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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家長,這是九年義務教育裡面獨屬於老師們的大殺器。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不管再壞的學生都會被嚇的屁滾尿流。
“真的要叫家長啊?”烏丸爽皺着眉頭問道。
“叫,都給我叫!”教導主任咆哮道,“誰沒把家長叫來,今天就開除了你們!”
烏丸爽無奈的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爸,學校讓你來一趟。”烏丸爽說道。
“你小子犯了什麼事兒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
“你來了就知道了。”烏丸爽說着,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借我。”曲項華對烏丸爽說道。
“你沒電話嗎?”烏丸爽一邊問,一邊把手機給了曲項華。
曲項華自然不會說他真的沒手機,作爲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曲項華雖然在學校混的挺不錯的,但是生活還是很拮据的,因爲他不會去勒索其他學生的錢財。
曲項華拿着烏丸爽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電話那頭許久才被人接起來。
“喂。”
溫柔的母親的聲音,讓曲項華那顆暴躁難安的心一下子就寧靜了下去,曲項華猶豫了一下,說道,“媽,是我。”
“小花啊,怎麼了?”電話那頭問道。
“是這樣的,學校這有點事情,讓你過來一下,我在教導處。”曲項華說道。
“可我手上有活…唉,行吧,我馬上就去,你等我一下!”電話那頭說着,就把電話給掛了。
“給。”曲項華把手機遞給了烏丸爽。
“還有你們兩個,你們倆也別想好!”教導主任看着胖子跟軍師,說道,“你們兩個給我寫檢討,知道麼,一人一份,一千字的檢討!!”
“是!”胖子跟軍師兩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周福仁,你也給你爸打個電話,鼻子被打斷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爸也得過來一趟!”教導主任笑着說道,他今天可是給周福仁出氣的,怎麼着也得給周福仁那個有錢的老子看到,這人情才能做到位嘛。
“我爸沒空。”周福仁搖頭道。
“你鼻子都被打斷了還沒空呢?”教導主任詫異的問道。
“只要我沒死,他都沒空。”周福仁無所謂的說道。
教導主任跟李達西對視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兩個人都沒有再多說。
軍師跟胖子兩人隨後被帶到了旁邊寫檢討,曲項華跟烏丸爽兩人依舊站在原地。
“怎麼樣,加入我的青爽會吧?”烏丸爽小聲的對曲項華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這人有沒有一點危機意識?”曲項華無奈的說道,他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無奈,這烏丸爽實在是太執着了,而且,眼下這種情況他竟然還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也不知道該說這人神經大條,還是說他腦殘。
這時候,教導處的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教導主任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說道。
門被緩慢的推開,曲項華的母親從外面探了腦袋進來,左右看了看,等看到曲項華後,她纔去人自己來對了地方,趕緊把門全部推開,然後走進來陪着笑臉說道,“老師們好,我是曲項華的母親,我叫曲藝。”
“你就是曲項華的母親?!”教導主任有些詫異的看着曲藝,曲藝身上還圍着圍裙,看起來是停下手中的事情就趕過來了,她的頭髮綁成了馬尾辮,翹挺的鼻尖上隱約可以看到汗珠,一雙美麗的眼睛裡略微帶着一絲怯懦,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是我,是我。”曲藝連連點頭說道,“請問您是?”
“我是金元高中的教導主任。”教導主任坐直了身體,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你知道你兒子在學校裡犯了什麼事兒麼?”
“這個,我不知道。”曲藝搖了搖頭。
“他把人家的鼻子都給打斷了!”一旁的班主任指了指周福仁說道。
“什麼?!”曲藝驚訝的看了一眼周福仁,隨後又看了一眼曲項華。
“人不是我打的!”曲項華說道。
“教導主任,我兒子說了,人不是他打的。”曲藝說道。
“你兒子說了你就信嗎?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就說是你兒子跟這個烏丸爽一起打的,而且就在剛纔,你兒子曲項華,還把他的班主任的鼻子給打出血了,這可是我們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像你兒子這麼脾氣暴躁的人,你說他沒打周福仁,你信麼?”教導主任說道。
“小花,你怎麼能打老師!”曲藝惱怒的揪住曲項華的耳朵說道,“你長大了,能耐了,連老師都敢打了啊?!”
