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四個字!
從陸寒嘴中冒出時,卻如同魔咒一般。只在話音落下間,阿秀金槍呼嘯,眨眼便是攜着無敵的槍芒,洞穿了四人!
當衆人回神,望着擂臺上一幕,皆是滿臉震驚。
那一杆金色的長槍,穿透四人的胸膛,將他們串在了一起,就如同一根巨大的串串。
擂臺上原本涌動的氣息,也隨之消弭。
陸寒平靜的抽出了阿秀金槍,一腳便是將四個挑戰者踹下了擂臺。而後腳步踉蹌的提槍走下擂臺。
剛剛一招人間離恨,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元氣。
演武場上沉寂了良久,而後便是猛的爆發出震驚的聲音……
“他……他竟然一槍瞬間斬殺了四人!”
“這個傢伙是如何做到的?”
“這樣的實力,只怕能與齊雲烈比肩了!”
“這個陸寒,究竟是誰?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他的名字?”
……
望着那面色蒼白,提槍回到飄雪宮方向的麻衣青年,衆人皆是滿臉沉思,內心深處還有着一絲忌憚。
上官玄、齊長風、齊雲烈等人的目光,則是一直未從陸寒的身上挪開過。
北燕皇朝方向,顧南征望着陸寒的背影,眼中沸騰着戰意。作爲軒轅提兵的弟子,他自然知道陸寒的來歷,也自然瞭解人間離恨的威力。
“我小看他了!”
謝青侯望着歸來的陸寒,沉凝道。
林荒咧嘴笑了笑,曾經陸寒能逃脫血衣侯的追殺,並能將之斬殺,又豈是泛泛之輩。而且兩人在天瀑崖下共同修煉了幾個月,陸寒的實力,林荒再清楚不過。
端的是鬼才無疑!
陸寒走到林荒跟前,面色有些蒼白,卻是咧嘴笑了笑,“沒力氣了!”
林荒點頭,拍了拍後者的肩膀,“未能讓你參加狩獵戰,對不起了!”
“沒興趣!”
陸寒撇嘴道。
所有人回神之後,方纔發覺今日的流水戰中,飄雪宮已經取得了勝利。
陸寒一人,連斬八人。
僅剩下風雨樓和千音谷的挑戰。
林荒扭頭望着千音谷的方向,眼神愈發的深邃。風雨樓必然會派齊雲烈上場,就不知道千音谷作何選擇了……
“風雨樓齊雲烈,請戰飄雪宮!”
倏爾,擂臺上響起了齊雲烈的聲音。只見後者一襲水袖藍衣,含笑盯着飄雪宮衆人,眸子中盡是凜冽的笑意。
“飄雪宮已經連勝八場,勝了今日的流水戰!若是諸位怕了我齊雲烈,認輸也無礙大局了!”
擂臺上,齊雲烈挑眉道。
飄雪宮弟子面色一凝……
齊雲烈此話不假,後面兩場即便飄雪宮認輸,飄雪宮的積分也會列入前三,將天雷宗擠下去。流水戰的目的,他們已經達到了。
只是這齊雲烈,着實囂張了些。
隨後,林荒便是將目光落在了謝青侯身上……
“林首席,如今飄雪宮連勝八場。我們已經勝了,無須再戰!那齊雲烈的挑釁,不過是爲了激怒我們,我們可不能上當!”
有弟子提醒着林荒。
“對啊,想要戰敗齊雲烈,謝青侯師兄就要出手了。這樣的話,在狩獵戰中,就少了一大助力。若是此時應戰,極爲不智!”
“就讓齊雲烈叫囂着吧!”
……
聽着衆弟子的勸諫,林荒扭過頭望着衆人,平靜的說道:“在昨夜,白小胖被追殺,重傷垂死。而追殺他的人,便是四宗十朝的那些老傢伙……”
林荒說到此處,衆人面色一凝。終於是明白了,爲何今日沒有見到那個肥胖的身影。
他們也方纔明白,爲何陸寒上場後,所有挑戰者皆是被斬盡殺絕。
“那就戰!幹他孃的齊雲烈!”
“可是要幹翻齊雲烈,就得謝師兄出場”。
“這又何妨?欺負到我飄雪宮頭上,管他什麼狩獵戰,先殺一個是一個”,有弟子冷哼道。
“對,怕什麼!就算我飄雪宮只有一人蔘戰狩獵戰又怎麼樣?三年前,林蒼雪首席,不同樣的一人一劍,殺的其他勢力的弟子,大敗而回!”
飄雪宮弟子皆是一臉的義憤填膺,望着擂臺上的齊雲烈,也是憎恨了幾分。
而後,林荒扭頭盯着謝青侯……
“飄雪宮,謝青侯接戰!”
