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謀!衆人心中想到一個詞語,赤裸裸的陽謀,但是他們不得不認。
良久之後,那老者不得不頹然的一錘定音:“三百萬元陽丹,歸柳門風嘯天!”
待侍者拿着上古陣圖出現在風嘯天包廂時,卻發現不知何時藏兵閣太上長老炎刀也出現在此地,“風道友,方纔多謝了,這上古陣圖的元陽丹我藏兵閣出了,算是剛剛的謝禮!”
風嘯天聞言淡然一笑,“如此多謝了!”
風嘯天笑着收起那上古陣圖,誰知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那蒼老的皮卷,猛然渾身一陣,體內三大血海猛然掀起萬丈海嘯,層層疊疊,好似血海將傾。
那上古戰圖竟然不受他的控制,猛然沒入他的體內,出現在識海上空,緩緩展開,一縷光華閃過,滾滾黑霧升騰而起,化作千萬魔兵魔將,其中更有無數無底船棺,浩浩蕩蕩,向着下方無盡血海轟殺而去。
好似要踏破血海一般。
風嘯天猛然色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與自己推算的浩劫景象相差無幾,難不成這上古陣圖是那恐怖的至尊安下的棋子?
“風嘯天,你怎麼了?”炎刀劍風嘯天猛然臉色大變,不禁懷疑這問題是不是出現在上古鎮土之上,又或者說風嘯天知曉這上古陣圖的秘密。
風嘯天聞言猛然驚醒,不經意的說道:“萬魔如潮,船棺如雨,浩劫將至!”
“什麼?”炎刀不禁驚呼,他絲毫不敢懷疑風嘯天的推演之法,大凡擅長推演之人,都可冥冥之中產生感應,難道說這浩劫提前爆發了。
風嘯天不敢怠慢,盤膝而作,數萬元陽丹在力輪海燃燒,滾滾元氣灌輸到十方俱滅之中,十方俱滅猛然綻放出一片絢爛的光華,化作無數卦符破入識海,化作一個大大的封字。
將上古戰圖那一方空間完全封閉,只見那空間之內魔氣滾滾,四處激盪,隨時都有破封而出的可能。
“炎刀長老,你通知樓蘭修士界隨時待命吧!”
說着風嘯天臉色一般,氣息不由一弱。
炎刀不由一驚,“夜楓,你護送風道友回去,若是有人意圖不軌,直接滅了就是!”
“是,師祖!”
歸柳門別院,風嘯天立刻宣佈閉關,獄法太上長老早就感了回來,現在風嘯天可是個祖宗,生怕其出些問題,功歸於潰。
且說風嘯天,剛剛回到別院,識海中的封印空間,便轟然崩碎,再次與血海激烈交鋒。
風嘯天心中一動,連忙將剛剛歸來的風元召回生死輪盤,緩緩往欲界生死輪盤灌輸血能。
在風嘯天的催動下,欲界生死輪盤飄落到上古陣圖上方,猛然一震,在這一剎那,風嘯天甚至感覺到魔巢原胎的歡呼。
生死輪盤如同滅世磨盤一般,向着千萬魔兵魔將碾壓而去,那千萬魔軍在欲界生死輪盤的碾磨之下,沒有絲毫抵擋之力,份額煩惱化作原始的魔氣,被欲界生死輪盤汲取一空。
然而在血海的沖刷之下,那魔軍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如此周而復始,連過數日,上古戰圖上的污穢僅僅減少了迷離大一塊,不過這也讓風嘯天看到了希望。
欲界生死輪盤不用自己驅動,不斷碾磨魔軍,並將之吞噬,顯然對欲界生死輪盤也有不小的好處,三者之間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狀態。
這一日,風嘯天心有所感,猛然破關而出,只見東南方向一條銀色光華騰空而起,寬不知幾千裡,長不見邊際,浩浩蕩蕩貫穿整片上古戰場,如同天河浮現人間。
縱然此處距離那銀光浮空之處,足足十數萬裡,依舊可以感受到那不可匹敵的力量。
那銀色長河一飄一蕩之間,竟然將燃灑下億萬銀光,普照上古戰場,整個上古戰場化作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風嘯天陣陣輕嘆:“這一日終於來了!”
傅語嫣不知何時出現在風嘯天身側,“或許那裡就是你我葬身之地,也有可能是你我一飛沖天之所!”
“呵呵,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天要滅我,我也要同樂窟窿出來,師姐,你未免太悲觀了!”
“好!不愧是我歸柳門弟子,大危機伴隨大機緣,這一次我歸柳門定要搏出個朗朗乾坤!”獄法太上長老猛然出現在兩人身側,“那些老不死的也該來了!”
