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聖光的本質
薩雷安和莉亞德琳早在奎爾薩拉斯保衛戰開始前就已相識。
當時的莉亞德琳已經是奎爾薩拉斯小有名氣的巡遊牧師，薩雷安還只是一個莽莽撞撞的半精靈新兵。
時過境遷，2年多時間過去，薩雷安在莉亞德琳眼中像是平地起飛一般迅速崛起，在太陽王和凱爾薩斯王子麪前都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而莉亞德琳的頭銜卻依然是“馮德洛爾的學徒”。
莉亞德琳雖然出生於傳統貴族，但她並不像那些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一樣自甘墮落。
師從於馮德洛爾後，莉亞德琳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成長。
平心而論，莉亞德琳的成長速度遠超高等精靈的平均值，但她沒有薩雷安和瓦莉拉這麼傳奇的冒險經歷，比不上他們也是很正常的。
莉亞德琳並沒有因此而喪氣，她一直在咬牙努力堅持，堅定的鼓勵自己，一定會盡快追上曾經一同玩鬧的小夥伴。
然而牧師這種職業……怎麼說呢。
當初阿隆索斯·法奧大主教之所以開創聖騎士這種全新的聖光職業，其根本原因就是因爲牧師無法在殘酷的戰場上保證自己的存活。
爲什麼？
因爲獸人不講武德啊，專門盯着後排治療猛打。
在戰場上活下來才能產生價值，連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保護和治療身邊的戰友？
於是聖騎士這種被譽爲穿着板甲的牧師職業應時而生，身板脆弱的牧師逐漸被丟到了戰場之外，只能坐鎮教堂和治療室發揮預熱。
聖騎士誕生後，莉亞德琳一度陷入茫然，她突然有一種牧師已經被主流拋棄的迷茫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正處於迷茫期的莉亞德琳特意向當時已經聲名鵲起的薩雷安諮詢過，是否有辦法以牧師的身份攀上巔峰。
【艾澤拉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牧師就是阿隆索斯·法奧，然而諷刺的是，聖騎士正是由他親手開創。】
【前面的，你忘了維倫嗎？】
【啥？你真的認爲維倫能活到今天靠的是牧師能力？先知的頭銜被你吃了？】
【退一步講，維倫的得意學徒安度因·烏瑞恩，你覺得他的戰鬥方式像牧師嗎？】
【除了不會和老爸一樣掰筷子，那個穿板甲拿薩拉邁尼之劍的小子哪一點像牧師了？】
【泰蘭德？】
【泰蘭德算個雞毛的牧師，別因爲遊戲性的歸類而錯誤理解了月神祭司的能力，泰奶奶主要依靠的是艾露恩賜予的神術啊。】
【你們以爲珊蒂斯的月神軌道炮是誰教的？】
【總而言之，聖光牧師就是個單純的奶媽，脆的一批，生存能力更強的戒律牧師更適合出現在戰場上。】
【好想法，現在有誰研究出戒律天賦了嗎？有誰是戒律牧師的代表性人物？】
【暗影牧師我還能說出一個娜塔莉·塞林，有名有姓的戒律牧師我是真沒什麼印象。】
【牧師毫無前途（暴論，）阿隆索斯·法奧都看不起，果斷轉職聖騎士。】
薩雷安至今還記得當時彈幕的爭論，但爭來爭去似乎最後得出了同一個結論。
牧師沒戲的，至少在戒律天賦和暗影天賦被開發出來之前看不到任何前途。
除非莉亞德琳想一輩子當個治療師，否則……轉職吧。
事實上，原歷史中莉亞德琳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學醫救不了艾澤拉斯，我不做牧師啦！
於是她就轉職成了血騎士，一種扭曲聖光的特殊聖騎士，並因此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對聖光的本質產生了懷疑。
莉亞德琳好歹也是也是薩雷安的朋友之一，他不打算讓這位陷入迷茫的朋友再次走上原歷史的那條老路。
在莉亞德琳的迎接下，薩雷安見到了那些被選拔出來的聖騎士預備役。
能被選出來的牧師都有着不錯的身體素質，那些四體不勤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坐鎮後方當後勤奶媽吧。
