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玄其實也無奈的很,但月無雙就是這麼會自作主張的性格,而靳少揚對她的寵就是沒有條件的服從,若他極力反對,一定會叫人懷疑。
見武承玄點了點頭,丫頭們慌忙行動起來,有人過來替武承玄更衣,有人給月無雙送衣服,小廝也自去準備馬車。
“這是從三夫人處拿的新衣。”小丫頭捧着一套衣裙道:“奴婢看三夫人的身量和小姐最像,就擅作主張了。”
“挺好的。”月無雙並不在意穿誰的衣服,接了衣服關門進房間,走進屏風。
她哪裡有什麼認識的不世神醫,不過是要將武承玄引開罷了,也不知道靳少宸和楚瀾州在城外設下了一個什麼樣的局。
月無雙三兩下就換好了衣服,深吸一口氣出了門,從這裡到城外十里,來回一耽擱怎麼也要上兩個時辰,足夠楚瀾州的人將平京王府翻個底朝天。
武承玄進了房間,夏賀立刻緊張的跟了進去:“主子,現在怎麼辦?”
“確實是個很麻煩的女人。”武承玄扔下裹着頭臉的披風,也不知抹了什麼慘白的臉上一臉戾氣:“不過我們尚未完全佈置妥當,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武承玄想了想,道:“你以提前佈置保衛爲由,先一步去問清楚確切地址,再問清楚那神醫的相貌特色,最好是要一件信物爲憑。”
夏賀瞬間明白:“主子的意思是……不讓月無雙和那神醫見面。”
“不錯。”武承玄道:“不必見面,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月無雙大不了失望一下,我再安撫就是了。”
“主子好主意。”夏賀十分敬佩的讚賞一聲:“我這就去。”
既然是神醫,醫術自然沒問題,但是神醫和會武功沒有什麼關係,又是個老者,看了月無雙的信物,沒有一點防備,自然好對付。
夏賀匆匆的去了,武承玄對着鏡子仔細的看了半天,相信就算在外面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這纔出了門。
月無雙換衣服比男人還快,武承玄出門的時候看見她已經在院子裡等着了,踱來踱去的很是焦急。
“無雙。”武承玄裹緊披風走了過去:“看你着急的,走吧。”
“能不着急麼?”月無雙根本沒仔細打量,領頭便往外走,邊走邊叮囑:“我跟你說,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這位神醫就是脾氣跟本事一樣大,所以一會兒你別亂說話。他要是說了什麼你也要忍着。知道麼?”
“好,好。”武承玄一概應着。
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月無雙道:“上車,小心點。”
“好。”武承玄上了車,道:“你也上車吧。”
“我騎馬。”月無雙笑了笑:“我不習慣坐馬車。”
“好。”武承玄應了一聲,其實他也不願意和月無雙同乘,月無雙和靳少揚太熟悉,距離越近,說話越多,越弱暴露。
月無雙不放心的再看了一遍前後跟隨的是從護衛,正要上馬,突然聽到武承玄喊她。
“怎麼了?”月無雙忙走過去。
武承玄的面孔隱藏在馬車裡,馬車車窗關緊,外面看不清裡面,裡面卻能看見外面。 щшш★ ttКan★ ¢ 〇
“你……”武承玄似乎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頓了頓道:“你出來也有一陣子了,那邊真的不要緊麼?”
月無雙想了想才明白,不在意道:“跟你說了沒事,我跟那邊說了是回十里青山處理一些事情,他不幹不相信。”
“你真是……”武承玄也不知該如何評價,半響搖了搖頭道:“爲了我,值得麼?”
“當然值得。”月無雙笑了笑:“別想那麼多,一切等你的病好了再說。想報答我,以後你有孩子了認我做乾媽怎麼樣?”
“……”武承玄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靳少揚是月無雙相公的兄長,生了孩子認月無雙做乾媽,這是什麼複雜的關係。
“好了,出發。”月無雙關上車門,吩咐隊伍啓程。
夏賀已經先一步出發去了十里地外的林子,於是月無雙便把自己當成了侍衛總管,前後都檢查了一遍這纔出發。
武承玄沒有多想,攏着袖子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不一會兒,車隊就出了平京城。
又走了一陣子,到了一處湖邊,月無雙看了看天色,催馬來到馬車邊:“王爺。”
武承玄將窗簾掀開一道縫:“怎麼了”
“走了有半個時辰了,累不累?”月無雙道:“以我對神醫的瞭解,雖然說是一天,不過傍晚他能出現就不錯了,時間還長,我們不必那麼着急。這裡風景不錯,停下來休息一下?”
武承玄想了想:“好。”
這一次兩人倒是難得的雖然各有心思但是心思一致。想要拖延一點時間,好讓自己人能夠安排佈置妥當,不要太倉促。
雖然湖光山色,但風有點大,武承玄只是將車窗打開一些,沒有下車。
月無雙站在湖邊吹了一陣子冷風,整理了一下思緒,又歇了半個時辰這纔出發。
下午,車隊離約好的地點已經不遠了,卻緩緩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月無雙催馬走到隊伍前面。
“小姐,前面的路被堵上了。”前方探路的府兵回頭道:“問了當地的人,說是前陣子大雨,將山石衝下來擋住了路,走路可以翻過去,但馬車肯定過不去。”
“這樣啊。”月無雙勒馬在原地踱了幾步:“可知道這附近還有什麼路可以過去?”
“屬下問了,還有一條。”府兵道:“不過要從邊上的小路繞過去,翻過這座山,從山路繞回來。山路雖然也不能走馬車,但是轎子是可以的。”
“這麼麻煩?”月無雙往前看了看:“不過好在天色還早,讓他們速度快些,別耽誤了時辰。”
府兵忙應着,回頭去安排,好在轎子是早就準備好的,棄馬車換轎子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山路崎嶇,衆人都棄了馬往上走,一頂小轎擡着武承玄,他依舊是捂得嚴實,不過在這陰冷的山林裡倒也不顯得那麼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