“哈哈哈,的確是老不死的!只是不知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是死在我前面,還是我後面!”炎刀太上長老灑下片片刀光劍影,率領一衆藏兵閣核心弟子出現在別院之中。
“哼,你們死了,我也不會死,這一次浩劫來臨,我復王派責無旁貸!”赤陽子如同隕落的豔陽,帶着滾滾熱浪落別院之中,起身後是復王派的一衆翹楚,雖然看到風嘯天面色不善,卻也壓了下來。
“如此幸事,怎麼能少的了我恩怨盟!”先前主持得失殿堂的白袍老人白長老也率領一衆恩怨盟高等修士趕來。
風嘯天見及白長老猛然一愣,沒有想到區區數日,這白長老竟然突破了。
白長老注意到風嘯天的目光微微點頭,一切近在不言中。
“既然你們到齊了,這邊出發吧!”衆人剛剛到齊,別院上空便踏出六個人影,每個人都籠罩在元舞之中,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但是在場衆人,沒有一人敢有絲毫無禮之處,連忙跪拜,唯有風嘯天與傅語嫣鶴立雞羣,頓時三道陰寒的目光襲來,風嘯天與傅語嫣頓時如錐冰窟,彷彿死亡就在眼前,風嘯天又不暗怒不已。
“哼,韓道友,王道友,鄒道友,難不成我兵家的客卿長老的罪過你們不成!”天目至尊一聲冷哼之下,頓時化解兩人險境。
“如此目無尊長,留他何用!”周身黑白環繞的鄒至尊殺機畢露的說道。
“目無尊長,笑話,我兵家威道意志的繼承者,論聲勢,論地位,猶在你之上,若是真的按照九州大世界的規矩,你應該要向他行李吧!”天目至尊對風嘯天庇護之意,顯露無疑。
“哼,恐怕這件事還有待商討,誰知道天是不是魔族暗中派出的奸細,我陰陽家搜魂之法無比絕倫,一試便知!”站在陰陽家鄒至尊身側的王至尊,言語之間便於多風嘯天性命,多是讓齊惱怒萬分,但是論修爲論地位,此時他還真插不上話,除非風嘯天見到兵家聖主,被聖主認可。
歸柳門老祖宗雖然滿臉含煞,卻沒有絲毫表現的沉默,更讓其心寒,不過風嘯天卻咽不下這口氣,暗暗燃燒十數萬元陽丹,將無盡元陽之氣灌輸到釋放具滅之中,同時鎖定傅語嫣,隨時準備以十方俱滅施展大逃遁術,逃離此地,任他樓蘭國度是不是真的要覆滅,與他何干。
準備好這一切,風嘯天猖狂大笑:“老不死的,無論是你復王派,還是你陰陽家,一個個乾的都是齷齪勾當,還賊喊抓賊,我看就應該先抽了你的魂魄,讓我們看看是不是魔族的間隙!”
風嘯天一句話,頓時把衆人嚇了一跳,他們萬萬想不到一個連半步大能都不是的風嘯天,竟然膽敢跟造化至尊叫板,還指着造作至尊的鼻子,口口聲聲要抽人家的魂魄,這膽子還真是比天還大。
“找死!”那王姓至尊頓時大怒,揮手間一條匹練便撕裂空間,斬向風嘯天。
風嘯天不屑的看着那王姓至尊,根本沒有分毫畏懼之色,因爲風嘯天肯定會有人出手。
果然,天目至尊陡然射出一道劍意,穿梭於虛空之中,將王至尊的匹練斬滅,聲勢不減,直逼那王至尊而去,於此同時可撕裂虛空的聲音,帶着冰凍萬物的寒意迫向王至尊:“到底是誰找死,你感動他一根汗毛,我當下便滅了你復王派!”
“哼,天目,難不成你想於我陰陽聖地爲敵不成!”陰陽家鄒至尊面色不善的說道。
“笑話,是你與我兵家爲敵,口口聲聲要滅我客卿長老,殺我威道意志繼承者,就是欲滅我兵家根基,我兵家定將赴整個聖地之力與之不死不休!”天怒至尊分毫不讓,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氣勢。
“你,好,難不成你以爲,這樓蘭浩劫就憑你們幾個就能解決不成!”鄒至尊言語間頗有不殺風嘯天他就退出的意思。
那韓非虛見此終於面露喜色,不由有些調撥的味道:“大局爲重,大局爲重!”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含義,就不得而知了。
“笑話,既然你感覺你們復王派威力如此強悍,那我兵家就不奉陪了,我帶着藏兵閣撤出這片國度,將這天大的功德送與你便是!”天目至尊更狠,直接放棄樓蘭國土。
天目至尊可以放棄,藏兵閣可以放棄,但是他陰陽家不行,復王派更不行,這裡是復王派的根基,更是陰陽家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同樣歸柳門也不行,若是風嘯天真的被斬殺,這傅語嫣一回去,恐怕那傅易塵便會暴怒,不惜一切的報復。
韓非虛見此,知曉他不出面不行了,若是真的逼迫天目至尊退出,恐怕風嘯天也會被帶走,而那傅語嫣也會退出,屆時他與復王派變成了罪人,回到聖地便會遭到彈劾,縱然千般不情願,韓非虛此刻也必須維護風嘯天,“鄒至尊,何必爲了一個小輩嘔氣,你可要分得清輕重,若是你真的要斬殺風嘯天,說不得我也要去你復王派走一遭。”
“你!”鄒至尊惱怒萬分,他萬萬想不到在關鍵時刻,這韓非虛竟然變卦,憤怒的咆哮道:“好,好,好!今朝我便先留下他的狗命!”
“哈哈,既然我是狗命,我就不玷污你的名聲了,你復王派自己走吧,我們如此卑賤的身份,如何與你等同行!”風嘯天頓時氣急,你陰陽家愛怎麼着,就怎麼着,我不奉陪了。
“風嘯天,你居心何在,難不成向分散兵力,你是什麼居心!”韓非虛見狀惱怒不已,若是真的將鄒至尊氣走,恐怕解釋他孤掌難鳴,難以將風嘯天與傅語嫣留在上古戰場。
“什麼居心,韓至尊,你應該捫心自問吧,不要忘了你的誓言?”傅語嫣玉臉遍佈冰霜,“既然我與風嘯天如此不受歡迎,我們推出便是,天目至尊,請您帶我等離開,這樓蘭國土如何,與我等何干?”
“放肆!”韓非虛頓時氣血上涌,他恨不得當場斬殺了兩人,但是卻無法下手。
其他各宗門長老弟子,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無以復加,跟至尊叫板,這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可是風嘯天與傅語嫣卻做了,對方還不敢出手,一時間對風嘯天與傅語嫣敬佩不已。
縱然是炎刀與獄法兩大絕頂至尊,心底都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