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和彈幕開玩笑的互懟,但薩雷安心中對瓦莉拉無疑是有所愧疚的。
年少時期,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能和小松鼠一起安寧喜樂的過完一生就是當時的他最大的期望了。
然而……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薩雷安一開始的初衷只是想在無數外敵的威脅下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不知不覺之間,隨着他的聲望和地位越來越高,身旁匯聚的家人也越來越多。
用彈幕的話來說,人脈關係這東西,就像一個不斷擴大規模的蜘蛛網。
欠下的人情遲早需要返還,隨着人際關係網的逐漸擴張,身處其中的薩雷安在做決定時就不能只是考慮自己和身邊人了,合作共贏纔是最重要的目標。
懷着對小松鼠的愧疚,薩雷安久違的造訪了她的老家,與一直以來都平穩度日的瓦莉拉父母相談甚歡。
隔日告別桑古納爾一家返程的路上,瓦莉拉似笑非笑的挽着薩雷安的手打趣道:“怎麼?你做了什麼會惹我生氣的事嗎?怎麼突然這麼自覺了,不會又要往家裡帶人了吧?”
薩雷安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至少,暫時還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你。”
注意到薩雷安眼神之中的無奈,瓦莉拉很快就收起了戲謔的笑容,難得溫柔的踮起腳用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好啦,我知道很多事情你也是身不由己。”
“我其實早就想通了,只要我們的感情依然穩定如初,其他的問題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況且,家裡人多一點也會顯得熱鬧一些,不用擔心在往後漫無止境的歲月中會感到無聊。”
“只要你不帶那種會攪得家宅不寧的禍水回來就行……一個奧妮克希亞就已經夠我們頭疼了。”
在瓦莉拉的安慰下,薩雷安很配合的失笑道:“奧妮也沒那麼差吧?她只是本性貪玩了一點,其實她對家人們還是很看重的。”
“我知道,所以奧妮克希亞這個程度就是我能容忍的極限了,我可不希望看到還有比她更能鬧騰的人加入這個大家庭。”
瓦莉拉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你應該知道我在說誰吧?”
“阿這……”
薩雷安尷尬的撓了撓頭:“應該……不會吧。”
“哼~”瓦莉拉輕哼一聲:“這麼多年了,你這個木頭還是沒有正確的認識到自己對異性的吸引力。”
“總而言之,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不會堅決反對她的加入,但用你自己的話來說,家庭內的所有成員都必須遵循一定的規則。”
“我想,是時候整理一套深影家族的家規家訓了,免得將來有人仗着在外面的身份地位對家裡的其他人吆五喝六。”
“呃~聽你的。”
【話說,你們聽懂了嗎?瓦莉拉這到底是在說誰來着?】
【?不是吧兄弟,這已經夠明顯了,還沒看懂?】
【艾薩拉唄~還能有誰。】
【說起來,如果薩雷安和艾薩拉真的成了,到底該算是誰嫁給誰來着?】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瓦莉拉話裡的意思。】
【她可以允許艾薩拉帶着她的陪嫁天團嫁入深影家族,但不能允許薩雷安入贅永恆王宮成爲艾薩拉的附庸親王。】
【這應該也是小薩所有的紅顏知己共同的底線。】
【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多動動腦子吧,那玩意兒可不能只是用來看澀圖。】
【澀圖怎麼了!澀圖吃你家大米了?!】
彈幕一如既往的迅速跑偏,薩雷安懶得理會沙雕網友們的插科打諢。
就算沒有彈幕的提醒,薩雷安也能聽懂瓦莉拉話裡的意思。
結束在奎爾薩拉斯的度假時光後,薩雷安下一步就要去永恆王宮面見艾薩拉,將轉化研究順利完成的好消息轉告給她。
有一說一,薩雷安至今依然不敢肯定瓦莉拉的擔憂是否真的會有實現的一天。
瓦莉拉等人並沒有實際與艾薩拉接觸過,她們的擔憂都是通過道聽途說的情報分析而來。
