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看這葛家三口,和這個時京京,對不對得上眼了。
獨孤子曦又喊來獨孤一虎,把時京京的資料給他,對他下令,“你去把這個女孩子馬上接到這邊來。”
獨孤一虎從獨孤子曦的手中接過時京京的資料,看了一眼,就立刻對着獨孤子曦應了一聲,“是!我這就去接。”
下一刻,獨孤一虎就開着車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
獨孤一虎出現在時京京的面前,看着這個面容清秀、透着一絲堅毅的女孩子,他沉聲問道,“請問,你是時京京小姐嗎?”
時京京擡眸看了獨孤一虎一眼,見他大概三十歲左右,一身冷酷彪悍的男人氣息,一看就知道是經歷過戰場洗禮的男人。
她有些戒備地問,“你是誰?”
“我叫阿虎。”
獨孤一虎給時京京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證件,然後一臉嚴肅地問她,“你是不是在寶貝母嬰保健公司填寫過一份代孕的申請書?”
時京京被他這突然的話給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地左右看了一下,這才低聲問,“是,你有什麼事嗎?”
獨孤一虎沉聲回道,“恭喜你!你現在被一名僱主選中了,那個僱主據說還是你的同學,叫葛茗,你還有印象嗎?”
時京京一聽到葛茗的名字,頓時驚呼出聲,“葛茗?葛茗要找人代孕?你沒有搞錯吧?”
獨孤一虎仍然板着一張臉,“當然沒有搞錯!我現在是來接你過去葛茗家的,葛茗一家三口要和你聊一聊,如果確定雙方沒有意見,你的要求就會全部實現,我們甚至還可以幫你媽媽找到好醫生,徹底治好你媽媽的腎衰竭病。”
獨孤一虎所說的這個承諾,當然是獨孤子曦交待他的。
這也是獨孤子曦爲了確保時京京能夠點頭答應爲葛茗代孕的多重保障之一。
葛茗的理解和體諒是一回事,但他個人確實是爲了保住寶榮豐大廈才犧牲的。
獨孤子曦覺得,就算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他也必須要讓這個連處都沒破的好男孩子實現他的心中所願。
時京京聽到獨孤一虎的話,瞬間就心動了,“真的嗎?真的有人能治好我媽媽的病?”
獨孤一虎點了點頭,“當然!”
時京京的眼眶瞬間一熱,立刻就說,“那就走吧!”
她的母親,因爲生了她和妹妹兩個女兒,被婆家和他爸給趕了出來,還是淨身出戶的。
可以想像,一個帶着兩個女兒的單身母親,當時有多麼可憐,多麼彷徨無助。
爲了保護她們姐妹,爲了供養她們姐妹上學,媽媽吃盡了苦頭,甚至去工地搬磚,現在她才四十多歲,已經累出了一身重病。
時京京很愛她的母親,也很敬佩她的母親,就算用她的命,去換母親的生命,她也絕對不會猶豫。
更何況,這只是花不到一年時間的代孕,就能換來母親活命的機會,時京京覺得很值得,真的很值得!
她只是沒有想到,她的代孕對象,竟然會是她的老同學葛茗。
葛茗看着也不像是體弱得生不出孩子的人啊!
想到這裡,時京京又問了一下獨孤一虎,“阿虎先生,我想請問一下,葛茗他、他爲什麼要找人代孕啊?”
獨孤一虎沒有直接回答她,“等你到了葛家,自然就知道原因了。”
時京京沒有得到答案,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她一路上胡思亂想,什麼可能她都想了一遍,但卻還是感覺,內心有一種對未來未知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等獨孤一虎的吉普車停在葛家的樓下,叫她下車時,時京京纔回過神來。
她跟在獨孤一虎的身後,擡着有些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樓上的葛家走去。
她在高中的時候,曾經在葛茗生日的時候來過這裡,一切還如記憶中的那樣熟悉。
只是那個記憶中的人,是否也還能如這個環境一樣?還是已經變得物是人非?
在時京京思緒萬千的時候,她已經隨着獨孤一虎站在了葛家的門口。
獨孤一虎還沒有伸手敲門,葛家的大門就打了開來。
是葛爸爸和葛媽媽一起前來開的門。
他們對時京京這個性情溫婉的女孩子還有一些印象,現在知道她是幫葛茗代孕的女孩,心中就更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如果不是葛茗就這麼去了,他們還真希望,這個女孩子能嫁給他們葛茗,成爲他們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
只可惜,現在是暫時沒有這種可能了。
除非有一天葛茗真的能重新修出真身,纔有可能和時京京走到一起。
葛媽媽看到時京京,熱情地拉住了她的手說,“京京是吧?快進來,快進來,還記得阿姨嗎?”
想到是熟人找她代孕,時京京的心裡難免有些尷尬。
她的臉色也染上一抹羞紅,神情有些苦澀,但還是禮貌地朝葛家二老頷首致意,“我記得的,阿姨好,叔叔好。”
葛爸爸和葛媽媽齊齊應了一聲“噯”,又齊齊熱情地招呼着她,“快進來坐。”
他們熱情和藹的態度,讓時京京忐忑不安的心,也稍爲安定了些。
等走到屋裡,時京京看到淡然坐在沙發上的獨孤子曦時,又愣了一下。
隨後,時京京就看到了那個飄浮在空中的葛茗。
時京京的雙眸瞬間瞪得大大的,滿眼全是震驚和不敢置信,“葛茗,你、你、你怎麼成這樣了?”
葛茗飄到時京京的面前,朝她溫柔地笑了笑,“京京,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會是這樣。”
時京京聽到他這話,瞬間鼻子一酸,眼淚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想伸手摸一摸葛茗的身體,卻如預料中的那樣,她的手,就這樣穿過了他的身體。
時京京瞬間看向葛茗,滿眼全是憐惜,“葛茗,這是怎麼回事?”
葛茗笑了笑,“如你所見,我其實身體已經死了,只有靈魂還活着。京京,你害怕嗎?”
時京京猛搖着頭,淚如雨下,“不怕,我不怕,我只是、只是……”
她哽咽着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