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驚駭的佳莉婭
面對佳莉婭的裝傻，早已猜到她知曉內情的薩雷安意味深長的看着她，過了幾秒才露出欣慰的表情。
“你果然成長了不少……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讓門外的守衛把我的另一名隨從放進來吧。”
“另外，封閉會客大廳，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只留下值得你絕對信任的少部分侍衛和女官。”
在依然有些疑惑的佳莉婭親自命令下，全身包裹着黑袍的法奧漫步走入了闊別已久的王宮會客廳。
出於對薩雷安的信任，佳莉婭屏退了絕大多數的侍衛和女官，只在會客廳內留下了不到20人，這些人都是從小就跟隨在佳莉婭身旁不離不棄的絕對心腹。
身爲掌握着聖光之力的牧師，佳莉婭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名黑袍人身上那精純到難以形容的聖光之力，面露驚疑的向薩雷安問到：“深影公爵，這位是？”
薩雷安笑着聳了聳肩，轉頭看向一言不發，似乎在透過兜帽打量佳莉婭的法奧。
“還是由他本人來說明吧。”
法奧默默的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坑坑窪窪的亡靈臉龐。
“鏘！”
人數大幅減少後，剩下的侍衛們本就精神緊繃，法奧露出臉的一剎那，這些侍衛條件反射的拔出了武器。
也怪不得他們反應過激，亡靈化後的法奧的外形……確實有些滲人。
“等等！”
佳莉婭的臉色驟變，她面露驚色的喝止了侍衛們的躁動，不自覺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法奧那張大變樣後依然十分眼熟的面容。
“伱……你是，阿隆索斯·法奧大主教？”
“呵呵~”
法奧用嘶啞的聲帶輕笑了兩聲：“好久不見了，佳莉婭公主，真虧你還能認得出我。”
“這……”
得到法奧的親口承認後，佳莉婭站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
“這怎麼可能？當年我和阿爾薩斯可是跟着父王一起親眼看着您下葬，您這是……”
法奧不以爲意的笑着解釋道：“如你所見，我被人以通靈法術從墳墓之中喚醒，現在已經是亡靈之身了。”
按理來說，即便是別國代表的隨從進入王宮也需要接受層層檢查。
但在洛丹倫這個國家，掌握着強大聖光這裡的人會更容易得到尊重。
進入王宮接受檢查時，法奧雖然始終黑袍加身，但感受到他身上那磅礴的聖光後，不少侍衛都本着尊敬之情放棄對深究他的藏頭露尾。
在洛丹倫人的心目中，聖光是一種神聖的力量，邪惡之人絕對無法擁有如此浩瀚而溫暖的聖光之力。
法奧去世後，他最看重的接班人本尼迪塔斯遠走暴風王國，如今的洛丹倫聖光教會中早已沒有人能與他相提並論，甚至連望其項背都做不到。
烏瑟爾的聖騎士之道已經大成，賽丹和提里奧也差不到哪裡去。
作爲白銀之手騎士團的頭面人物，王宮侍衛對他們的聖光波動早已熟悉無比。
即便是在被稱爲光明使者的烏瑟爾身上，負責檢察的王宮侍衛也沒有感受到過如此純粹的聖光。
法奧經過層層檢查來到會客廳門外等待時，周圍的一部分侍衛還在交頭接耳的小聲討論他的身份。
有人猜測此人是晨鋒軍團的軍團長莉亞德琳，也有人猜測他是奎爾薩拉斯的高階牧師馮德洛爾，就是沒人往法奧復生這個方向考慮。
亡靈並不是天災軍團崛起之後才首次出現在艾澤拉斯，早在2000多年前的巨魔之戰時，大法師梅里·冬風就將瀕死的自己轉化成了巫妖，繼續在巨魔戰爭之中爲聯軍出力。
他纔是人類文明有歷史記載以來的第一個亡靈。
達拉然剛建立的那段時間，法師們的研究完全處於無序狀態，在無人管理的情況下，任何人都能探尋各種後來被稱之爲禁忌的項目。
這種混亂的管理理所當然的招來了惡果，因爲法師們的胡搞瞎搞，艾澤拉斯與扭曲虛空之間的空間壁障不斷削弱，逐漸開始有燃燒軍團的惡魔溜了進來。
