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方專家不屑的聳聳肩:“江湖騙子,宣揚迷信。”
剛好,他也可以趁此有個臺階下,學着古人甩着袖子,冷哼一聲漸行漸遠。
儘管網上的很多人都在罵他,但他目的已經達到。
即使是黑粉,也能讓他賺到很多錢。
很多節目組,就喜歡這種人設不好的,拉進來做綜藝,噁心一下觀衆,等觀衆的耐心達到臨界值時,再讓綜藝主角狠狠的打他的臉,這樣觀衆就會體會到爽了,節目的收視率自然就上來了。
“主播應該反告他一波誣陷的。”
“你覺得主播會那麼沒氣度嗎?”
“這不是氣度不氣度的人,這鳥人太噁心了。”
“從一開始就嘰嘰歪歪,醫療資格證就跟他的保命符似的,我就想不通了,那個證就那麼重要?全國有多少鄉村醫生沒有資格證也能行醫?”
“你說錯了,作爲醫學生,還真的挺重要的,至少有資格證可以篩選大部分的庸醫,像主播這樣的醫生,寥寥無幾。”
“主播不是說了嘛,他有血光之災,說明這方專家活不久了,你們覺得主播會救他嗎?”
“要是我就不救,不做那老好人。”
……
沈原也沒看直播間彈幕,旁邊的王強對他使了個眼色。
儘管他治好了人,但他無證行醫,還得弄進去教育一番,勸導他儘快去考個證書回來。
“沈先生,你涉嫌無證行醫,請跟我們走一趟。”
王強面對鏡頭,眼神變得無比正直。
沈原點點頭,對鋪子內的陳小婉輕聲說道:“你要是離開,就幫我關一下門,不離開的話,儘量幫我收拾一下那些藥物殘渣。”
陳小婉面對這麼多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答應:“你安心去吧,家裡有我呢。”
衆人鬨笑。
她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勁,臉色更紅了。
說完,沈原就在鏡頭前,被王強帶到了警車內。
這場鬧劇,也以周明被治好結束。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不到三個小時,這事就開始在網絡上發酵。
人們貌似更喜歡這些專家被打臉的場面,沈原恰巧就打了這方專家的臉,讓他在網絡上的人氣暴增。
很多廣告商家都摩拳擦掌,紛紛加他威信,準備暢談廣告合作的事情,甚至直播帶貨。
他現在的直播間,一開播足足有10萬人觀看,從一個人身上扒下來一塊錢的利潤,那也是10萬塊。
此時的沈原,正在警察局的會議室,優哉遊哉的喝着茶。
“大師啊,有時間去考個證吧,現在網上噴子多,哪一天你萬一……呃,對吧。”
王強沒好意思說完,那接下來的意思無非是你要是翻車的話,那網上的人能將你噴成麻花。
沈原搖搖頭道:“我一般不會出手治病,因爲我也只會治這一種病,其他也就是些感冒發燒。”
“不過現在的你,可是成了名人了。”
王強笑着幫他倒滿茶杯:“你的麻沸散配方,多少人想搶着要?甚至那些國外的研究所,都想分一份。”
“考古留下的麻沸散,有幾份草藥是正確的,不過他們研究不出來真正的藥方,我有這個信心。”
沈原完全不擔心有人會利用藥液查出藥方,麻沸散是利用多種補藥產生的副作用來進行的麻醉效果,如果藥方真的有那麼簡單的話,他和師父早就推敲出真正的麻沸散藥方了。
“好,差不多了,您也該回去了,待會我下班帶你回去吧。”
王強最近升職加薪,開心之餘,終於買了自己多年想買的車子,新車甚至還沒上牌。
“不了,我在這裡待一晚,請幫我拒絕所有的探訪。”
“嗯?”
他看着舒服躺起的沈原,奇怪的問道:“大師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關押,只是簡單的勸導。”
“我知道,明天有人可能找我。”
“方專家嗎?”
“嗯。”
沈原眼神幽幽的看向他:“也是和我一樣的無證行醫,他將別人活生生的逼死,有人找他尋仇也不爲過。”
想起沈原在救治周明時的遭遇,要不是一般人,還真不一定頂得住。
也是沈原趕得巧,正好在警察來之後幾分鐘治好周明,更巧的是,王強願意給他這個時間。
那別人呢,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或許當時那醫生正在救人時,就被方專家帶人一腳踹開房門,強行阻止他行醫。
行醫中斷,救護車來遲,病人死了。
方專家大聲指責,病人家屬破口大罵,警察的冰冷手銬,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終於讓那老中醫不堪重負,心灰意冷,鋃鐺入獄。
但他的家人,終身受人白眼,年幼的兒子更是因此在學校被老師鄙視,被同學欺辱,被村民喝罵,巧的是,一年後,孩子上學途中,“不慎”掉進河裡,淹死了。
這個不慎,就值得細細琢磨了。
不管是病人家屬還是義憤填膺的義士,此事,都得算在方專家頭上。
老中醫出獄了。
王強深吸一口氣,本來他應該阻止這一段殺孽,他閉上眼,看了看會議室的攝像頭,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刪掉這一會兒的監控。
“好吧,我給你找個乾淨一點的房間,委屈你一晚了。”
沈原點點頭。
……
夜幕漸漸降臨。
方專家回到自己的別墅,優哉遊哉的搖晃着手中的紅酒。
就在剛剛,三個節目組邀請他參加節目。
出場費每場30萬!
這個價錢,對於普通人已經不算低了。
他很滿意,90萬就這麼輕鬆到手。
傭人替他做好晚餐,他暫時不準備吃,只想在花園欣賞一下夜色,品嚐一下紅酒。
“人生啊,就是這麼美妙啊。”
他美滋滋的抿下紅酒。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他眯着眼品嚐紅酒時,突然看到高腳杯上,倒映出一個人影。
他瞪大眼睛,來不及轉頭,一塊青磚砸在他的後腦,他眼珠一翻,癱軟下去。
……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在自家客廳被綁的嚴嚴實實。
“你,你是誰!”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看清面前這個邋遢老人。
這老人,黑色頭髮中夾雜着大量白髮,頭髮長期沒打理,已經長到肩膀。
碎髮擋住他的臉,他也懶得撥弄開。
他聲音嘶啞:“七年前,有個叫農保家的鄉村醫生,被你送進了監獄,我來找你尋仇。”
他緩緩撥弄開自己的頭髮,露出蒼老的面容,眼神狠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