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後一百五十五章

函谷關衆聖都士氣高昂,古陽大聖已亡,懷崇太子被俘,金烏大軍一片混亂,一絲希望出現在衆人面前。就在這時,護城大陣重新顯現,雖然時強時弱,但實實在在的出現了!傷者趕忙退回城內。

花花深深的看了一眼戰船上那幾個老灰烏,領頭的老灰烏也眼含深意的看着花花,緩緩點了點頭。

突然,一聲尖叫穿透了整個戰場,“給我殺了這賊禿,殺了他!”一個金烏瘋狂的喊道,赫然是懷崇太子的聲音,“誰殺了這賊禿,就賞誰一件大聖法器!”

花花一愣,佛爺不是把這太子收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懷崇在別人身上留的一縷元神,並非真身。”花花向老灰烏點頭示意。

行字訣展開,花花直奔這懷崇元神附體的金烏而去。此時,劉伶擊殺了一名金烏聖人王,又有兩人加入圍攻。幾個老灰烏都袖手旁觀,這個懷崇太子分神身邊沒有什麼高手保護.

花花很順利的把這分神附體的金烏擊殺,消失前懷崇充滿怨恨的聲音傳遍金烏大軍,“殺了這和尚,我把進入祖樹悟道的機會給他!”

戰場所有的金烏看向花花的眼中,充滿了貪婪,充滿了殺意。近千金烏的殺意如潮水般涌向花花。就連那些灰烏聖人王都有人意動,領頭的老灰烏搖了搖頭,“我等是進不去祖樹的,旁觀即可。”

花花撇了撇嘴,心道:“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這是逼佛爺打開殺戒啊!”

一代天驕,搖光之子。

立志於成帝,得狠人大帝衣鉢傳承,壓的同輩人擡不起頭,不知戰敗了多少人傑,不知殺了多少奇才。

作爲世間絕頂強者的他,有一顆問鼎帝路的心,世人公認他是最有希望成帝的人選之一,他自己也沒有絲毫懷疑。

但,一切都因爲一個人變了,他就是聖體,葉凡。

葉凡先走進了搖光的修道之路上,成了搖光一直正視的對手。不知何時,葉凡闖進了搖光那顆一直封閉的心靈。

搖光越想忘掉葉凡,那道身影越在他神魂裡紮根,發芽,生長,直長成了參天大樹,遮天蔽日。他是多想拋開一切,多想不顧世間蜚語,去和心中的他永遠在一起。

可惜,他沒有打破世俗的牢籠,只能把這份深情埋在心底,默默的關注着他,默默的期待他的成功。

每次得到葉凡突破的消息,他都會暗暗替他高興,每次得知聖體遇險,他都恨不得插上兩隻翅膀飛到他身邊,去助他一臂之力,可是,他不能。

煎熬,無盡的煎熬!他只得通過殺戮來宣泄,宣泄他對上天的憎恨!爲何我搖光要遇到他!爲何我不能與他在一起!爲什麼!

葉凡大婚了,搖光心底祝福着他,搖光心中滿是酸澀,靈魂都被扯成一片一片,如殘花般慢慢掉落。

直到,黑暗動亂,聖體隕。

心碎了,魂枯了,神殤了。

他不相信那個男人就這麼逝了,他不敢想象生命中再也沒有那個男人,他將如何度過。搖光恨啊!恨葉凡!你怎麼那麼傻!那是至尊!拼上了自己,值嗎?這是你,這正是你吸引我,讓我不能自拔的地方。

搖光夜裡望着星空,心中都是那道身影,那個金色血氣滔天的聖體,那個戰不屈的男子,那個佔滿他內心的葉凡!

他要成帝,他要有朝一日血洗禁區,他要爲心中的他報仇!

搖光入魔,爲了心中那道身影,征戰帝路,殺戮無數。

………………

搖光見到了葉凡,他,竟然沒死!不管如何,只要葉凡活着便好。他又可以守着內心的那個他了……

搖光入魔,此時魔體反噬,不能動情,動情則死。

搖光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見到他安然無恙,自己已然不是當初的自己了。不僅鑄成魔軀,連動情都不可,生不如死。

搖光累了,他看到了葉凡崛起,不可阻擋。

“葉兄的軌跡堪稱是一個神蹟,大戰石皇、輪迴至尊都能活下來,且更上一層樓,讓人欽佩。”搖光開口,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嚴肅,與平日間的柔和有些不同。