之前在永恆王宮的那一次覲見中,薩雷安並沒有從艾薩拉身上看出什麼所謂的愛意,頂多是對他這個攪動艾澤拉斯的風雲人物頗爲好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瓦斯琪的戀愛腦影響,包括瓦莉拉在內的家裡人都認爲艾薩拉對薩雷安另有所圖,甚至包括他家老媽伊娜斯也是這麼想的。
薩雷安實在搞不明白她們的被害妄想症是從何而來。
不過薩雷安並不是聽不進勸說的人,在瓦莉拉等人的百般提醒下,雖然他心裡依然有些不以爲然,但還是下意識的提高了對艾薩拉的警惕。
……
難得的度假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黑門19年8月,奎爾薩拉斯正式收到了肯瑞託議長羅寧的婚宴邀請。
由太陽王凱爾薩斯親自帶隊的奎爾薩拉斯使節團浩浩蕩蕩的從薩拉斯大門出發,薩雷安也是其中的一員。
人員衆多的奎爾薩拉斯車隊一路穿越東威爾德、安多哈爾和提瑞斯法林地,最終順利抵達了位於希爾斯布萊德丘陵西北部邊界的達拉然浮空城下方。
在早已準備好的接引人員的協助下,太陽王爲這場大婚準備的豐厚禮品被逐一傳送到達拉然城內小心收藏。
這一次薩雷安沒有單獨行動,而是跟在凱爾薩斯身旁一同與忙得腳不沾地的羅寧簡單的見了一面。
來自聯盟各國的代表都在最近幾天陸續趕到,羅寧只能打起精神來挨個接待這些大人物,甚至都抽不出時間來私下向好友薩雷安訴苦喊累。
卡德加原本是帶着幸災樂禍的態度躲在一旁看戲,麥迪文的到來讓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化爲烏有。
用彈幕的話來說……笑容不會消失,它只會轉移。
看着卡德加那苦着臉唯唯諾諾點頭哈腰的慫樣,薩雷安和陪同他一起來參加盛大婚宴的瓦莉拉和絲黛拉苟薩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容,緹娜苟薩更是毫不顧忌的笑得很大聲。
卡德加和羅寧是同一時代的天之驕子。
眼見羅寧率先脫單,作爲卡德加的授業恩師,也是這位戰爭孤兒唯一可以算得上親人的人,麥迪文當仁不讓的扛起了催婚重任。
像這種象徵意義大於實質的盛會,與其說是婚宴,倒不如說是一場政治作秀。
從婚宴開始到結束,羅寧一直沒能抽出空閒來與好友們說些心裡話,只能將疲憊和膩歪壓在心底,努力撐起笑容迎來送往。
直到送走最後一名賓客,差點累癱的羅寧才私下邀請吉安娜、卡德加和薩雷安等人來到自己的法師塔一聚。
“哎~”
此時的羅寧臉上的黑眼圈肉眼可見,他仰頭將一杯高檔魔力酒倒入喉中,表情十分苦澀的吐槽道:“這種該死的宴會簡直是舊時代的糟粕!改革!必須要改革!”
卡德加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改革?好啊,你在議會上提出來,我肯定舉雙手贊成,但這真的有用嗎?”
羅寧的遭遇讓卡德加心有慼慼然,他心裡明白,自己將來怕是也逃不開這一套流程,只是在規模上沒有肯瑞託議長這麼宏大。
吉安娜笑着搖了搖頭:“就算我們從官方層面禁止大辦婚宴,達拉然的達官貴人們就一定會遵守嗎?”
“俗話說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那些老油條有的是辦法繞過你這不得民心的政令。”
“民心?”
羅寧面露譏諷之色的扯了扯嘴角:“誰是‘民’?達拉然的普通百姓?還是說,他們口中的民只是包括自己在內的所謂上流人士?”
薩雷安擡手打斷了羅寧的抱怨:“好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爲止吧。”
“羅寧,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對那些蛀蟲下手太快會引起劇烈的反噬,三思而行。”
“呼~”
羅寧只是因爲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而頗有怨言,在薩雷安的提醒下,他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
“我懂,現在還不是拿他們開刀的時候。”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羅寧話鋒一轉,以樂子人的心態看向在場唯一一個單身狗:“卡德加,下一個該輪到你了吧?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卡德加忍不住翻起了死魚眼:“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坎過不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