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曦問:“可是什麼?”
辰星佑趕緊東拉西扯敷衍一下,免得說漏了嘴:“我是說我覺得林兄弟不錯啊,怎麼會入不了內宗呢?”
“他與你和蘇師妹不是好朋友麼?他入不了內宗,那不就是不能與你們在一起了?”
劍曦想到林一,又是黯然神傷,心想:“辰師兄你是不知,林一不止沒有機會入天劍宗,現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呢……”
黃月清見劍曦神色黯然,問:“怎麼?劍少俠似乎有心事?”
劍曦怕被黃月清看出自己心事,隨即強打起精神來,道:“沒有,沒有。來,我們繼續吃。”
這頓飯終於吃完。黃月清也回去了。
辰星佑其實巴不得黃月清趕緊走,因爲她一走,他才能與劍曦暢飲一番。
果然黃月清一走,辰星佑隨即原形畢露。他掏出懷中乾坤袋,道:“劍曦,現在開始,便是屬於我們的歡樂光陰!走,我們去屋頂喝個夠,那樣便沒人知道,也沒人打擾!”
劍曦心中正爲該不該麻煩辰星佑行“星眸窺天”一事發愁,需要以酒澆愁。便道:“好!”說完自己便輕輕一飛先上了樓頂。
辰星佑有些意外:“劍曦他怎麼比我還急?果然也是好酒之徒!”隨後他也輕輕一飛,便上了屋頂。
兩人在青龍殿最頂層屋頂坐下,辰星佑從那乾坤袋中,掏出兩壺慰風塵,一瓶扔給了劍曦。
此時已是夜晚,圓月當空,繁星點點。周圍星門各漂浮石峰之上的建築也已亮起燈光,幻如天上宮闕,美不勝收。
辰星佑道:“劍師弟,你看,星門的景色還算不錯吧?從小到大,我就喜歡在坐在這樓頂瓦片之上,欣賞這美麗夜景。”
劍曦不得不承認:“是啊,天下正道六大派,我一直就只待在天劍宗,從未踏足其他五派。”
“今日星門一見,果然如世人所言,真乃天下第一奇!其他門派,我也得找機會去見識見識!”
辰星佑開了自己手中壺酒,道:“來,我們先喝一口!”
兩人舉起酒壺,碰了一下,便喝了起來。
辰星佑喝完一口,道:“對了,劍師弟,我請了你兩次酒,你卻還未給我講故事呢!”
劍曦問:“你想我講啥故事?”
辰星佑道:“我把你當兄弟,你總不能讓我對你沒啥瞭解吧?就講你過去的故事。我特想知道,你是怎麼沾上酒癮的。”
劍曦道:“我好酒,但可沒上癮。君子喝酒,須有分寸;佳釀難得,是爲享受,不爲成癮。這便是我喝酒的原則。”
辰星佑道:“劍曦說的對,喝酒是一種享受,但要做到不上癮,卻又很難。那你何時便開始喝酒的呢?”
劍曦道:“很小時候,小到我記不清了。我與林一皆爲孤兒,被蘇晴爹爹所養。而蘇伯又是以釀酒、捕魚爲業,故很小時候,我便偷偷喝蘇伯釀的酒。”
辰星佑道:“哦?那蘇姑娘她爹爹沒責怪你?”
劍曦道:“沒有。他知道我喜歡喝酒後,反而每日給了我一小杯,逗我開心。”
“又對我說,酒是好物,卻易成癮。佳釀難得,須慢慢品嚐,若喝酒成癮,或只爲麻醉自己,入口而不知其味,那簡直就是浪費。”
“所以受蘇伯伯影響,我每次喝酒,都要細細品嚐,而不是囫圇吞棗,一口便入肚中。”
辰星佑道:“妙!看來我喝酒速度還是太快了,還是得向劍曦學,喝慢一點,讓每一口酒,都是享受!來!”
辰星佑又和劍曦碰了一下酒壺,喝了一口,這次他喝的慢些了,慢慢體會佳釀入喉那種感受。
辰星佑又問:“那你從來沒醉過?”
劍曦道:“說了可笑。我沒爲人醉過,倒是爲劍醉過。”
辰星佑覺得這事很奇,立即問:“第一次聽說有人爲劍醉過!既然你有如此奇特故事,快說來聽聽。”
劍曦有些不好意思道:“唉!都是我師父害得!我所在村子,十分偏僻。天下六大派中,我們距離天劍宗最近,故我們那裡的村民有些孤陋寡聞,也就只聽說過天劍宗。
“有幾次村附近有了怪獸,襲擊了我們村,傷了不少村民。村長無奈,唯有前去救助天劍宗。
“天劍宗聽聞此事後,便派弟子前來剷除這些吃人怪獸。那時候我見這些天劍宗弟子威風凜凜,劍法高強,便立志日後定要入天劍宗,學習他們那高超劍法。”
“有一日,我師父路過我們村子時酒癮發作,便來討酒喝, 整個村子就只有蘇伯有釀酒。那時我便偷了一瓶酒,偷偷帶去給我師父,但要他教我一些劍法爲交換。”
那時候我師父醉醺醺的,便教了一套劍法,名曰‘醉仙劍法’。又對我說,這套劍法,需在醉酒狀態下,才能發揮其最大威力。”
辰星佑道:“原來如此,後來你爲了學這套劍法,才醉酒了?”
劍曦道:“是,酒與劍法,是我人生兩種所愛之物。爲了修煉人生第一套劍法,我也就喝醉了。”
辰星佑想了想,道:“奇怪,據我所知,天劍宗的劍法不就是‘乾坤劍法’嗎?我好似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醉仙劍法’啊?”
劍曦苦笑道:“對,後來我才發現,真正的‘乾坤劍法’,自然是不能傳與外人,師父當時爲了騙酒喝,便隨便胡亂舞了幾招,騙我說是什麼‘醉仙劍法’,害我苦苦練了好多年。”
辰星佑差點笑出來:“原來是假的?我就說嘛,天劍宗哪有什麼‘醉仙劍法’!”
劍曦又道:“但……沒想到後來,我用這套根本就不存在的劍法,反而救了我師父一命。”
辰星佑一臉不可思議:“還有這事?”
劍曦便把那夜刺傷厲無仁一事,告訴了辰星佑。
辰星佑聽完睜大眼睛:“劍師弟,你可真是奇人啊!有哪個十多歲小孩,能刺傷血盟四惡?我要是有這等牛事,我就可以吹一輩子了!”
劍曦道:“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