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古老的廢墟浩土之上,一場震古爍今的大戰瞬間拉開帷幕。
身披摩柯聖體與三分霸氣的蕭義山怒吼,如同一頭驚世狂龍衝鬥天地,滔天的霸氣鋪卷,形成一道道古老的巨山,鎮壓頭頂的漫天強者。
虛空之上,蒼穹大陸的無數強者皆是出手,舉手投足間便是莫大的氣息降臨人間,以蓋壓八荒的威力,殺向蕭義山。
浩淼天地之中,盡是令人難以想象的畫面。
有黃金劍氣衝貫天地的百里長劍殺向蕭義山。
有令人間戰慄的妖獸,拖着百里之身,向着蕭義山撕裂而去。
古老的戰鼓之音,浩蕩天地,如同神魔出征的戰歌。
有獵獵飛揚的旌旗,橫舞蒼穹,上面沾染着神魔之血,遮天蔽日,向着蕭義山蓋殺而去。
還有聖皇敕令通天,引下古老的道家真身降世,鎮殺八荒。
虛空中,有成百上千的古陣流轉,每一道古陣都足可烹山煮海,鎮壓天地妖獸,它們就如同成百上千道神鏈,將天地封鎖,形成一座浩大的牢籠,拘殺蕭義山。
……
長空上,無數令人驚駭的畫面同時出現、碰撞,令得數以十萬裡的虛空都爲之簌簌震動。
山河大地不可遏制的化作齏粉。
虛空與歲月被一次又一次的碾碎。
無數火花、雷電照耀世界。還有佛陀的吟唱之聲,妖獸的咆哮之聲,聖皇的呵斥之聲……
即便大戰纔剛剛開始,卻足夠震古爍今。
……如千年之前的那一戰極其相似。
而在天地的另一方。
秦長生身負大明十四勢,一路橫擊聖王聖皇,如同上古神虎出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身跨不過三座神域,卻已經殺的是天翻地覆,周身白衣染血,如雨滴落。
識海之中的林荒早已經驚呆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驚天泣地的大戰……
甚至連想都沒想過。
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幕一幕太過聳人聽聞了。
秦長生如人間帝王,一路自太虛中砍殺而過。他親眼看着那些實力稍弱的聖王,還未靠近秦長生,身體便在太虛中爆裂開來。他也親眼看見過,秦長生一掌拍下,瞬間指摘聖皇頭顱,鮮血橫灑太虛。
當然,他也看見了來自久遠歲月的染血戰矛,挾着弒殺神魔的氣息,一槍洞穿了秦長生的肩頭。
還有無數的大陣重疊,一次一次拖慢秦長生的步伐。
太虛之中,秦長生如古之戰龍橫行,縱然身負創傷,並非人間真無敵。周身卻戰意滔天,殺機如海。想象是一頭殺入四海八荒,便永不回頭的絕世戰龍,孤身一人征戰整個天下!
而太虛之中的那些聖王聖皇,也是殺紅了雙眼。
他們從未想到,這世間……竟有如此可怕之人……
沾染了無數歲月的染血長矛,可輕鬆鎮殺聖皇境的神物,竟然沒有殺死此人。
無數大陣疊加,可拘禁神魔的力量,也未能留下那個白衣染血的青年。
還有鋪天蓋地,橫斷萬里的聖皇殺伐之術,竟然也被那個人一一鎮壓、剿滅。他一個人,就是一杆橫破人間萬古的長槍,鑿穿了無數聖皇的陣型,所向披靡!
轟。
隆隆。
太虛之中,大戰四起,雙方每一次的廝殺,就如同瀚海傾覆,山嶽崩裂一般可怕。
識海中,林荒看着外面一幕,只感覺熱血沸騰,也有着沖天的戰意沸騰。若是有朝一日他能蒞臨聖皇之位,便可縱橫人間難有敵手,若是可蒞臨準帝之位……舉手投足橫擊八方,蓋壓千秋萬代。古之強者,只怕也莫過與此了!
