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闖進去了!”
一路跟蹤,小心隱藏行跡,數十名先天武者憑藉異寶,一直暗中觀察後來的蒙面人行蹤,見他強行闖進了血蚊羣巢穴,不由大爲振奮。
嗡嗡!
幾乎在同時,那碩大的洞窟內,傳來陣陣嗡鳴迴響,甚至形成了層層漣漪向外激盪不休,掃的泥沼大片如浪翻涌,轟鳴不絕。
“打起來了!”
“哼,最好是死在裡面,也省的費工夫!”
“我倒是希望他活着,屆時看到我們,不知是怎樣一副嘴臉!”
衆人神色輕鬆,嬉笑不迭。
“大家不可掉以輕心,此人若真是吳明,身上定有無數重寶,不得不防!”
魏靜明目光微閃,肅然道。
“魏兄所言極是,依你之見該如何?”
烈陽平道。
“佈防!”
魏靜明遙指血蚊洞窟,冷冷道,“大家不要吝嗇寶物,爲防止他脫逃,我們將此地方圓千丈內,用符籙和陣法圍起來,讓他插翅難逃!”
“好!”
烈陽平當即表態。
爲了以絕後患,消除心中恐懼,莫說區區寶物,就是拿命去拼也得幹!
數十人大覺可行,畢竟吳明確實極爲難纏,當即分頭行動,佈置陣法的佈置陣法,設置符籙的設置符籙,無所不用其極。
“鄔師妹放心,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此獠實力不弱,定會與血蚊羣兩敗俱傷,屆時尋得赤雲血蔘,我便親自登門,向鄔師叔提親,他老人家定會應允。”
烈陽平握住鄔雲朵玉手,神色誠摯無比,手上輕輕撫着,目中滿是愛意。
“多謝師兄!”
鄔雲朵不着痕跡的抽回手,黛眉微蹙,似強忍着噁心,又似擔憂的看着巢穴所在道,“師兄不要胡思亂想,現在是誅除強敵的關鍵時刻,一切以大局爲重。”
“哈哈,知我者師妹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烈陽平大喜,不由分說,又握住了玉手,甚至霸道的欲要將之攬入懷中。
“師兄!一切等事情結束後,什麼事我都依你,若是因此壞了師兄大事,小妹百死莫贖,家祖那兒更不好交代!”
鄔雲朵泫然欲泣道。
“好好好,是爲兄的不是,且等我將那賊子斬殺,替你出氣,哼哼!”
烈陽平目中不悅之色一閃而逝,面上卻故作大方道。
不遠處的魏靜明見狀,微微搖頭,嘴角閃過一抹不屑冷笑,以他的眼力,輕易便看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烈陽平不過是在唱獨角戲罷了。
而且手段下作,用別人長輩的性命做要挾,不可謂不無恥!
“鄔師妹放心便是,既然此地出了甘蘭草,作爲伴生靈藥,定有赤雲血蔘成熟,我等一定會助師兄取得寶藥!”
“哈哈,小弟提前恭喜師兄和師妹喜結連理了,不不,該改口叫師嫂了!”
“不錯不錯,屆時定要大擺宴席,廣邀親朋,喝他個三天三夜!”
衆人起鬨道。
“好說,好說!”
烈陽平強抑喜意,不無得色的擺擺手。
“咦?”
就在此時,魏靜明突然輕咦一聲,眉頭大皺。
“怎麼?”
烈陽平問道。
“以吳明的實力,不該這麼快結束啊?”
魏靜明狐疑道。
衆人望去,神色頗爲古怪,果然察覺到,血蚊羣巢穴方向,短短盞茶工夫就平靜下來,雖時不時有淒厲嗡鳴閃爍,但與之前的騷亂相比,完全不像是大戰。
“會不會是他強行御使真焱火炬投影,真元大損,輕敵之下,失陷於血蚊羣巢穴?”
烈陽平道。
“不可能!”
魏靜明擺擺手,篤定道,“觀此獠生平情報,可知他是一個心思縝密之輩,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衆人撓撓頭,頗爲不解,可又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嗡嗡!
好在,沒過多久,巢穴方向又傳來陣陣轟鳴,而且比之前劇烈了數倍,甚至傳出劇烈炸裂之聲,赫然與之前圍殺那名蒙面人時血蚊羣自爆的一幕極爲相似。
“嗯,應該是用某種異寶遮蔽了身形,結果沒逃出來,被血蚊羣發現了蹤跡!”
魏靜明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
“我就說嘛,那小子陰險狡詐,不是易於之輩,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烈陽平大咧咧道。
衆人鬆了口氣,繼續忙碌,完善各種佈置,直至過了一刻鐘,洞窟內的動靜依舊沒有平息,而此時一片光幕升騰而起,籠罩了洞窟所在。
“盛名之下無虛士,此子若非行事狠辣,幾近魔道,當是我人族中流砥柱!”
魏靜明淡淡道。
“魏兄此言不錯,但也有謬處!”
烈陽平搖搖頭,冷笑不已,“神州天驕何其多,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但他死了,很多人可以活下去,可以爲人族做出的貢獻更多!”
