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仇人見面 分外眼紅
種種跡象都表明，野豬人背後另有黑手在操縱，剃刀氏族的主母卡爾加·刺肋也不過是被推上臺前的棋子而已。
在薩雷安看來，野豬人這個種族實在沒什麼值得榨取心能的價值。
按照暗影界的自然規律，生前做出過越多成就的人，在進入暗影界後就能提供越多的心能，這些成就無關善惡。
野豬人的定位很尷尬，在善惡之間不上不下。
說他們善吧，除了上古之戰時期的那一批野豬人勇士，之後的上萬年間，從來就沒聽說過野豬人一族出過什麼傑出人物。
但要說他們惡吧……這些傢伙又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大惡人，頂多只有以卡爾加·刺肋爲首的少數高層勉強夠得上標準。
薩雷安不確定自詡高貴、眼界很高的德納修斯是否看得上這種搞不成低不就的種族，直到目前爲止依然對他們背後的操盤手身份懷有疑問。
【多想無益，反正也快要觸及到事件核心了，繼續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路吧。】
正如彈幕所說，在尚未掌握最關鍵的那塊情報碎片前，思慮太多並無意義。
看着那兩隻逐漸陷入沉寂、開始埋頭工作的野豬人祭司，薩雷安和瓦莉拉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從他們口中拷問更多情報的打算。
這兩人雖然也算是剃刀氏族的高層，但他們掌握的情報肯定沒有總覽全局的卡爾加·刺肋多，與其浪費時間打草驚蛇，還不如用老辦法擒賊先擒王。
順着蜿蜒潮溼的沼澤爛泥地繼續深入，薩雷安和瓦莉拉最後來到了一處相對比較乾爽的高地前，一座簡陋的野豬人風格大茅屋出現在他們眼前。
瓦莉拉：“這應該就是卡爾加·刺肋的住處了吧？看上去比其他野豬人的爛窩棚要‘豪華’一些。”
當然，也只是相對而言。
以高等精靈的審美觀來看，整個剃刀沼澤都是毫無美感可言的貧民窟。
野豬人的個體實力很差，甚至還比不上隔壁灰谷同樣生活條件比較原始的熊怪。
這一點在薩雷安親眼見到那名身上掛着大量骨片裝飾的醜陋野豬人老嫗時進一步得到了證實。
雖然沒有開啓鷹眼術詳細看出卡爾加·刺肋的等級，但根據她的生命強度來看，這傢伙絕對沒有進入傳奇門檻，頂多算是高階精英。
身爲一族之長尚且如此弱雞，其他的野豬人就更可想而知了。
在艾澤拉斯這樣武德充沛又危機四伏的世界，一國領袖不能保證是本國實力最強者，但至少也要擁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即便看似文弱的泰瑞納斯·米奈希爾，年輕時也是弓馬嫺熟，上了年紀之後才逐漸退下戰場穩居幕後。
在涉及國家核心利益的某些重大戰役中，爲了鼓舞士氣，國王經常會親自趕往前線參加戰鬥。
這也是爲什麼艾澤拉斯各國國王的陣亡率一直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
奎爾薩拉斯開國時期也是如此，爲了穩住從阿曼尼巨魔手中搶下的地盤，自達斯雷瑪之後的兩任太陽王都早早的戰死沙場。
一直到王位傳到安納斯特里亞手上，經歷過那場被載入史冊的巨魔之戰後，奎爾薩拉斯纔算真正的在永歌森林站穩了腳跟。
略過身材癡肥的卡爾加·刺肋，薩雷安掃視了一下她身邊的野豬人祭司和長者護衛，同樣沒有一個步入傳奇的高端戰力。
薩雷安和瓦莉拉到達長者茅屋前時，卡爾加·刺肋正在親自主持一場褻瀆靈魂的大型儀式。
灰黑色的死亡之力從那些各自在法陣中站好位置的野豬人祭司手中匯聚在半空中，源源不斷的注入一個半透明的棕黃色野豬靈魂之中。
瓦莉拉略微睜大了雙眼，一臉驚訝的在靈魂鏈接頻道中問道：“難不成，那個野豬靈魂就是……”
“嗯。”
薩雷安的表情也有些怪異：“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阿迦瑪甘吧……不過爲什麼會這麼小？”
據薩雷安和瓦莉拉所知，全盛時期的阿迦瑪甘身體如同山嶽一般龐大，全身長着鋒利的荊棘倒刺，凡是試圖攻擊他的敵人都會先被他身上的荊棘傷到。
而眼下被野豬人祭司們強行舉到半空中的疑似阿迦瑪甘只有尋常野豬的大小，身上也看不到任何倒刺，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
薩雷安：“靈魂表現出來的樣貌通常是最真實的，如果沒有特殊的手法，很難僞造自己的靈魂強度。”
“阿迦瑪甘之所以表現得這麼虛弱，應該是卡爾加·刺肋等背主叛徒長期壓制的結果，這並非他本該有的樣子。”
