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薩雷安斬斷第一根鎖鏈的同時,留在統御聖所內焦急等待前方情報的典獄長突然臉色劇變。
“這是……不好!”
來不及向身邊那些面露疑色的心腹部下們解釋,典獄長突兀的從原地消失。
另一邊的刻符者囚室中,薩雷安手起劍落的接連砍斷了剩下的兩根鎖鏈。
正如薩雷安所料,佐瓦爾爲刻符者準備的這些鎖鏈上擁有強大的靈魂之力加持,而霜之哀傷……或者說哀傷劍正好是所有靈魂類法術的剋星。
“嘭!”
驟然失去鎖鏈的支撐,保持同一個動作至少幾千年的刻符者身體麻木的摔倒在地。
雖然薩雷安還不清楚典獄長已經在路上了,不過他至少知道自己絕不能在這個是非之地久留。
“抱歉,得罪了。”
來不及掀開刻符者的頭盔,薩雷安單手將他那龐大的身體扛在肩上,一個健步就衝進了越來越不穩定的傳送門。
也許是因爲刻符者的巨大體型影響了傳送門的穩定性,薩雷安二人前腳離開,傳送門立馬就收緊坍塌。
當典獄長後腳趕到這處位於特殊空間中的囚牢之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就只有三條已經斷裂的鎖鏈,本該被囚禁於此的刻符者已經不翼而飛。
“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由於德納修斯那邊情況緊急,典獄長最近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等待消息上,不可避免的放鬆了對刻符者的監視。
薩雷安也算是運氣好,趕在這個時間節點衝進託加斯特救人,正好打了一個時間差。
回到罪魂之塔的中樞大廳後,薩雷安絲毫不停留的繼續扛人原路返回。
這一次典獄長的動作比先前更快了一些,他剛好看到了薩雷安和刻符者消失在傳送門中的背影。
“休想逃跑。”
薩雷安很清楚,託加斯特是典獄長的主場,作爲這棟巨塔的實際掌控者,並不具有空間權能的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塔內隨意傳送。
離開託加斯特回到噬淵的荒野上以後,典獄長就不可能再無限傳送追擊了。
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威·娜莉引開傳送門守衛後並沒有留下來接應,這個惜命的掮靈商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自知之明。
不過爲了儘可能保證薩雷安這個有史以來第一個噬淵行者能活着回去履行交易約定,威·娜莉下血本的將自己最常用的隱身道具留在了早已商量好的預定地點。
衝出傳送門後,薩雷安揮手隱身道具後第一時間變化成白鹿形態,爲了能更方便的揹負依然摸不着頭腦的刻符者,他刻意放大了白鹿變身的體型。
作爲艾澤拉斯最強半神,瑪洛恩的稱號有很多,如月光白鹿、月神伴侶、最強半神、路途看守者等等。
很多人都只將注意力集中在瑪洛恩與月神艾露恩的八卦上,或是關注他那能與阿克蒙德正面對攻的強大實力,很少有人記得瑪洛恩還有一個路途看守者的名號。
還是那句話,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德魯伊的絕大部分變身都是模擬荒野半神的外形和能力,被稱爲旅行形態的白鹿變身也不例外。
據薩雷安所知,德魯伊的旅行形態不止一種,除了白鹿形態外,他們還能變化爲奔行速度飛快的獵豹。
德魯伊變化的旅行形態並不存在自然界的獵豹最大的弱點——耐力。
只要自然能量充足,他們可以一直保持獵豹的衝刺速度。
能與獵豹的速度並列,白鹿形態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薩雷安曾多次往來翡翠夢境,與多數荒野半神之間的關係都還不錯,就連公認性格最孤傲和戈德林和最孤僻的阿莎曼都與他有過面對面的交流。
得知薩雷安的巨熊變身是學自烏索克的化身後,其他半神也不甘示弱的給予了他各自的賜福,這也算是一種示好和提前投資。
這其中也包括塞納留斯的父親——白鹿瑪洛恩。
與普通的德魯伊相比,薩雷安的白鹿形態完全可以稱之爲瑪洛恩化身。
由於側重點的不同,薩雷安無法在白鹿形態下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但他卻繼承了瑪洛恩那路途看守者的名號所賦予的特性。
說得更通俗一點,就是跑得飛快。
不只是快,瑪洛恩在奔行狀態下會進入亞空間狀態,最典型的特徵就是身體虛化。尋常的攻擊就算能計算好提前量打中瑪洛恩,也不太可能真正傷到他。
當然,這種情況只是在瑪洛恩的極限實力範圍內。
如果是真神級的大佬親自出手,薩雷安也不敢肯定傳承自瑪洛恩的路途看守者能力能否扛下來。
當心中充滿沉靜怒火的典獄長久違的親自踏足噬淵的荒野時,他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閃電迅速衝向遠方,即便以他的動態實力也很難捕捉到對方的正確奔行軌跡。
“小花樣還不少,不過只是這樣就想逃脫?天真!”
