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有察覺到陳老的沉默，陌染又自顧自地提了一句：
“或者要是能直接收購一家公司也好啊！也不用我再去花太多時間打廣告什麼的，而且團隊也都有，不需要我費太多心思······畢竟高三······”
陳老不是什麼笨人，陌染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醫藥公司快要倒閉的消息，陌染看樣子是知道了。
不僅知道了，她還想伸手來扶一把。
果然吶！這個徒弟收的，果然還是他佔了便宜。
自家那兒子公司其實也不是有什麼問題，
真要說問題，大概就是他兒子像他。
不願意稀釋藥性以謀取更大的利益，也不願意跟隨大流擡高價格，
以至於被人聯手打壓的瀕臨破產。
但公司有完整的運轉鏈，公司高層也都是些有經驗，有良心，在這一行已經做了數十年的人。
這樣的一個公司讓陌染去收購，也確實算是一舉兩得了。
對誰都沒什麼壞處。
想通這一層，陳老眼底微微帶了些潮氣，順着她的話接了過去：
“我兒子的公司大約符合你的要求，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收購的問題？”
終於聊到正題了！
陌染勾了勾脣：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陳老有些感性地清了下嗓子，轉瞬間又換了副調笑的口吻：
“陌小子，你知道你真的不擅長演戲嗎？”
陌染聳聳肩，窗外夕陽籠罩下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少年，面上帶着點點雅痞：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畢竟我客串的那部劇現在還在熱播，大家都說我演技很贊，有顏有實力，不進娛樂圈可惜了。”
陳老啞然失笑。是了，他怎麼就忘了這小傢伙是個全能型選手。
現在她的消息還在滿網飛，熱鬧的不行呢！
“行了，具體的我跟他說說，你們看約個什麼時間再來詳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可千萬不能再因爲他是我兒子而做什麼退讓之類的。”
聽着外面剛剛響起的上課鈴，陌染隨口應了一句：
“放心，在商言商，我上課了，就先掛了？”
“好，好好上課。”
陳老輕輕地應了聲，就掛斷了電話。
一旁陳夫人看着自家老頭子變化無常的臉色，已經一臉好奇地在旁邊坐了許久了。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內容，能讓這老頭兒從最初的興奮變成驚愕，
又從驚愕變成帶着笑意的怒罵，
然後又變成驕傲和認同，
最後又轉變成了感動·····
簡直比變臉還神奇。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都抵得上她看一部電視劇了。
還是老版的那種。
畢竟現在的電視劇，有挺多都是從頭到尾一個高冷表情詮釋全部的······
面對老伴兒好奇的目光，陳老摸了摸下巴，
笑得眉眼彎彎，嘚瑟極了：
“我果然是慧眼識人吶！到老了，還能收到這麼個關門弟子！”
陳老夫人翻了個白眼，一巴掌輕輕地拍在陳老後背，
微微瞪了下眼：
“別賣關子了！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