“今日過後,世間可能再無搖光,但卻不能不戰。”他平靜的說道臉上竟然帶着溫和的笑。

這絲嚴肅,正是搖光決然的告別,死志已生。這絲溫和,是向心愛的人,做最後的告別。

“搖光當寂,這吞天魔功,這魔軀,禁錮了太多啊,也唯有葉兄才能打破他。”搖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有傷感也有歡喜,表情很複雜。

搖光內心多麼希望葉凡能懂他,甚至渴望着葉凡能像對紫月一般對他。可惜心中有萬語千言,卻說不出口,也許,只能這麼看着他,只能這樣獲得一絲絲內心的滿足。

最後,他收起了傷感,露出了陽光般的笑,衝着所有人揮了揮手,而後血肉軀體噗的一聲炸開了。

搖光最後那種神色,那種燦爛,在血光中顯得格外妖豔。

搖光,走了。葉凡,你懂他嗎?

棲日道人在天劫中隕落,敕玄大妖生死不明,詹一凡重傷昏迷,各派掌教,上師,天庭部衆傷亡過半,這一役,函谷關衆人受損嚴重,甚至整個地球修道界都傷了元氣。

剩餘的近千金烏撇下一切,爲了那進入祖樹悟道的機會,一齊殺向花花。

灰烏態度曖昧,那灰白色的蝙蝠也不再出現,花花便將徹聽和廣目兩尊法相收了起來。神色平靜的看向鋪天蓋地而來的金烏。

“命由己造,皆是顛倒。”

花花雙手合十,口中誦經,頓時佛光滿身。花花背後無數佛陀菩薩顯現,有佛陀,有菩薩,有比丘,有伽藍,或怒,或嗔,或悲,或恨,皆爲憤怒象。正中間是一道身高十丈,有些虛幻的佛身法相,花花位於法相苦海處,法相動作與花花一般無二。漫天佛陀與花花共同誦經,一時間,星辰墜落,煞雨繽紛。

“花開於彼岸,花葉不相見。”一座蓮臺在法相腳下浮現,無數蓮花圍繞在花花身邊,鮮豔奪目,更顯詭異。金烏的攻擊盡數被阻,絲毫沒有傷到花花。

“一念一清靜,心如蓮花開。”蓮花漫天飛舞,每十來朵罩住一個金烏族人,瞬間就有三四百人被蓮花封住。被封的金烏如同精緻一樣,只有極個別接近聖人王的聖人能稍微抗拒着蓮花封印,但行動也慢如蝸牛。

“空中見花,盡是幻化,”花花臉上露出了殺機,身外法相怒目而視,“說生說滅,皆在佛心,我說,花滅!”

花花話音落下,無數道霞光從蓮臺射向那些蓮花,所有封印金烏族人的蓮花在這一瞬間,枯萎,凋謝,化爲塵埃。裡面被封印的金烏族人也都隨之化爲虛無,就連聖人也不例外。近四百金烏,一招滅殺!

花花身邊整個空出一片天地,一切顯的那麼詭異,剩餘的金烏驚恐的看向那座蓮臺和護在花花周圍的蓮花,晶瑩唯美的花瓣,如今成了收割生命的鐮刀。那些在遠處的老灰烏額頭也冒了冷汗,就連衝出函谷關,想要幫花花解圍的崑崙雙魚等人都嚇了一跳。

這是花花模仿狠人大帝的一念花開神通,配合佛門心法用出,是花花最強的神通之一。

花花此刻沒有絲毫平時沒心沒肺的模樣,“心承業火,我佛降魔!”一股驚天的殺氣從花花身上傳出,憤怒法相更加凝實了一些,相貌有一絲更像花花了。一根金色禪杖凌空出現,化成十餘丈長,被憤怒法相擎在手中。

隨着千萬蓮花爆射向剩餘的金烏,法相舞動禪杖,每一擊都重逾萬鈞,每一擊都帶着焚身業火。有的金烏隨着蓮花的凋零而逝去,有的金烏被禪杖掃成飛濺的血肉,有的金烏被業火焚身,化爲飛灰。

就連圍攻劉伶的金烏聖人王都躲不開這蓮花封印,三個聖人王立刻實力大減,被劉伶用翠玉竹竿一一了結。

剩餘的金烏倉皇逃竄,有一個聖人王境界的強者和十來個聖人,他們逃向金色戰船,妄圖逃命。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花花身外一切異象消失,強行這般運轉佛力,給花花造成了極大的負荷,再加上之前和大聖周旋,已然受了傷,此刻再也壓制不住了。

