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受傷逃走嗎?可是這山洞的出口處,有毀滅與鴻蒙大道所形成的陣法,就算自己已經通過了一次,想要再次通過,也需要花費時間,怕是根本來不及。
就算逃脫了,對方是神王,等到她傷愈之後,一個念頭搜索一個大世界,想要從她手心逃走?難!
更別說,他還要找林心瞳,就不可能繞過白月吟這一關。
如果不逃走的話……難道與一個神王生死廝殺?
白月吟看着沉默不語的易雲,指尖冰晶閃爍着寒光:“既然不肯說,那就……”
易雲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他緊握幻雪劍,全身元氣激盪。無論如何,他都要先擋下這一擊。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低沉蒼茫的嘶吼聲突然傳來,緊接着,不遠處的血河陡然翻騰起了巨大的浪花,一雙冷漠的巨大眼睛在血浪中出現。
被這雙眼睛一掃,易雲整個人都幾乎凝固了。
河神!
那個神君魂靈果然是滿嘴謊言,他說河神至少也要十幾個時辰後再出現,結果這纔多久。
易雲心中暗叫倒黴,一個白月吟已經夠難對付了,又冒出來一個實力同樣深不可測的河神。
在這個山洞裡,他的實力最低。
白月吟看到河神出現後,目光微微一變。
而這時,河神的目光終於從易雲身上移開,看向了白月吟。
易雲屏住呼吸,這河神似乎不是衝着自己來的?
他默不作聲地看着河神和白月吟,想要尋找着逃跑的機會。如果河神和白月吟打起來就最好了,那他就正好可以趁亂離開。
不過不知爲何,易雲隱約感覺到,河神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惡意。
“你來做什麼?”白月吟冷冷地問道。
儘管白月吟沐浴在神乳石髓池中一動不動,但她周圍的空間卻都佈滿了冰晶,被凍出了無數裂痕,而她看着河神的眼睛,更是淡漠無比。
易雲站在旁邊,也感受到了陣陣寒意。這白月吟哪怕受了這麼重的傷,實力依然是深不可測。
河神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聲,和白月吟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沒入了血河當中。隨着一陣翻滾之後,血河又恢復了平靜。
河神走了,易雲明顯感覺到,河神對白月吟有些忌憚,它似乎和白月吟交流了一番,但卻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易雲看着神乳石髓池中的白月吟,背後又是一緊,河神這麼快就走了,那白月吟豈不是馬上就會回過身來殺他了?
不過事情到這一步,除了背水一戰再尋求逃脫之外,別無他法了。
就在這時,白月吟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易雲一眼。
在易雲難以承受這種驚人的壓力,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白月吟全身的殺機卻突然消失了,她慢慢地閉上了雙眸。
易雲愣了一下,之前白月吟明明是要動手了,結果被河神打斷,現在河神也離開了,怎麼她就突然隱去了殺機?難道她不打算殺自己了?
像白月吟這樣的人物,易雲也不認爲她需要使用什麼耍詐的手段。
現在白月吟身上的殺氣的確沒了,而且她也不再理會易雲,沐浴在神乳石髓池中,雙眸微閉,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寒的氣息,點點晶瑩的冰晶在她四周凝結。
她自顧自地開始療傷了。
易雲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情,白月吟居然不管他了。
一開始易雲想着要不要趁現在離開這裡,但是看着一動不動,雙眸始終沒有再睜開的白月吟,又看看這滿池子的神乳石髓,易雲又很是猶豫。
“不管了,她要是想殺我早就動手了,逃也逃不掉。”易雲下定了決心,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大大方方地在神乳石髓池旁邊坐了下來,開始了修煉。
起初易雲還始終將注意力放在白月吟身上,但隨着他發現白月吟一點理會他的意思都沒有之後,易雲也只留下了一絲心神留意白月吟,全心地修煉起來。
在神乳石髓池旁吸收到的元氣堪稱精純無比,易雲光是修煉了一會兒,都有種身心爲之一輕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易雲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絲頗爲遺憾的神色。
神乳石髓池旁的元氣雖然精純,但是修煉時間一長後,效果就淡了很多。
如果他能進入神乳石髓池中泡浴,肯定效果拔羣,然而這種事也只能想想而已。
易雲坐在池邊遲疑了一會兒,他想想自己修煉也修煉了,看白月吟的反應,大概只要不驚擾到她,她都不會管自己在幹什麼,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如此縮手縮腳了。
想到這裡,易雲在空間戒指中翻了一下,拿出了一個小鼎來。這鼎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倒黴蛋那裡得來的,品質不怎麼樣,倒正好當個桶來用。
易雲就提着這個鼎,來到了距離白月吟最遠的地方,開始從神乳石髓池中舀池水。
他看了一眼白月吟,發現白月吟果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這下易雲就放心了,他舀了幾下,卻又感覺到這個鼎實在是不夠大,裝的神乳石髓太少了,根本不夠他盡情泡浴的。
想想白月吟沐浴在這麼大一個神乳石髓池中,而他只能在一個鼎裡泡着,差別實在是太大,令人十分鬱悶。
亢龍鼎倒是夠大,但是在白月吟面前拿出來卻還是算了。
易雲索性放棄了泡鼎的打算,他拿出了一把短刀來,開始在神乳石髓池旁邊挖了起來。
很快,易雲就挖出了一個較小的池子,他又將之前所撿到的血靈玉拿了出來,在池底鋪了一層,然後將這個池子和神乳石髓池連通了。
頓時,乳白色的神乳石髓流入了易雲所挖的池子中。
等到池子被神乳石髓填了一小部分,易雲就已經知足,隔絕了通道,雖然白月吟沒有理會他,他也不會得寸進尺。
他就這樣進入了池子中,舒舒服服地泡浴了起來。易雲又看了一眼白月吟,他這麼折騰了一通,白月吟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一直在潛心療傷。
雖然易雲並不會因此就對白月吟掉以輕心了,不過看來白月吟暫時是不會想着殺他了。
這女人不僅實力恐怖,心思也難以捉摸,在她旁邊正大光明地泡浴,易雲還是有點提心吊膽的感覺。
此時,白月吟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哼,她周圍的神乳石髓頓時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仔細一看,都是些結成了冰晶的血珠。
易雲心中暗自疑惑,白月吟身爲神王,在歸墟中已經沒有敵手,到底是誰傷她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