“是他們污衊我,我沒注意打到他的!”曲項華趕緊解釋道。
“別說什麼污衊不污衊,不管你有沒有打斷你同學的鼻子,你打了老師的鼻子,這是事實,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曲藝教訓道。
“但是…”
“但是什麼?你打了老師,這就是不對的,你不要再說話了!”曲藝說着,轉頭看向了李達西,說道,“這位老師,不好意思,我們家項華,從小就沒了爹,我呢,要一個人照顧他長大,又要賺錢,所以,在教育方面我做的不夠,纔有了他現在這樣的脾氣,實在是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還請這位老師,還有教導主任,還有這位同學,能夠原諒他,我可以賠償醫藥費,也可以再多給你一些補償,只希望你們能夠原諒項華,拜託你們了!”
說完,曲藝還對着三個人呢分別鞠了一躬。
“我可不缺錢,反正我只要學校開除他,其他什麼都不想。”周福仁冷冷的說道。
“這個,曲項華的媽媽,按理說呢,你一個人照顧孩子這麼大,也是真不容易,那什麼,你男人呢?”李達西眼裡閃着異樣的精光問道。
“他?他早不知道死哪裡去了。唉。”曲藝嘆氣道,
“是嘛,那可真是可憐你啊,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能夠理解,教導主任,你說是吧?”李達西看了一眼教導主任,問道。
教導主任眼睛微微一亮,說道,“這個,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這畢竟曲項華是打人了,還打了老師,我看不如這樣,你什麼時候買點營養品,我帶你去李老師的家,你親自登門給李老師道歉,怎麼樣?”
“可以的!”曲藝點頭道,“這是必須要做的!”
“媽,你看他們兩個人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你,你還敢去李達西的家?你也別低三下四了,這學我不上了,我就出去混社會了,愛咋咋滴,你別跟他們低三下四的,他們算什麼玩意兒!”曲項華惱火的說道。
啪的一聲脆響。
曲藝直接給了曲項華一個耳光。
曲項華詫異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不知道爲什麼她會突然發飆。
“我每天干那麼多的活,做那麼多的事,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有一天你能有出息,還不是爲了讓別人不嘲笑你是一個連高中都沒有畢業的人?你知道供你上學有多不容易麼?你說不上就不上?那你跟我說就你這樣出社會了能幹什麼?難道跟當年你那死鬼老爹一樣麼?”曲藝憤怒的說道。
“媽,我只是不想他們欺負你。”曲項華委屈的說道。
“欺負?你媽媽我多少年級的人了,你纔多大年紀,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還怎麼保護的了我?”曲藝質問道。
“我能打啊!”曲項華說道。
“能打?難道你真的以爲,保護一個女人就是要靠拳頭麼?小花,你還太年輕,你根本不知道怎麼去真正的保護一個女人,你不要說話了,今天的事情,交給媽媽來!”曲藝認真的說道。
這時候,這個三十多歲的單身女人身上,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輝,讓一旁的烏丸爽都看傻眼了。
“項華之所以不斷的鍛鍊身體,讓自己變得更強壯,讓自己變得暴躁,不好惹,其實爲的就是保護他的媽媽!”坐在烏丸爽旁邊寫檢討的軍師嘆了口氣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烏丸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兩位老師,還有這位同學,我家項華是真的意識到他錯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給項華一個機會,項華是一個好孩子,只要你們願意給他機會,你們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曲藝堅定的說道。
教導主任跟李達西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開始有些動搖了。
畢竟,這曲藝長的是真好看啊,又有成熟女人的那種成熟韻味,又有一點點小姑娘的嬌羞青澀,這雙重混合在一起的感覺,如果拿到牀上去,這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一邊是周福仁給的購物卡以及周家的人情,一方面卻是一個可以讓他們予取予求的三十多歲的少婦。
兩個爲人師者,陷入了極大的困擾之中,而一旁的曲項華就如同是一頭受傷的老虎一樣,惡狠狠的盯着這兩人,要不是曲藝就擋在他的身前,他恨不得把這兩個人給吃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忽然由遠及近,來到了門口。
站在靠門位置的烏丸爽眉頭一挑。
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在霎那間做出反應,一個側翻,往旁邊翻了出去,與此同時,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教導處那一扇厚重的門,被人直接從外頭給踹飛。
一個壯漢,手持着一把菜刀,從門外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