瓦莉拉了然的點了點頭：“那我們要怎麼做？趁他們全神貫注準備儀式時，趁機把卡爾加·刺肋拿下？”
“不急。”
薩雷安轉頭看了一眼他們來時的方向。
“阿迦瑪甘堅持了這麼久，不會因爲這麼一次的儀式就靈魂失守。”
“這間大茅屋附近的人還是太多了，一旦打起來很容易引發連鎖反應，將外面的野豬人全部吸引過來，我可不想被海量的野豬人堵在這個臭泥潭裡。”
“先等奧妮那邊開始行動吧，我相信她不會讓我失望。”
……
當薩雷安和瓦莉拉潛行到長者茅屋附近時，奧妮克希亞也想出了對策。
在斯黛拉苟薩的幫助下，黑龍公主被傳送到距離此地已經不遠的莫高雷大草原入口，一個名爲陶拉祖營地的牛頭人前哨站。
通過薩雷安給予每一名伴侶的信物，口才出衆的奧妮克希亞順利的說服了駐守此地的牛頭人領袖，讓他以爲剃刀沼澤的野豬人打算對陶拉祖營地發動進攻。
薩雷安曾在牛頭人的大遷徙中出力甚多，牛頭人三大氏族的酋長都對他心懷感激，下面也有不少人知道這位有恩於牛頭人一族的高等精靈。
奧妮克希亞扯大旗的這段話也不全是欺騙，野豬人確實有主動進攻的意思，只是還沒有做好與牛頭人徹底翻臉的準備而已。
這兩年來，野豬人和牛頭人在貧瘠之地南部的摩擦日漸增多，雙方都已經打出了火氣，輕輕一撩撥就能取得奧妮克希亞預期的成果。
陶拉祖營地的首領是一個名叫喬恩·星眼的資深獵人，從奧妮克希亞口中得到警告後，他立刻點起一隻由獵人和德魯伊組成的斥候小隊，親自帶隊往剃刀沼澤方向前進。
奧妮克希亞和斯黛拉苟薩跟隨這支人數不少的斥候小隊一同行動，沿途還利用尚未因距離過遠而斷線的靈魂鏈接與留在剃刀沼澤外的吉安娜和緹娜苟薩保持溝通。
在奧妮克希亞的指示下，吉安娜和緹娜苟薩小心翼翼的通過遠程法術襲擾剃刀沼澤大門前那些野豬人。
如果按照彈幕的標準來算，沒資格入住剃刀沼澤的野豬人就是種羣之中地位最低的貧民，對應三哥階級劃分中的賤民達利特。
這些身上連護甲都沒有、武器也是簡陋不堪的低階野豬人個體戰鬥力極端低下，唯一的優點就是人數夠多。
由於人口密度的關係，野豬人的從衆心理很強。
一旦有人帶頭行動起來，其他不明所以的野豬人很容易就會被裹挾着一起行動……即便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吉安娜和緹娜苟薩的分寸掌握的很好，沒有大規模造成傷亡，只是通過不知從何而來的攻擊引起了野豬人的戒備。
當奧妮克希亞和斯黛拉苟薩帶着喬恩·星眼親自率領的牛頭人斥候隊趕到現場時，毫不意外的立刻就被疑神疑鬼的野豬人發現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本就有矛盾的牛頭人和野豬人不再需要任何撩撥，看到對方已經擺出戰鬥姿態，當即就默認敵方有攻擊意圖。
爲圖自保，喬恩·星眼命令斥候們舉起武器準備迎敵，同時讓傳令兵通知後隊主力加快速度行軍，儘快趕來支援，並進一步通知了遠在雷霆崖的凱恩·血蹄大酋長。
四女重新會合後，在她們的暗中操盤下，野豬人和牛頭人看似打得熱火朝天，但雙方都還沒有真正出現人員傷亡，只是場面看上去十分激烈。
這種情況進一步刺激了雙方的戰意，佔據人數優勢卻被打得節節敗退的野豬人也開始呼朋引伴的召喚援軍，求援信號很快就傳到了剃刀沼澤內部。
在一陣由外到內的騷亂後，正在沼澤最中心舉行褻瀆儀式的卡爾加·刺肋等高層終於收到了來自外面的戰報。
“呸！又是牛頭人！”
野豬人老嫗卡爾加粗魯的往地下吐了一口濃痰，態度很是蠻橫的向身邊的祭司們下令：“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那羣該死的蠢牛給我攔在外面，絕不能讓他們進入神聖的剃刀沼澤！”
‘神聖……嗎。’
一部分與卡爾加面和心不和的野豬人祭司暗地裡撇了撇拱嘴：‘就你搞的這些褻瀆阿迦瑪甘的實驗，剃刀沼澤真的還能算得上神聖嗎？’
不管怎麼說，現階段卡爾加·刺肋在族內的權威還是絕對的，所有敢於反對她的人都被毫不留情的埋進了爛泥裡。
既然主母發佈了命令，祭司們即便心中有所不願也只能遵命行事。
野豬人的紀律性很差，呼啦啦的一大羣人相互交頭接耳的離開了長者茅屋所在的乾燥高地，亂糟糟的往沼澤外出發，準備完成卡爾加給予的任務。
十幾分鍾後，原本擠着好幾百人的長者茅屋附近就只剩下卡爾加·刺肋本人和十來個肌肉虯結的侍衛。
一直耐心等待的薩雷安當即通過靈魂鏈接頻道對瓦莉拉說道：“應該是奧妮開始行動了，我們也動起來吧。”
“瓦莉拉，由你來拿下她，我留在後面爲伱掠陣，務必要保證一擊制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