劉伶趕忙來到花花身邊,崑崙雙魚幾人也衝了過來。花花強打精神道:“呵呵,貧僧沒事,我這絕世無敵的秘術還不夠成熟啊……”

噗!又一口鮮血,“劉伶老哥,師兄師姐,”花花原地盤膝,對着劉伶和崑崙雙魚道:“莫讓這金烏逃走一隻,要將他們都留在這,否則會有大麻煩。再說,抓回來,還可以做燒烤,呵呵……呵呵……”

劉伶道:“別再說話了,好好調息!”說着,腳踩遊魂步直奔那些逃命的金烏,崑崙雙魚也施展魚躍化龍訣,隨後跟去。上清掌教和剩下的幾人護住花花,以防那些立場不明的灰烏再生事端。

劉伶和雙魚身法奇快,遊魂步和化龍訣都是僅次於行字秘的上古神通,可惜就是持續時間稍短,不過追上那些逃命金烏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十來個金烏將將踏上戰船,劉伶就追上了他們,劉伶直奔那唯一的聖人王境界的金烏強者,劉伶腳下步伐一邊,醉蕩步神通施展,如醉漢般身形佝僂,轉到了這聖人王的面前,“彈腰獻酒竹穿喉!”劉伶身體由弓陡然伸直,手中翠玉竹竿直奔這金烏脖頸。

這聖人王境界的金烏被花花嚇破了膽,現在已經是驚弓之烏了,眼前這根翠玉竹竿如同虛幻一般,徑直刺穿了金烏的咽喉,血液飛濺。劉伶緊跟一掌轟在其仙台之上,元神都沒有機會離體,直接被斬殺。

見這人如此乾脆的斬殺了自己一族聖人王境界的強者,其他金烏都畏縮不。崑崙雙魚趕上來,立刻擺下太極陰陽魚,將這剩餘的十來個金烏盡數圈了進去。

不多時,待霞光散去,陣內的血與骨噴灑而落。

這時近百名灰烏族人從船內出現,得到了老灰烏的命令,向劉伶和雙魚施禮,“我等爲戰船奴僕,船內陣法已然關閉。”然後飛身下船,來到老灰烏身後。

劉伶和雙魚將金色戰船檢查了一遍,並無遺留金烏。至此,除去懷崇太子被俘,所有來犯函谷關的金烏族人被盡數滅殺。當然,前提是灰烏已然不是金烏族人了。

一道身影從星空深處疾馳而來,竟然是大妖敕玄,此時大妖滿身都是巨大的傷口,鮮血幾乎流盡,右臂齊肘而斷,身外那攝人的血海也消失不見。超負荷的強行融合大聖精血,又受了古陽大聖全力一擊,大妖此刻氣息及其微弱。

敕玄的神情是無比堅毅的,他於尹喜學道,無師徒之名,卻早有師徒之實。尹喜將函谷關託付於敕玄,守護函谷,成了敕玄這一生的執着,直到有更合適的人出現。函谷也許會被攻破,但那時,敕玄肯定已護城戰死。

這股執着的信念支撐着大妖,他回到了函谷關前,看到了依然存在的護城大陣,看到了劉伶和雙魚將逃命金烏盡數斬殺,看到了星空中無盡的殘肢白骨,看到了那個再關外盤坐調息的小和尚。

“哈哈哈……咳咳……”大妖口中咳出鮮血,向着花花說,“不愧是那個人的弟子,我敕玄要謝謝二位,”對着花花和劉伶分別抱拳,“我敕玄除了老大聖,此生從未欠過別人……”

劉伶過來攙扶敕玄,“大妖受傷嚴重,有什麼話,待調養之後再說如何?”

花花這會兒恢復了幾分力氣,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對着大妖抱拳:“大妖先休息,不解恨可以喝口鳥血,吃口鳥頭。還有些事情要先處理一下。”說着向那幾頭老灰烏瞅了一眼,大妖不再多說。

灰烏肯定和金烏有關係,甚至是金烏的支族,但那灰色蝙蝠是什麼東西?爲什麼灰烏會讓人覺得身上有一種蕭索破敗的感覺?爲什麼他們這次戰鬥中態度會轉變?花花有太多的問題要問這領頭的老灰烏。

………………

金色戰船駛入了茫茫星河,船上都是灰烏一族,花花將鎖妖陣內的灰烏百聖放了出來,其中有三個聖人王留在了花花身邊,奉花花爲主,成爲了花花的護法金剛。

函谷關恢復了平靜,衆人回到城中調養休息。花花施展神通,招了妙音伽藍和頌德菩薩的法相,衆人傷勢都得到不小的好轉。詹一凡和大妖敕玄傷的太重,花花用了涅盤心經,纔將二人的命救了回來。

