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需要獨立思考一下,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發生過的,如果是按照李介所說的,那麼完全有可能是陳德對他施展的幻術,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陳德院長,到底是想要告訴他什麼?如果不是幻術,林一爲什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
夢境中的那個場景非常逼真,陳德親眼所見的……末日?
黑修煉侵襲的危害……
“哦,對了,林一,今天你還要繼續去煉藥呢……”
“什麼,又來?”
“昨天樑十娘說你既然能夠壓縮藥劑,那就做備制一點,有備無患嘛!”
傾民城,北部城市。
一個老人披着雅各布外麻走在路上,他的身形高大,走路顫顫巍巍卻有些生硬,他的手上拄着一根棍子,身體不便絲毫不影響他持續的走路。
而在這個老人的身後,卻光明正大的跟着四個身披斗篷的人。
四個斗篷人的手上無一不拿着飛天掃帚,在他們的斗篷之下能夠看到他們隱蔽起來的紅色條紋修煉袍,那是紅瓦城騎士團的標記。
老人在走沒多久之後,就拐進了小巷子裡,四個穿着斗篷的紅瓦城騎士團此行追蹤的人,便是他——陳德。
從紅瓦城一路追蹤到了傾民城的北部城市,千里迢迢遠遠跟着他的騎士發回了信號,廖新愷立馬帶着瘋帽等人趕了過來,所幸陳德並沒有很快的離開。
但進了小巷子之後,廖新愷四人直接丟失了陳德,廖新愷掏出一團紙,手中魔杖轉了轉,“弗洛因——快速跟蹤!”咒語唸完她手中的紙團就像活了一樣,碎成幾塊慢慢的飄向前方而去。
廖新愷招手喊道:“我們走,在前面。”
待廖新愷四人一行跟着紙條在小巷子中轉來轉去十幾分鍾之後,浮現在他們四個人面前的是一座山,廖新愷有些疑惑,但追蹤法術是不會錯的,廖新愷只是疑惑陳德怎麼上山來了,難道就是爲了躲避到山中去嗎?
廖新愷毫不遲疑的帶着另外三名騎士上了山,直到半山腰,紙團突然落下,廖新愷擡起手來說道:“小心行事,他就在這附近了。”
“陳德,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附近,我依據第20646號抓捕令,宣佈逮捕你回到紅瓦城!”
“是逮捕回私法部吧!”一道聲音從附近傳來,兩個深黃色條紋金色鑲邊修煉袍的騎士從遠處飛奔而來,他們的飛天掃帚也很流利的收好落地。
“秩序騎士團?你們怎麼來?”廖新愷很疑惑,私法部騎士團怎麼也跟過來了?但瞬間她就明白了,紅瓦城騎士團中有人向秩序騎士團報信了!
私法部有兩支頂尖的修煉騎士團,一支是秩序騎士團,一支是平衡騎士團,深黃色條紋金色鑲邊修煉袍的是秩序騎士團,深藍色條紋金色鑲邊修煉袍的則是平衡騎士團,廖新愷談不上對這兩個騎士團的喜厭,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來妨礙她逮捕陳德,就很讓她厭煩了!
爲首的秩序騎士說道:“第20646號抓捕令是私法部下達的,怎麼我們私法部秩序騎士團難道就不能執行了嗎?反倒是你們,來幹嘛的?”
對於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廖新愷懶得回答,很顯然這兩個騎士就是來爭奪功勞的,或者說,廖新愷根本就不在意是否逮捕到了陳德,她只想知道陳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下好了,你們如此虛張聲勢的過來,這下子可就把陳德這個犯罪嫌疑人給嚇跑咯。”廖新愷攤攤手,說道,“得勒,那你們逮捕,我們可走了,可得記得好好抓哈。”
廖新愷非常清楚,就憑藉這兩名騎士,只要是在陳德不同意的情況下,根本無法逮捕他,就算再來四個騎士,也沒有用。
陳德是少有的高級修煉師,曾經在時空之戰屠龍的壯舉幾乎無人可敵,雖然不知道他使用什麼方法成功屠殺一條龍,但衆所皆知的是,龍族的身軀異常的健壯,普通的修煉攻擊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而陳德能夠屠龍,也就意味着,他其實跟一名宗師級修煉師又有什麼區別呢?
雷聲大陸最高級的考試是高級修煉師考試,再往上的宗師級修煉師根本無法評判,一個修煉師可以被認可的最高級級別乃是高級修煉師而已,宗師級修煉師的稱謂,僅僅只有得到整個雷聲大陸的認可,才能夠算做宗師。
所以,陳德是否最後能夠算做宗師級修煉師,也說不定,這是廖新愷無法斷定的,即使是她,也是被紅瓦城的很多修煉協會推斷爲最接近宗師級別的修煉師,但自己跟他比起來,到底如何,她也說不準。
廖新愷大大咧咧的帶着手下的人走了,只修煉私法部的兩名騎士站在原地發呆。
但當廖新愷一行四個人離開傾民城國境不久之後,騎在飛天魔帚上的廖新愷停下對瘋帽等三人說道:“你們先回紅瓦城去吧,我還要到南之森海去一趟,那邊給我發來簡訊了,讓我過去看看。”
“好的騎長!”
看着三人遠去的身影,廖新愷慢慢的向南而去,騎行了半個多小時以後,仍然發現還有什麼跟着她,但她絲毫不爲所動,反而繼續往南而去。
在六個小時之後,廖新愷終於成功抵達南之森海,而她身後的身影,也消失無蹤了。
就在不遠處,一道黑幕橫亙在她的面前,她毫不遲疑的直接走了進去,她相信這裡就是陳德所說的約定地點,她也絲毫不擔心受到傷害,這片大陸上能夠傷害到她的人,還不多,而且,敢傷害她的,也不多,當然,僅限於人族。
之前在魚人族那兒吃的虧她還記得,這可是幾年來她第一次吃虧上當,不然在人族這個範疇之內,誰能夠讓她吃虧?即使陳德也不能!
“來了?”一個古樸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並且腳步聲也在慢慢靠近。
“老師?”廖新愷輕輕的喊着遠處慢慢接近的身影。
“廖新愷,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看得懂我的訊號的。”陳德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