演武場中,謝青侯起身朗聲道,而後一襲青衣瀟颯的掠上擂臺。
嗯?
伴隨着謝青侯上場,衆人皆是一愣,沒想到飄雪宮在贏了流水戰的情況下,竟然放出了謝青侯。
這林荒……着實有些愚蠢啊!
齊雲烈同樣有些錯愕,他的叫罵只是爲了激怒飄雪宮,希望他們能放出謝青侯。
但他心裡清楚,飄雪宮獲得勝利的情況下,謝青侯不太可能出戰了。
可萬沒有想到……
看臺上,上官玄、齊長風等人皆是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既然謝青侯出戰,那在之後的狩獵戰上,飄雪宮便全無助力了。即便如今飄雪宮位列積分榜第一,可實際上已經率先出局了。
“這個林荒,還真是衝動的莽夫啊!”
齊長風抿嘴笑道。
“我若休息片刻,可以和齊雲烈一戰的!”
林荒身旁,陸寒忽然開口。
林荒卻是沉默一笑,微眯盯着擂臺上的謝青侯,低聲呢喃着道:“因爲,我也看不清謝青侯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嗯?
陸寒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的盯着林荒。
林荒擺了擺手,並沒有去解釋。
昨夜,白小胖的事情後,秦玄策傳來了兩句話:
“謝青侯半夜出去過!”
“血靈侯爲何能準確找到你的房間?”
秦玄策的兩句話,頓時讓林荒心中警惕了起來。他本不是個多疑的人,但秦玄策的話,有足夠的分量讓他懷疑謝青侯。
……
擂臺之,兩人侯已然開始交手。
恐怖的氣勢席捲,頓時將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這一戰,只怕將成爲流水戰以來,最令人矚目的一戰了。
因爲兩個人,都位列七星之一。
場中,齊雲烈一手烈火長劍散發出熾烈的熱浪,揮動間便將擂臺化作一片火海,有數條火龍衝向謝青侯。
相比之下,謝青侯則如一襲清風。
步履移動間,青衣飛揚,修長的指尖捏着一柄精緻絕倫的飛刀,散發出凜凜寒光。
不過謝青侯始終未曾出手,而是在不斷的避開齊雲烈的攻擊。
足足半刻鐘的時間,那柄飛刀就一直在謝青侯的指尖。
“你我皆爲七星之一,曾交手數次!何必如此纏鬥,你若一直不出手,終究會被我耗死的!”
齊雲烈望着身形飄忽的謝青侯,皺眉道。
“你想與我一招定勝負?”
擂臺上,響起了謝青侯的聲音。
“就看你敢不敢了!”
齊雲烈冷哼道,說話之間,擂臺上的滔滔火焰凝聚,形成了數條火焰鎖鏈,鎖鏈交錯間,編織出了一道包裹擂臺的囚籠。
“若你再不出手,我這囚籠可不是你能抗衡的!”
齊雲烈自負的笑道。
“這就是你的武魂,烈焰煉獄?”
擂臺上,飄忽的身影中,忽然傳出輕笑聲。
“可不止是烈焰煉獄!因爲……”
齊雲烈望着飄忽的身影,臉上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我還是一位陣師!”
話音落下間,擂臺上頓時掠出一道火焰陣法,只在陣法凝聚而成的那刻,便是將謝青侯的位置鎖定。
齊雲烈一聲長嘯,舉劍朝着謝青侯而去……
“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都不出手,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齊雲烈哈哈大笑,任憑謝青侯身影如何飄忽,他最終朝着謝青侯的落點而去。
“是麼……”
擂臺上,謝青侯忽然頓住了身形,在齊雲烈撲殺而來之時,揚起了晶瑩如玉的手臂,修長的十指間,精緻的飛刀閃爍着寒芒……
咻咻咻!
三柄飛刀破空而出,快如雷霆閃電!
一柄飛向齊雲烈。
一柄飛向陣法。
一柄飛向烈焰囚籠。
鏗鏗鏗……
眨眼間,擂臺上猛的響起爆裂聲。衆人瞪大雙目,只見飛刀直接絞碎了烈焰陣法,破開了烈焰囚籠。
最後一枚,直至齊雲烈咽喉。
在飛刀沒入後者咽喉那刻,卻是變故驟生。只見齊雲烈手臂揮動間,穿梭的飛刀便是轉向,飛到了齊雲烈的手臂上,被手臂死死的吸住。
齊雲烈哈哈一笑,露出了袖袍,只見後者的手臂上,有一塊磁石製成的護臂。
“例無虛發?也不過如此!”
齊雲烈一聲輕笑,手中的烈焰長劍便是刺向了謝青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