城內一角,聳立着近千石碑,上面刻着近百年來守關而死的英雄們。這次,又添了過百石碑,棲日道長等人的名字被鐫刻其上。過千的石碑,如利劍一般指向蒼穹,訴說着函谷關這座城的戰史,訴說着一代代守城人的犧牲,訴說着人們的不屈和抗爭。

臨走時,老灰烏告訴花花,懷崇太子不能殺,否則火桑星皇族會有感應,這讓花花膩歪了好一會兒,不過隨即花花笑了,很陰險的笑了,“金毛鳥,不能殺你,可佛爺會讓你求我殺了你!嘿嘿嘿嘿!”

小成道成年了,眸子清亮,黑髮披肩,長相俊秀,雖然還帶着一絲稚嫩,但是周身散發一種英氣,像極了年輕時的皓月。

皓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嘴裡喃喃道:“莘月,你看到了嗎?小成道長大了,咱們的孩子很優秀……”心中不由的思念起了她。那個讓自己深愛不能自拔的神族驕女。

“父親!”成道拳頭攥得緊緊的,“成道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等我修煉有成,必定將孃親接回來!”,那酷似皓月的臉上寫滿了堅毅。

望着自己的兒子,皓月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也是這麼年少,也是這麼驕傲。皓月拍了拍成道的肩膀,緩緩的說:“成道,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你應該走屬於你自己的路,不要讓我和你孃親的事禁錮了你的心。”

皓月眼中露出了少有的慈愛,繼續說道:“如今你已成人,你自己要保重,萬事不要太過勉強,要保護好你自己,爲父當初便是太過年輕氣盛,走了不少彎路。有什麼事情找你姑姑。”頓了一下,皓月有些苦笑道:“黑皇和段德最是護短,所有的叔叔伯伯,他們都是真心對你好的人。”

“父親,你說這些做什麼?”成道有種不好的預感,最近一段時間,總感覺父親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難道父親要離開自己?

“你要走屬於你自己的路,”皓月神態平和的對着成道說:“爲父也有自己的路要繼續走,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不!父親!”成道大聲道:“我不能和孃親生活在一起,難道父親也要拋下我嗎?”成道噗通跪在皓月面前,“父親!以後我一定可以將孃親帶回來的!不!我現在去找姑姑,還有叔叔伯伯,去把孃親救回來!”

“住口!”皓月面露嚴肅,透出絲絲神王的威嚴:“我意已決,若你今日再胡言亂語,便不是我姬皓月的子嗣!”

成道虎目含淚,滿面赤紅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成道嘴角顫抖,神態近乎哀求。成道看着自己拿傲骨天生的父親,霜鬢早生,默默整裝,一身灰色衣袍,竟然扮作了苦奴裝束。

皓月將成道扶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柔聲說道:“孩子,是父親無用,才致你與你孃親分別,父親看你長大成人,心中已是快慰……”

“成道,保重!”說罷,皓月狠心轉身而去。

“父親!父親!”成道跪在地上,向着那道遠去的背影呼喊,就像他幼時離開母親時那樣,無助,惶恐,心傷。

神族古地,那裡有幾座大山聳入雲霄,每一座都瑞氣籠罩,各種神樹、奇草生長。尤其是一座斷掉的古山,如火山口般,內部空洞,向外噴薄煙霞,流光溢彩,甚是絢爛。

後山有一座陣法,裡面一片花娘鳥語的世界,只有幾間茅草屋,很是簡樸,歸於自然。

在一張桌案前,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作畫,一幅幅,一幕幕,畫卷生動,講述了一個故事,有一個英武的男子,渾身是血,倔強的不肯低頭,揹負着一個稚童在神族外徘徊,不肯離去。

畫到這裡,女子落淚,勾動了傷心往事。

大陣開啓,一個身形佝僂的人影進來,嘶啞的聲音在這個女子耳邊響起:“小姐,您要的畫墨和仙紙。”

女子不停的畫,不停的畫,只有這樣才能稍微舒緩他對丈夫和兒子的思念之情。每過數年,大陣開啓一次,彩墨和仙紙都要有人送進來。

女子放佛絲毫沒有聽見,這個佝僂的人影將東西遠遠的放在地上,輕輕嘆一口氣,看了一眼女子的背影,低頭慢慢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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