提瑞斯法議會正是爲了驅逐惡魔才建立，新生的肯瑞託議會也加強了對法師們的研究項目管理和審覈。
在那段無序的時期，有不少人拿着梅里·冬風的筆記研究死亡法術，一部分人還真的研究出了一些名堂，搞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通靈髮飾。
時至今日，最初那批通靈術士的傳人依然存在於艾澤拉斯，只是不爲主流所接受。
亡靈對普通百姓來說比較陌生，但對掌握着大量情報的各國高層來說卻算不上什麼新鮮事物。
“亡靈……”
佳莉婭難以置信的看着法奧那青灰色的臉龐：“這怎麼可能？爲什麼亡靈還能操縱聖光而不被傷到？”
法奧微笑着解釋道：“孩子，包括你在內的很多人，甚至是聖光教會的高層，對聖光這種力量的理解都只是浮於表面。”
“有些話我不方便在那些虔誠信仰聖光的教徒面前說，事實上，聖光這種力量並不神聖，他只是宇宙六大原力中光明一側的代表力量。”
法奧苦笑着瞄了一眼身旁的薩雷安：“這個事實我也是不久前才從薩雷安那裡知道的。”
薩雷安笑着擺了擺手：“你太謙虛了，我只是告訴了你宇宙六大原力的概念而已。”
“你應該早就勘破了聖光的本質吧？只是礙於身份不好大張旗鼓的四處宣傳。”
聖光的神聖性是聖光教會的立足基礎，法奧當然不可能主動斷了聖光教會的後路，將聖光之力的無節操一五一十的告知所有人。
“嘶~”
聽了法奧關於聖光本質的解釋，佳莉婭感覺有些頭疼，略顯頹然的回到座位上扶額嘆氣。
“我大概明白了，所以法奧大主教您是自己從墳墓中爬了出來，而不是有人將你的屍體盜走？”
“嗯……”法奧整理了一下措辭：“也不能說是自己爬出來吧，確實有人站在我的墳墓面前使用了喚醒亡靈的通靈法術。”
“如果我沒記錯，他們自稱爲永生教會，薩雷安稱呼他們爲詛咒教派。”
“詛咒教派！”
佳莉婭眼神一凝，從之前與薩雷安的書信往來中，她就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少遠離洛丹倫政治中心的貴族領地內都出現了詛咒教派的傳教人，雖然暫時還沒有做出什麼大的危害，但這種邪教組織理所當然的會上洛丹倫情報部門的重點關注名單。
佳莉婭從阿爾薩斯手中接過情報系統後，很快就讀到了有關詛咒教派（永生教會）的調查報告和處置優先級建議。
由於詛咒教派直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真正開始暴力擴張，洛丹倫情報部門對他們的威脅程度排得比較低，處理優先級也不高。
不過那是在之前。
親眼見到化作亡靈“復活”的法奧後，佳莉婭自然會對詛咒教派提高警備。
“既然他們連聖徒都能復活，那麼……”
佳莉婭憂心忡忡的問道：“洛丹倫王國這麼多年來埋葬了大量英雄人物，如果詛咒教派把這些英雄都從死亡中喚醒……”
法奧搖了搖頭安慰道：“佳莉婭公主，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
“只有像我這樣身體和靈魂意志都尚未被完全磨滅的屍體，才能在復活後發揮出最大的價值，並最大程度的保持理智。”
“那些入土太久的古代英雄怕是連亡骨都已不存在了，根本就不可能復活，就算還留有骸骨……你總不能指望一羣意識早已消散的骷髏兵有多強的戰鬥力吧？”
暗影界的接引系統混亂是最近幾百年才發生的，早些年戰死在巨魔之戰中的英雄早就被接引到暗影界繼續生活了，不可能長期留在自己的故鄉世界。
聽了法奧的安慰，佳莉婭總算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將視線轉向站在一旁的薩雷安：“深影公爵、法奧大主教，你們應該都知道，爲了不動搖聖光教會的基礎，法奧大主教的身份不能輕易曝光吧？”
法奧理解的微笑道：“當然，我本來也就沒打算重回公衆視野。”
“此次冒昧造訪，只是想獲得佳莉婭公主的支持，最好能撥付一些資源，協助我建立一個全新的組織。”
“我暫且將其命名爲——自由意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