身爲貴族，莉亞德琳從小就跟隨父親學習過貴族劍術，有一定的戰鬥基礎。
這也是她成爲血騎士後能迅速崛起的原因之一。
在聖騎士預備役們期待的注視下，薩雷安走上了營地裡臨時搭建的木臺。
“聖光是什麼？”
薩雷安開場就拋出一個重磅問題。
“誰能回答我？”
一名肌肉線條不錯的男性目視舉起手，有些猶豫的說道：“一種……神聖的信仰？”
一直以來，高等精靈牧師的實力都遠遠比不上隔壁的人類。
他們一度以爲這是因爲高等精靈對聖光的信奉不夠純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高等精靈一生下來就會被教育，要將所有信仰奉獻給太陽井，能對聖光全心全意纔是怪事。
但薩雷安今天就要告訴他們，這個想法大錯特錯。
“錯！”
薩雷安揹着雙手嚴厲的駁斥道：“聖光並不是什麼信仰，它只是一種力量而已，與奧術、自然、邪能、死亡和暗影並列，並沒有本質性的不同。”
“聖光確實是一種信仰，但它與神聖與否毫無關係，是對自身意志的信仰。”
“你的信念越純粹，聖光給予的迴應就會越強烈。”
“看好。”
薩雷安閉上雙眼伸出左手。
片刻之後，從未接觸過光明力量的薩雷安手中突然形成了一團璀璨的光團，引發了臺下的一陣驚呼。
“深影子爵……原來也是牧師嗎？”
“不，他不是。”
莉亞德琳情緒劇烈起伏，但她還是保持着冷靜的解釋道：“據我所知，薩雷安從來沒有在戰鬥中使用過聖光，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嘗試。”
“什麼？！”
薩雷安放下光芒逐漸消散的右手，依然維持着淡定的聲色對臺下那些驚疑不定的牧師說道：“看到了嗎？我從來不信仰聖光，但它還是願意迴應我的呼喚。”
“這是因爲我在要求聖光迴應時賦予了堅定的信念……守護奎爾薩拉斯的信念。”
“注意。”
薩雷安擡起食指強調：“是要求，而非祈求、請求。”
“是我們掌控聖光，而非聖光‘垂憐’於我們，因果關係要先搞清楚。”
爲了這堂課，薩雷安提前像瑪拉達爾和維綸等人請教過，聖光在德萊尼人的認知中代表着什麼。
瑪拉達爾不是專職的聖光職業者，他只是照本宣科的念出了維倫曾經教他的東西。
別看維倫與聖光集合體納魯走得很近，其實他對聖光的看法非常務實，從來沒有將聖光當成救世主，尊奉聖光只是因爲納魯幫助過德萊尼人，投桃報李而已。
據彈幕所說，原初納魯、聖光之母澤拉會在未來被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伊利丹一眼棱射爆。
當時光鑄圖拉楊怒火中燒，氣得差點一劍把伊利丹給砍了，但維倫卻阻止了圖拉楊，非常務實的將澤拉的殘骸丟進了爐子，用以增強己方的實力。
如果讓澤拉知道備受她看好的維倫會如此“大逆不道”，說不定會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
維倫活了至少25000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神聖？別逗了，聖光是宇宙六大本源的其中之一，僅此而已。
薩雷安離經叛道的話在牧師羣中引發了一陣熱烈的討論。
如果這話拿到聖光信仰虔誠的洛丹倫說，都不用牧師們發飆，聖光教會的信徒們就會憤怒的將他從臺上打下去。
……前提是他們打得過。
高等精靈牧師原本就對信仰聖光心中有疙瘩，度過最初的驚愕後，他們開始理性的討論薩雷安提出的理論是否合理。
“不是信仰聖光，而是以聖光來駕馭自身的信念……嗎？”
莉亞德琳確實很有天分，她若有所思的學着薩雷安的樣子伸出右手閉上雙眼，集中注意力凝聚自身的信念。
“嗡！”
比薩雷安的示範更加明亮的金色光芒出現在莉亞德琳手中。
常年與聖光打交道的莉亞德琳驚喜的發現，自己手中的這團聖光強度比以往“祈求”而來的光明之力更加強大而純粹。
薩雷安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你們當中已經有人領悟到聖光的真諦了。”
“三天，我給你們三天時間。”
“重新定位各自對聖光的理解，如果三天內沒能調整好心態……”
“對不起，聖騎士部隊恐怕不適合你，因爲之後我們可能還會進行更多反常規的研究和測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