在兩膀有一千多斤的力量,竟然用力也拉不爛這件長袍。
他心中有所明悟:這可能就是什麼水火長袍,不再猶豫就收入戒指!
低頭再一打量老人家原來的步雲履,李旭試了一下,仍然結實得很,估計也不是凡物。於是掏出老人的腳骨,抖抖乾淨也收起來。做完這一切,才動手收拾老人家遺骸,安放到石槽裡面,然後尋找碎石堆砌成一個簡陋的墓穴。
李旭回到石椅這裡,認真檢視石几上面的東西:一把連鞘長劍,三個拳頭大小的青田玉瓶,僅此而已。
伸手抓起一個玉瓶,仔細一看,玉瓶的肚子上三個小篆字體:“玉髓丹”。
再抓一個玉瓶:“元谷丹”。打開玉瓶,淡綠色丹藥,小指頭大小,一股清香襲人,貌似泰國貓牙米的味道。不用問,這應該就是辟穀丹一類的丹藥,看起來比辟穀丹更高級!
抓起第三個瓶子,“生肌丹”。打開一看,兩顆。顧名思義,這應該是療傷的丹藥。
把所有的玉瓶都收進戒指,李旭的眼睛就盯上了那把劍:連鞘長三尺三寸三分,伸手一提,沒動靜。深吸一口氣,右臂用盡全力終於提起來,估計不下千斤!
“乖乖,好重。這怎麼殺人啊?”李旭心中嘀咕,把劍尖朝下放在地上,左手扶住,右手握住劍柄用力一抽,沒有反應。再抽,紋絲不動。
“難道生鏽了?不應該呀!”李旭暗自思忖着:“看來這種級別的寶劍必然要經過祭煉才行的!”於是左手按在劍鞘,右手握住劍柄,把自己的五行之氣按照左出右入的運行方式流轉起來。
剛開始很生澀,似乎有極大的阻力。但是他並沒有放棄,而是把神識向寶劍滲透,也是遇到極大阻力。李旭那種小癟三不信邪的倔勁上來了,一邊運氣,一邊催動神識。
一人一劍就這樣展開了無聲的戰鬥!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輕微地“嗡”了一聲,劍身也輕微地抖動了一下。緊接着,丹田中的五行靈氣彷彿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涌入寶劍之中!一直到李旭的丹田之中消耗了四分之三,這才嘎然而止。
隨即就見寶劍隱隱放射出微弱的赤紅色光芒,李旭大喜過望,知道自己瞎貓碰到了死老鼠!右手五指立即緊了緊,然後使勁往外一抽。“哐啷”一聲,長劍彈出!
凝目仔細觀察,就見這柄寶劍通體暗赤色。劍刃修長,全身銘刻古怪的菱形銘文。兩面劍脊都有長長的血槽,劍鍔上銘刻騰龍雲紋,劍柄呈深灰色,劍莖銘刻盤龍雲紋,劍首呈蛇首形。
尋思良久,李旭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向劍身,很快就被劍身吸收。緊接着,寶劍的劍身放射出萬丈紅芒,突然化作一團紅霧飛起,然後沒入李旭的眉心!
李旭見狀一驚,趕緊用神識探查,結果身體內竟然沒有發現寶劍的蹤影!直到他的神識掠過鎮神塔,才從大門口發現寶劍竟然懸掛在“無極殿”的牌匾下!
他把神識伸向劍身,穿過一層濃霧之後,就“看見”是海中展開一幅巨大的畫面:
前方一座大城,已經被千軍萬馬團團圍住,前鋒的敢死隊很快就要攻上城頭!國破家亡的悲慘結局,眼看就要成爲現實!
此時城頭出現一人,他頭戴王冠,身穿青色戰袍,雙手捧着一柄赤紅色寶劍,長嘆一聲:“今天就讓我用自己的鮮血來祭煉你!”於是,拔劍出鞘,一口鮮血噴向寶劍,然後引劍直指敵軍。
只見一團磅礴劍氣激射而出,城外霎時飛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無數猛獸咆哮其中,一時間敵國兵馬大亂,潰不成軍!只剩下旌旗仆地,流血千里!