“小師弟,借你的力量用一用!”
太虛之中,秦長生忽然開口。當他話音落下間,便有着一道玄奧的力量侵入林荒體內的世界……
下一刻,太虛驟然震動。
蒼茫而冰冷的太虛之中,驀地有蒼龍長嘯之音響起,吼動萬里山河!
有鳳凰之音,鏗鏗長吟。一道古老的鳳凰自林荒體內飛出,在它出現的一刻,天地間便是出現了一片沸騰的火海,烹殺聖王如烈火煮蝦一般輕描淡寫。
還有一尊古老的玄武身現太虛,高達數千餘丈。行走在虛空之中,就如同一座遊蕩在亙古歲月長河中的鋼鐵巨山,非人間聖皇可以抹殺抗衡。
林荒體內世界之中,那天修羅睜眼,望着秦長生的神識。
“你若出世,天翻地覆……”
秦長生嘆了一口氣,隨後退出了體內世界,並不敢借用林荒的天修羅。
“師兄,我還有道武魂,叫提兵百萬!”
林荒提醒着秦長生道。
“我知道!”
秦長生冷哼道,“師兄可是人間準帝,一旦動用此武魂,所召喚出來的百萬之軍,可跟你召喚出來的不一樣。到時候百萬神魔爲兵,即便是師兄也不能讓他們出現後再回去!”
“這武魂這麼可怕?”
林荒明顯被嚇到了。
“是我可怕,我可是人間準帝!小師弟你要看清現實!”
秦長生哼哼的瞪了一眼識海中的林荒。
林荒撇了撇嘴……
當林荒的八部天龍與鳳凰武魂現世,加上玄武之身出現後,秦長生看上去似乎更加的狂霸,一步百里之間,聖王聖皇盡皆退避,不敢與之正面爭鋒……
不過,這並不代表衆人忌憚秦長生。
畢竟,秦長生只是一縷殘魂借用了林荒的肉身。
縱然強大,可如今能發揮出的實力,也不過聖皇巔峰境界。
而在太虛之中,伏線百萬裡,不知道有多少聖王聖皇,還有多少封禁天地的大陣,以及鎮殺過無數神魔的神物!
……
這一邊,秦長生如染血戰龍殺伐前行。
而在另一邊,秦長生卻如籠中困獸,鏖戰八方。
蕭義山畢竟不是其父蕭汗青,也不是青出於藍的秦長生……他只是一個曾經有着聖皇巔峰境界的強者。
但蕭義山依舊是蕭義山,縱然被漫天強者圍困一方,卻還是千古人屠。即便龍遊淺灘,卻仍舊鬥志滔天,如獄中狂龍一般橫殺漫天仇敵,舉手投足,依舊能碾殺聖王,指摘聖皇強者的頭顱。
原本僅限於演武臺方圓千里的戰場,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變成了整個罹難的浩土大地。
而原本就已經焦土千萬裡,深淵縱橫的瘡痍大地,在經過雙方的無盡廝殺之下,更顯得殘破不堪。深淵越來越多,似乎衆人要硬生生的將這無盡的浩土下沉百里。
浩瀚虛空之上,四大古族中手掌權柄的上位者懸浮雲端,他們望着下方那個渾身傷痕累累,卻如惡狼猛虎死戰,且越戰越勇的中年,神色淡漠的挑了挑眉,“喪家之犬,臨死之時,果然會瘋狂反撲!”
“可終究還是喪家之犬!”
一位身披金衣金甲,威嚴如帝的老者冷哼道,“天機閣主前後用了三百年的時間,纔將此地變成絕地……蕭義山想要從這座牢籠中逃出去,不可能!即便那個正在殺向此地秦長生來了,也只是爲他陪葬!”
“那就在守在此地,等着那位人間準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