此時的典獄長還不是彈幕熟悉的那個完全體,沒有集齊所有的永恆者印記,也沒有吸收艾澤拉斯星魂的力量,他的實力頂多只有巔峰時期的6成左右。
不過即便如此,現在的典獄長也能憑藉德納修斯的牽制在對波中壓制住分心兩顧的兵主。
如果是正面對決,薩雷安絕不可能是典獄長這個資深真神的對手,這越級也太多了。
還來不及啓用威·娜莉留下的隱身道具,薩雷安就突然感覺全身毛髮倒豎。
隨着典獄長擡手指向他逃跑的方向,一根似曾相識的能量鎖鏈迅速延伸而出。
典獄長沒興趣計算什麼提前量,他強行爲自己的攻擊附加了必中規則。
真神與半神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對權能和規則的運用上。
半神只能感悟並引導使用權能,而真神自己就是權能……或者說規則本身,他們能隨意的修改自己權能範圍內的所有規則。
既然擁有典獄長這個稱號,佐瓦爾理所當然會擁有與束縛相關的權能。
正在全力奔馳的薩雷安突然感覺身上被某種東西套住了,這時候他可不敢回頭,只能咬牙發動路途看守者的看家絕技,通過相位穿梭的虛化能力強行衝了出去。
“哦?”
典獄長顯然沒料到這個偷走重要囚犯的小賊還有這種能力,等到他從一瞬間的恍神中清醒過來時,薩雷安已經逃出了他的視野範圍。
不過監獄長對此並不在意,噬淵就這麼點大,就算暫時逃出了自己的視野所及,那個小賊又能逃到哪裡去?
監獄長和薩雷安隔空比劃了一番後,被他拋在身後的心腹部下們終於追了過來。
“你們來得正好。”
典獄長整理好情緒後不慌不忙的向部下們下令:“派出所有能動用的人手,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那個入侵者。”
“是!”
目送部下們急匆匆的各自離開安排兵力部署後,典獄長面無表情的擡頭看向噬淵昏暗的天空,彷彿能透過天頂看到暗色的雲彩隔離帶後的永恆之城奧利波斯。
“德納修斯的小動作暴露、兵主被人潛入救出,這兩件事一前一後發生,肯定不會只是巧合吧。”
佐瓦爾眉頭緊皺的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到底是誰在背後爲格里斯蒂亞和寒冬女王出謀劃策?”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莫非是計劃的哪裡疏漏了?”
噬淵行者只是暗影界的一個古老傳說,薩雷安出現之前,從來也沒人把這個傳說當真過,因爲此前根本就沒有哪怕一個先例。
義演頂針,鑑定爲feke news。
佐瓦爾也不例外,他早就下意識的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僥倖逃過佐瓦爾的親手製裁後,薩雷安的背上還在冒冷汗。
如果不是佐瓦爾考慮到他無法逃出噬淵並未全力出手,薩雷安沒有足夠的把握一定能從他手下逃脫。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事已至此,薩雷安必須趕在佐瓦爾的大軍圍剿過來之前執行下一步計劃,也就是激活界碑逃離噬淵。
不過在此之前,威了以防萬一,他要先在威·娜莉的庇護所中嘗試恢復刻符者……或者說兵主的記憶。
虛弱多年的兵主肯定不是狀態完好的佐瓦爾的對手,但再怎麼說也能幫他爭取一些時間,至少也要支撐到徹底激活界碑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