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你在老神仙那都學了什麼仙術啊？不會是房中之術吧？哈哈哈哈哈！”
張小明戲虐的看着牛山，肆無忌憚的調侃着。
聞言，牛山只是裂開大嘴，衝着張小明樂呵呵的傻笑，隨後繼續甩開膀子，奮力的舞動着鋤頭，幹起了農活。
張小明見牛山不理會自己，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坐在樹蔭下，乘起了涼。
......
張小明本是張三的兒子，自然知道當年張三和李泰然的恩怨。
當然，他也沒本事報仇。
去年李泰然開門收徒，張小明甚至興高采烈的前去拜師。
李泰然不計前嫌，依舊將張小明收入門下，剛開始張小明還十分開心。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漸漸覺的，李泰然就是想調戲他們的。
每日請安，還不教仙法。
半年多過去，自己還過着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貧苦農戶生活。
於是，張小明便漸漸喪失了興趣，甚至還慫恿其他人，一起拒絕早上向李泰然問安。
導致，最後只剩下牛山、王石、和劉小花三人，還在堅持。
去年，李泰然開始帶着三人每日打坐。
天天趴在牆上觀看的張小明，還以爲李泰然開始傳授三人仙法了呢。
隨後的幾天，便死皮賴臉的想要進門隨三人一同修行。
張小明怕李泰然不理會自己，甚至還拉着其他十六名沒有堅持下來的弟子，一同前來。
李泰然沒有多說什麼，甚至也將《九轉煉體決》賜予了幾人。
隨後便對除卻牛山、劉小花、王石外的弟子不聞不問了。
得到功法後，張小明等十七名弟子，皆是喜出望外。
但是很快，喜悅之色便漸漸散去了。
因爲他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修煉入門。
甚至，都不知道如何修煉！
雖然李泰然時常講解，也沒有規避十七人。
但是隨着越是對這本功法瞭解，他們也越是明白，這本功法根本無法修煉。
便是一條需要大能幫助，就能將所有人限制的死死的。
只是，李泰然卻再也沒有開口幫助張小明等人了。
至於能否踏足修行，全憑他們個人緣法。
對於李泰然來說，自己與十七人的師徒情分，也就到此爲止了。
於是張小明對李泰然的怨恨，便日益加重了起來。故而，經常嘲諷老實的牛山。
這天，張小明在村裡閒逛。
看着牛山揹着籮筐，打算上山採藥。
牛山爹孃去的早，只給他留下一間草房，一籠破田，還有兩個尚且年幼的弟弟。
平日裡，牛山除了耕田，便是在隆冬之際，上山採藥，多換些銀錢，貼補家用。
看着準備出村的牛山，張小明眼珠子一轉，連忙攔了上去。
“牛山，牛山，等等我！”
一邊喊，一邊小跑，等到跑到牛山面前，張小明已經氣喘吁吁，滿臉通紅。
憨厚的笑了笑，牛山撓了撓後腦勺，“曉明哥，你找俺有啥事啊。”
張小明臉上浮現出一抹憂慮，難受道“牛山啊，你也知道，我爹身體不好，這段時間入冬，更是咳嗽不止，前面找過大夫開了個方子，結果有一味藥十分的難找，可把我愁壞了。”
牛山聞言，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擔憂，勸慰道“曉明哥你彆着急，張叔是好人，老天爺肯定不會刁難你們家的。”
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這個牛山還真實榆木腦袋！趙曉明暗暗想到。
隨後，輕嘆道“哎，牛山你說的是呢，從村子裡其他人嘴裡得知，那方子裡差的那味黃精，就在後山西面的山洞裡，可惜如今大雪封山，我實在沒本事去尋那株藥材啊！”
說着，張小明微微撇了眼牛山，連忙捂着眼睛痛哭了起來“只怪我學藝不精，不能爲我爹取藥，若是我爹去了，我哪裡還有臉面見人啊，嗚嗚嗚嗚~”
牛山見到張小明“哭”的傷心，連忙擡手，拍打着張小明的後背，幫他順氣。
一邊安慰道“曉明哥，既然知道那黃精在後山，就好辦哩，今天真好我要上山採藥，就幫你把黃精采來就是了呢！”
張小明立馬不在掩面，而是抓着牛山的肩膀，激動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牛山最講義氣了，快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只見張小明臉上哪裡有一絲淚水。
牛山也不在意，樂呵呵的衝着張小明擺了擺手，說道“曉明哥，你回家照顧張叔，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說完轉身向着山上走去。
