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千島軍內部,一羣士兵舉起大刀,朝着"自己人"砍殺起來。
這些人,正是跟着方山一起潛入到敵軍內部的羿國士兵,他們在聽到響箭後突然出手。
"你是不是瘋了?咱們是自己人啊!敵軍在那邊,你打我幹嘛?"
千島國軍中,有士兵驚呼,他們不可置信的捂着被刀劃破的傷口,看着"自己人"打成一團。
"噗噗噗!"
刀切豆腐般的聲音響起,千島軍中亂作一團,頃刻間,便有數千名士兵倒地被殺,而這股勢頭還在持續蔓延。
因爲身穿統一的軍裝,人又這麼多,誰也分不清誰是誰,唯有亂砍一氣,只要自己不被殺死就行。
如果細細打量,不難發現潛伏在千島軍中的羿國士兵和千島軍區別,在他們盔甲上方,都粘着一撮羽毛,這也是他們分辨敵我的記號。
可千島國士兵此時個個如臨大敵一般,哪有時間去分辨,唯有各自爲戰,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快停下來!"
木扎雄焜撕聲大吼,雙目充血,他陰沉的看着自己軍隊內部相互廝殺,而且殺得叫一個驚天東西,甚至比剛纔殺敵還拼命。
可是,衆人都對他說的話置若罔聞,彷彿沒聽到一般,仍舊廝殺成一團。
"嘭!"
"轟!"
"鏗鏘!"
"殺!"
千島國剩下的數萬大軍,個個在己方內部殺紅了眼,對着自己人動刀動槍,只要是不認識的,一律按敵軍對待。
死屍遍地,血氣沖天!
不到一刻鐘,十萬千島大軍在"自相殘殺"中,便已經損失四五萬人,剩下的人中還包含混進去的羿國士兵。
潛入進去的五千羿國士兵,他們身上都有羽毛,能夠分清敵我,他們抱成一團,通常兩三個,甚至四五個人去殺一個千島士兵,所以損失很小。
"停下!我命令你們給老子停下!你們……"
木扎雄焜睚眥欲裂,話還沒說完,卻被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一個頭盔砸到臉上,想說的話被生生砸了回去。
而被圍在裡面的燕青第一隊人馬,以及外面來的援軍,全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曠世大戲,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一地。
"他孃的,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沒動手,他們可快死絕了?"燕青滿臉疑惑。
"可能是他們都得失心瘋了,這麼好的機會,將軍你看我們現在要不要出手?"林峰獻計道。
"出個屁的手啊!你是不是傻?你沒看到天王和元帥都沒有動,或許這一切都是天王安排的,根本不用我們出手,他們自己都能把自己磨死!"
燕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突然,他看到了敵軍中的方山穿着對方的戰甲,正在衝自己微笑,頓然間,他明白了蘇塵徵用方山是爲何事了。
外圍的蘇塵和葉楓等人均是騎在馬上,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木扎將軍,這可怎麼辦?我軍現在只剩下一萬多人了!"
魏鴻急得快要哭了,原本他還在想着這場戰役打完後,回去元帥肯定會給自己加官進賞,可誰曾料到會突然整出來這麼個事,這一下不但自己完了,就連木扎將軍也完蛋了,十萬大軍加上自己的一萬,就這麼沒了,就算是能逃回去,那也只有被砍頭的份。
"我他孃的知道該怎麼辦?你問我有什麼用?咦,不對,你看那個士兵胸前。"
木扎雄焜本想破口大罵魏鴻一頓,可突然看到自己不遠處有個士兵盔甲雖和自己這方一樣,但是胸前卻又一撮羽毛。他登時明白過來,但就算明白了,也爲時已晚!
"蘇塵!蘇塵!你個陰險小人!你怎麼這般歹毒!就不怕遭報應嗎?"
木扎雄焜對着外圍的蘇塵破口大罵,此時的他,恨不得活吃了蘇塵,甚至把骨頭也給嚼碎!原本他以爲蘇塵沒那些怪玩意,自己這方沒什麼可擔憂的,可誰知道他竟然在自己軍中安插士兵,看情況已安插很久!
"我現在陰險歹毒?遭報應?可你們呢?放着自己的國家不好好呆着,非要挑起戰爭,置他國於水深火熱之中!你這會說我歹毒?那你們是什麼?是不是禽獸不如?"蘇塵眉毛一揚,嘲諷道。
"你……有本事你跟我單打獨鬥,咱們較量較量!"
木扎雄焜被蘇塵嗆得不知如何迴應,但此時自己這方快要全軍覆沒,爲今之計唯有用激將法讓他和自己打鬥,找機會擒住他,要挾羿國士兵。
"就你這熊樣,還想讓王爺親自出手?本營主之前曾經說過要把你剁了喂狗,如今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蘇狼滿臉不屑道,說完正想出手,卻被蘇塵攔住。
"讓我來,滿足他這個願望!"
蘇塵淡淡道,他豈會不知對方此時的想法,戰場上用激將法?那是需要有實力做前提,否則,會死的很難看!
所以,木扎雄焜很是悲劇。
他甚至連蘇塵的身影都沒有看清,腦袋便耷拉下來,雙眼瞪得溜圓,在他的脖子上,可以看到一條紅線,那是血絲。
而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反觀蘇塵,此時在跨在馬上,手撫長劍,臉上笑容可掬,白袍身影在這戰場上格外耀眼,任誰看到剛纔那一幕,都會倒吸冷氣。
"先天……"木扎雄焜喉嚨裡只發出來這兩個字,便從戰馬上跌落下來,眼睛裡盡是懊悔,不甘!
"不自量力!挑戰王爺,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蘇狼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撇撇嘴,他從蘇塵口中也學到不少地球詞彙。
而此時,戰爭已經步入尾聲,十萬千島軍,盡皆埋骨此地。
"當年的白起,恐怕也不過如此!"蘇塵看着戰場上堆積如山的屍體,心裡一陣唏噓。
("阿嚏!"
中州兵院,一座茅草屋內,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正在與友人喝茶,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孃的,誰在念叨我?"
"殺聖,你又說髒話了!"友人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