魏靜明不置可否的凝視着巢穴所在,心中不無輕視。
烈陽平天賦雖不錯,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行事更是猥瑣卑鄙,人品比之吳明差遠了,至少後者壞的光明正大,而前者只敢躲的陰溝裡打小算盤。
“動靜小了,這是要結束了嗎?”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巢穴所在地轟鳴聲雖依舊此起彼伏,但沒了之前的密集,有人興奮喊道。
“不錯,是該結束了!”
魏靜明點點頭。
“大家準備好,如果賊子出來了,不要吝嗇寶物,都給我招呼上去,若他不出來,我們便進去撿屍體!”
烈陽平一副智珠在握,指點江山的架勢道,看到鄔雲朵小手緊握成拳,頗爲緊張,和煦一笑道,“師妹放心,有我保護你,定會讓你毫髮無損!”
“多謝師兄!”
鄔雲朵勉強笑道。
嚦嚦!
就在此時,所有的轟鳴終於散盡,巢穴所在驀地傳來一聲尖利嘶鳴,好似能夠穿透靈魂般,令人心馳神蕩,難受無比。
“這……這是血蚊羣中有新晉皇者誕生!”
魏靜明俊臉一變,失聲道。
“怎麼回事?”
烈陽平愕然道。
“不不,怎麼可能?明明看到他進去了啊,裡面的動靜若不是打鬥所發,那是什麼動靜?”
魏靜明有些失神道。
“若不是血蚊羣與吳明打鬥的動靜,就是在互相攻伐,爭奪皇者傳承!”
烈陽平撓了撓頭,終於聰明瞭一回。
“不好,我們上當了!”
魏靜明瞳孔驟然一縮,面色難看無比的掃過周圍翻涌流淌的濃霧道,“此地霧氣不僅有毒,更有影響神識的作用,我們之前看到的人未必是吳明!”
“不是他是誰?”
烈陽平還是沒有想明白。
“不是他,就可能是誘餌,是誘使我們來此的誘餌,快,拆掉所有陣法,速速……”
魏靜明頓覺毛骨悚然,不敢往下想了,急聲喊道。
啪啪啪!
可惜的是,話未說完,一連串的黃濛濛光影閃爍,自泥沼中炸裂開來,掀起漫天污水泥漿,其內還伴隨着各種碎玉符籙。
衆人定睛看去,正是他們賴以藏身的陣法核心所在。
嚦嚦!
與此同時,隨着一聲尖利嘶鳴響起,無數嗡鳴隨之涌動,卻見那巢穴所在,一片血雲好似血龍般蜿蜒而出,直撲衆人在,正是血蚊羣!
沒了遮掩氣息的寶物,又是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對氣息極爲敏感的血蚊羣,幾乎在一瞬間就察覺了他們,而新晉血蚊皇也正需要血食立威和補充族羣,來的正是時候。
血蚊皇的成型,需要吞噬無數同類,通過巢穴內特殊的力量,淬鍊體內駁雜的血脈,如此才能完成轉換,所以之前巢穴內的動靜,正是爲爭奪血蚊皇之位而大打出手。
烈陽平嚇傻了眼,衆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實在是那漫天血蚊羣,實在是太過恐怖。
“不要亂,一隊禦敵,一隊去拆除陣法!”
唯一還算冷靜的魏靜明,來不及細想吳明到底是用什麼法子躲開他們的耳目,厲聲爆喝。
衆人激靈靈回神,強打精神,按照其指揮,分成兩隊。
只是血蚊羣太過龐大,即便分開來,依舊有一部分撲向了另一隊,面對兇獸族羣,分隊的方法固然可行,但力量也被分散了不少。
“哼!”
魏靜明目中寒芒乍現,驀地右手探出袖口,向天空一揮。
嗡!
只見華光隱現,赫然一面巴掌大小的銅鏡,在經過一連串繁雜的印訣之後,銅鏡之上寶光閃爍,竟是在天空中現出一尊數十丈大小的銅鏡虛影,仿似映照着天地,灑下了漫天光輝。
嗡嗡!
血蚊羣首當其衝,原本直衝兩隊人馬而來,涇渭分明,此時卻如沒頭的蒼蠅,嗡嗡亂轉,找不到北!
“愣着幹什麼,速速拆除陣法!”
魏靜明面色微白,豆大的冷汗涔涔滾落髮鬢,顯然消耗不小。
衆人不敢怠慢,紛紛不惜代價的施展出最強身法,縱掠向剛剛佈置好的陣法節點所在。
咻!
就在此時,一道利芒呼嘯而出,剎那穿過了漫天光幕,直刺數十丈鏡光之後的銅鏡本體。
“不好!”
魏靜堂神色微變,可那利芒太快,根本來不及變幻印訣,收回銅鏡。
只聽得當啷一聲巨響,銅鏡在半空中翻滾了不知多少個圈,足足拋飛出十幾丈才堪堪停住,雖毫髮無損,可魏靜堂一張臉已然沒了血色。
不僅受到反噬,而且之前失去目標的血蚊羣,已然撲向了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