北風呼嘯，整個天地皆是銀裝素裹，牛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雪之中。
刺骨的寒風順着領子鑽了進去，張小明渾身一抖，連忙提了提衣領。
看着牛山遠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冷笑。
黃精是真的，前兩天他便和同村的兩人發現了那株黃精。
若是賣錢，最少也值個七八兩紋銀。
但是，那黃精可不好獲得，洞裡棲息着一頭猛虎，那日便突然竄出，差點要了張小明幾人的性命。
沒錯，張小明就是在算計牛山。
他想看看，牛山跟着李泰然修仙，是否真的具有超凡之力。
若是沒有，那麼必然喪命虎口。
當然，這也不管自己的事。
若是牛山修煉有成，將那猛虎降伏，甚至摘取了黃精。
那麼自己也不虧，甚至還能獲得一株黃精，白得到七八兩銀子。
而且，自己還能繼續鼓動其他弟子，一同向李泰然祈求，讓他傳授自己等人超凡之力！
之前李泰然的態度，給了張小明很多信心。
這般想着，張小明喜滋滋的向着自家走去。
冬天日短。
之前還是正午，稍不留神，太陽就落在了西山後。
看着逐漸昏暗的天空，張小明搖了搖頭，只當牛山喪生虎口了。
在自家院子裡拍了拍肩頭的落雪，向着屋子內喊道“爹，今兒天冷，不如下點餃子，去去寒吧。”
“嗯！”
屋子內，傳來張三的聲音。
這聲音中氣十足，哪裡有一絲生病的樣子。
這張小明嘴裡還真是一點真話也沒有。
笑了笑，張小明正要向廚房走去。
這時，村子裡傳來一陣陣嘈雜的驚呼，吸引了張小明的注意。
“牛娃子還真是神人吶，不簡單，不簡單！”
“牛娃子，我家閨女心儀你好久了，不如你倆湊一對咋樣啊？”
“牛娃子，等會能不能割些肉給老頭子我啊，長這麼大，我還沒吃過虎肉哩！”
張小明心中一動，連忙快步向着門外走去。
只見，原本應該昏暗的村子主路上。
此刻飄起一片火光。
挨家挨戶舉着火把，正站在路兩旁，眼中滿是崇拜的將一人圍在中央。
只見那人左肩扛着一根堪比嬰兒手臂粗的麻繩，身後託着一隻三人大小的斑斕猛虎！
正是受自己蠱惑，前往後山採摘黃精的牛山！
“這牛山還真把猛虎打死了？！”
張小明瞠目結舌，連忙小跑着跑到黃山身旁。
喚了聲“牛山！”
聽到呼喚，牛山立馬轉身看向張小明。
待看清來人，頓時面露憨笑“曉明哥，你來啦！”
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了張小明。
z張小明一臉激動之色還沒升起，便聽到牛山說道。
“曉明哥，俺早早採摘了黃精，便順道去了趟青石鎮買個麻繩，打算將這大傢伙拖回來。走到鎮子裡，想着來了也是來了，便打算將黃精入了藥，讓大夫熬好就是了。找到郎中後，人家說張叔咳嗽不止，是受了寒了，於是我就把黃精賣了，買了幾副驅寒的藥，給你帶回來了”
看着咧嘴笑着的牛山，張小明氣的渾身發抖，但又不好說些什麼。
只是嘴角不斷的抽搐。
剛要開口，誰知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怒哼。
“我什麼時候傷寒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張三的話，如同一把鐵鉗，扼住了張小明的喉嚨，讓他驚恐的想要窒息。
而牛山驚訝的看着張三，剛出聲“張叔，曉明哥不是說您.......”
“牛山，謝謝你哈！明天我再去找你！”
張小明連忙打斷了牛山的話，拉着一臉陰沉的張三向家走去。
將張三拽入房門。
張小明一邊關着房門，一邊說道“爹，您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關上房門後，張小明緩緩轉身，“爹，其實......”
“？？？？”
看着張三正踉蹌着在院子中四處尋找的身影，張小明一頭霧水。
待看到張三找到一根扁擔後，張小明的瞳孔縮至針眼大小。
“！！！！”
“啊~！”
一聲慘叫，劃破了寒冬的雪夜，在杏花村的上空盤桓。
村中的老人俱是一個激靈，待仔細聆聽後，判斷是從張家傳來的後，便逐漸淡定了下來。
這讓一旁的小輩十分的不理解。
紛紛向着長者解惑。
而村子中的長者居然口徑一致，神態皆是習以爲常，且帶着神秘微笑道“張家小子中氣十足，天生皮肉瓷實，打一打，身體好！”
晚輩們皆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而長輩們，說了一句後，便不過在過多的解釋了。
只餘這一聲聲高昂的叫聲，伴着所有杏花村的居民，緩緩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