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被噩夢驚醒,此時再被窗戶前的陳夢寒一嚇,頓時三魂七魄就飛了一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給嚇死過去。
傻了,我特麼徹底的傻了,陳夢寒不是被那邪道法師給再次埋了嗎,不僅添加了一個活葬的小乞丐,而且還把墳包澆灌了水泥,這也還能出來?
猛吸了幾口氣,我定了定神,正要張口大叫,卻發現喉嚨幹得厲害,喊不出聲來。
“啪嗒”
陳夢寒動了,一個閃身,她從窗戶裡跳了進來,出現在我身邊,陳夢寒那空洞洞的眼珠子看着我,鼻子在我身上吸了吸,然後就在我身邊躺了下來,再沒有一絲聲息了。
“這,這,這···”
我小小的心臟受到了暴擊,這算怎麼回事,睡我的牀?你一個死人不去睡棺材,睡我的牀做什麼?
我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爲我腦子裡閃過了劉老頭跟我說過的一些話,老頭告訴我,我跟陳夢寒已經有了冥婚之實,不會陳夢寒真要當我媳婦吧,不要啊,我是個大活人啊,我要是娶了一個死人當媳婦算怎麼回事啊,以後誰還會喜歡我啊。
而且陳夢寒還要吸我的陽氣啊,吸一次我就虧了,再吸幾次,豈不是真的要那個啥了嗎,含恨而死?
我慢慢的挪動身子,最後下了牀,出門狠狠的喝了一大罐水,然後摸到了劉老道的房間裡,我沒敲門,準備偷偷進去,可是門一開,就看見劉老道在賊兮兮的看着我,又把我嚇一跳。
“老混蛋,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我怒罵着劉老道,這混蛋沒睡覺,肯定是看見了陳夢寒了,可是他不阻止那陳夢寒又不叫醒我,他肯定是想看我的笑話。
“嘿嘿,小崽子,你年紀輕輕的,又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我以爲你會忍不住呢”
劉老道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平時罵來罵去的,一些口舌之爭反倒是我們交流的方式。
“死老頭,你,你,真是不要臉啊,那是死屍,死屍特麼知道嗎,我再飢渴也不至於對死屍下手吧,老頭,你老實告訴我,這陳夢寒陰魂不散,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我對劉老道目瞪口呆,這混蛋的口味什麼時候這麼重了,那可是死屍啊,我哪有這種愛好。
“夫唱婦隨,這不是很正常嘛”
“停,別給我扯這個夫婦兩個字,我聽了腦殼疼,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每天隔壁房間都睡一個死人嗎?”
“你要是不嫌和一個死人同牀,我也不會介意的”
“老混蛋,能不能不要擡槓了,解決,解決的辦法”
“這不是你自己擡槓,好好,解決,咦,好像沒什麼好解決的辦法”
“老混···行行行,劉大爺,算我求你好嗎,真再被吸兩個陽氣我就得死了,咱爺倆生活這麼多年,還是有一點感情的吧,你總不能看着我死吧”
我差點被劉老道給氣死,擡槓就算了,還敢說沒辦法解決,這又是想敲詐我一筆嗎。
“不是,說真的,冥婚和活人結婚不一樣,離婚分手那是極難的事情,程序極其的繁雜,其中重要一點就是要證婚的冥月祠同意,可是你和陳夢寒沒有冥婚的儀式,冥月祠那邊也沒有報備,意思就是其實你們可以各自分開,不用商量,額,不對,你跟那陳夢寒商量就行了”
“呵呵,劉大爺,你的意思是讓我跟那陳夢寒商量?你去商量個我看看?”
我冷笑着說道,劉老道這是瘋了吧,讓我和死人商量,這怎麼可能,陳夢寒她現在還能說話嗎還能商量嗎?這特麼不是耍我嗎?
“當然可以啊,要是我做到了怎麼辦”
“你要是做到了,我喊你爺,不行,太虧了,你要是做到了我把我一年的私房錢給你,不給是龜兒子”
“好,這可是你說的,等着”
劉老道臉上浮現出一股笑意來,我卻突然感覺不好,好像是又上這老混蛋的當了。
劉老道一頓折騰,從破廟裡翻出一堆東西來,香案,香燭,紙錢,鈴鐺,另外還有一張報紙,他在報紙上寫了很多字,隨後鋪在一張供桌上。
隨後,劉老道點香燒紙,又拿出一張符咒來,在上面寫上一串八字,我猛然記起來,這就是陳夢寒的八字,她的喪事還是我們辦的,劉老道自然有陳夢寒的八字,看到這裡,我就知道自己真真正正的被坑了。
劉老道燒了那張符咒,然後一搖鈴鐺,喊了一句“陳夢寒”的名字,我的背後就傳來了一陣陰風,回頭一看,陳夢寒出現了,而且神情變得扭曲,對着劉老道虎視眈眈,我立馬跑到劉老道身邊了。
“陳夢寒,今日招你來,我是想告訴你,人鬼殊途,你和劉金洋之間,乃是一場誤會,他並非害你之人,你也非他良配,今夜就以關公爲證,你們好聚好散如何”
劉老道指着破廟裡只剩下一半的關公像對着陳夢寒說道,陳夢寒的迴應是一陣咆哮,跟野獸一樣。
“劉金洋,拿着筆,手放在報紙上,看看陳夢寒如何選擇”
劉老道對我說道,我嘟囔了一句,這不是學校裡流傳的筆仙遊戲嗎,我記得劉老道聽說之後很看不起的,怎麼今天也玩這個了。
不過我還是照做了,拿着筆,放在了報紙上,報紙裡寫了很多字,比如,同意,反對,好,不好之類的。
“陳夢寒,你可以開始了,同意和劉金洋之間好聚好散嗎”
劉老道話音剛落,我就用力把手想移到同意上面,可是一用力,我頓時傻眼了,竟然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而且開始像那不好的字上移動。
我看了眼陳夢寒,整個人的汗毛都聳立起來,我用處了吃奶的力氣,筆都被我抓裂了,可是最終,我的手還是停在了不好上面。
“爲什麼,陳夢寒,你和劉金洋並無夫妻緣分,他是活人,你已經不在人世間,你想害死他嗎?”
劉老道說完,我的手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不”字上面,隨即,我更是抓起了筆,在報紙上寫下了“夫唱婦隨”四個字。
“夠了”
我突然心裡閃過一絲暴怒,左**過了筆,直接仍在地上,然後對着陳夢寒怒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