“這,這是泰阿劍啊!我的天,泰阿劍怎麼會在這裡?”李旭心中大吃一驚,神識不斷感受着泰阿劍“百折不饒,誓死不屈” 的凌烈之氣,於血光之中見證它的威嚴。
隨着殺伐之聲消散,李旭的神識自動退出來,同時感覺到自己和寶劍之間有了一種聯繫。此劍似乎具有靈性,隨時準備奔騰而出,征伐天下!
李旭退出神識,心神一動泰阿劍就出現在有手中。再也沒有重若千鈞的感覺,而是一種既真實存在,又給人一種虛幻無物的印象。
李旭並沒有運氣用力,而是信手朝着石壁一揮。一股赤中帶紫的劍氣咻的一聲激射而出,石壁上出現一條十餘釐米寬,數丈長的深溝!
“乖乖!這比追風劍可厲害多了!”李旭看見自己的傑作,也不由得呆了一呆,接着就大喜過望:“他孃的,老子的底牌又多了一張!可惜暫時不能見光,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還是藏起來比較合適。”
收起泰阿劍,李旭發現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這才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山洞。
突然瞥見地上有發亮的東西,走過去才知道是一枚銀白色戒指和一枚髮簪。看來先前搬運老前輩的遺骸沒有留心,結果掉在這裡了。
他撿起戒指用右手一抹,就已經完成了祭煉,發現裡面的空間比自己手中的這一枚可大多了,足有上千米見方的巨大空間!裡面有一枚玉簡和一隻小手套,還有一堆碎石!
“不可能吧?獨孤前輩留下的都是高檔貨啊,怎麼可能把碎石當寶貝收起來?”李旭覺得很奇怪,於是摸出一塊,六面體的純白色晶體,雞蛋大小。在手中略一感應,其中竟然蘊藏濃厚的靈氣。
李旭得意地呵呵大笑:“這是靈石!我就說嘛,獨孤前輩怎麼可能把普通碎石當寶貝保存着。這一堆靈石只怕有上萬塊,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啊!”
又仔細端詳那枚玉簪,“我的個乖乖,這哪裡是什麼玉簪吶,簡直既像透骨錐,又像微縮型的竹節鞭!”李旭大感驚奇。
後人有一首《七律》單寫這枚玉簪的古怪,怎見得:
竹節螺紋奪命槽,簪頭鳳首刻麾旄;
殷紅血石飛龍韻,冷色銀晶攝魄刀;
似筆身軀生戾氣,如錐尾箭透狼嗥;
無形暗器隨心使,仗劍巡遊膽氣豪。
這枚玉簪的主色調竟然類似雞血石,形似出雲蒼龍。但晶瑩通透,的確是玉,絕對不是石頭。其中夾雜白色溫玉紋路,彷彿九天之上落下一柄神刀動人心魄。把玩半晌,李旭這才用神識探查玉簪,卻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麼奧妙。又催動五行靈氣灌注進去,這下子有動靜了。
只見玉簪身上隱隱泛起一層毫光,並且李旭感覺到手心的玉簪有一種展翅欲飛的靈動。對着照壁順手擲了出去。就聽見咻的一聲,玉簪劃出一道暗紅幻影,直接穿透照壁,又叮的一聲插入對面的石壁之中,只留下一個鳳首在外面!
玉簪的這一表現,讓李旭大吃一驚,接着就是大喜過望:“好東西啊,真是好寶貝!自己僅僅用了不到三層力道,就有這麼大的威力,難怪叫做穿心玉簪!何止穿心,如果自己使用八層力道,簡直就是石破天驚,奪命無痕!看來要好好練習一下暗器手法纔是,他奶奶的,李尋歡能夠做到‘小李飛刀,例不虛發’,我難道就做不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