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清理喪屍。”久一諾說着朝着喪屍跑去,但是衆人有的默默縮頭,有的悄悄後退,卻是沒有一個人跟上她。
久一諾壓下心裡面的火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誰不願意動手,那就一起死吧。喪屍只是目前幾隻,但是不意味着一直會是幾隻。喪屍可能是本來建築物內的,但也不排除有讓喪屍進來的入口。”
聽到她的話,所有人才意識到“可能有其他入口”這個問題,頓時不敢再袖手旁觀。畢竟幾隻喪屍還好對付,再多就麻煩了。
對付喪屍自然需要武器,合適當武器的東西頓時成了爭搶的目標。
久一諾看着已經到了眼前的喪屍和爭來爭去的衆人,只覺得心煩無比,乾脆找了一把破舊的椅子直接砸到了喪屍頭上。
喪屍沒有受到致命傷,但是行動卻是遲緩了下來。
少年“噠噠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久一諾以爲他是害怕躲了起來,結果他居然從房間裡面拿出來了一把匕首。
匕首外面包着黑色刀鞘,上面全部都是繁瑣的同色系雕花,精緻得像是工藝品。
少年獻寶一樣地將匕首遞給久一諾,她也沒有推辭,因爲她現在真的需要一把能使用的武器。
久一諾抽出匕首,刀身雪亮而嶄新,看起來相當鋒利,匕首末端還刻着一個字母“X”。
搶到了木棍的中年大叔眼睛左邊瞟瞟,右邊瞧瞧,在殺喪屍這件事上卻不怎麼出力。
中年大叔是除了久一諾兩人外,最早看到匕首的,他頓時眼前一亮,心思更加不在殺喪屍上,反而開始思考怎麼把匕首搞到手。
久一諾的目光恰好和中年大叔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其中的貪婪之色讓她不滿地皺了皺眉。
但是現在卻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久一諾馬上投入了戰鬥,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鋒利的匕首直接從喪屍的太陽穴刺入。喪屍抽搐了幾下,癱軟在地,再無任何動作。
蒙葆見此,忍不住驚訝地張大了嘴。
久一諾長得極其漂亮,身材高挑纖細,有着一雙貓一樣碧綠的眼睛,沒有血色的脣總是微微抿着,無端看起來清冷又孤傲,蒙葆一直以爲她是個被嬌養大的名媛貴族。
但是此刻看到久一諾如此乾淨利落地擊殺喪屍,比起名媛小姐,她似乎更加像是特種兵。
她到底是什麼人?
蒙葆對久一諾好奇極了,但是僅僅是好奇,根本不敢去問。
就在蒙葆一眨眼的功夫,另一個喪屍的頭部再次被鋒利的匕首貫穿。
面對最後一個喪屍,久一諾也是一樣的重複操作,輕描淡寫,看起來平平無奇,只有在場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對比強烈的極致驚悚。
久一諾做完這一切,臉上的表情變化也不大,甚至開始淡定的處理着喪屍。
她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和喪屍小說裡面描寫的一樣,頭部有能提升人體質,甚至使人獲得異能的晶核存在。
很可惜沒有。
久一諾有點失望,但沒有說什麼,而是開始指揮衆人到處搜尋建築物內有沒有讓喪屍鑽進來的其他入口。
面對她的指揮,所有人都是乖乖遵從。
畢竟危機之下人們都會下意識服從強者。
也是這時衆人才發現旅店被喪屍羣包圍了,喪屍們不斷抓撓嘶吼着試圖進入旅店。
有人恐懼絕望,有人冷靜下來尋找對策,但是最終所有人都按着久一諾前面的指揮,尋找着入口。
人多力量大不是一句空話,很快衆人就找到了喪屍進入的入口——一個破敗的窗子。
一隻喪屍正試圖從狹窄的窗子中鑽進來,他的身體已經鑽進來一半了,衆人再晚到一點,他怕是要爬出來了。
久一諾直接用匕首貫穿了他的頭部,將其推了出去後,然後指揮衆人將窗子封了起來。
等確定沒有第二個可以讓喪屍進入的破洞後,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中年大叔也打起了久一諾匕首的主意。
“你看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拿這麼鋒利的匕首多不方便,要不叔叔幫你保管?”
如果沒有見識到久一諾之前那一手,衆人大概還會幫中年大叔勸說她交出匕首。
畢竟久一諾看起來細胳膊細腿的,哪裡像是能打的,而中年大叔好歹是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不說能打,至少看起來比她厲害。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了久一諾的厲害和冷靜,只覺得中年大叔居然還有臉來要匕首?
簡直就是左半邊臉皮貼在了右半邊臉上,一邊不要臉,一邊二皮臉。
衆人雖然內心鄙視,但是誰也沒有站出來爲久一諾說話。這種環境下得罪人是不理智的。
久一諾看了中年大叔一眼,指了指白髮少年道:“這匕首不是我的,如果你想要,那就去問他。”
衆人這纔想起匕首原本是他的。
少年成爲衆矢之的也沒有慌亂,反而抿脣微微一笑,看起來又乖又無害,就像是一朵柔柔弱弱但好看的小白花。
“匕首送給姐姐了。怎麼處理都是姐姐的事,送人也好,留着也好,全在姐姐一念之間。”
久一諾感覺他話裡有話,卻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她想了想也沒有去問,而是道謝後,將匕首擦乾淨,自顧自的收了起來,根本沒有考慮過給中年大叔這件事。
中年大叔面子掛不住了,卻再次強調了一遍想要匕首。
久一諾擡眸問道:“理由?”
中年大叔道:“理由我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嗎?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拿什麼匕首,快交出來!”他語氣中還帶着對久一諾的不滿。
久一諾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中年大叔的不滿一樣,只是道:“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中年大叔還沒有來得及罵人,只聽久一諾繼續道:“如果說誰最合適拿着匕首,那隻能是我,因爲我做出的貢獻最大,匕首在我手中才能發揮最大作用。甚至嚴格來說,你連木棍都不應該擁有,而應該將其給其他人,畢竟其他人的貢獻可要比你大。你們說是嗎?”
久一諾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連忙點頭贊同,甚至有人讓中年大叔自覺一點交出木棍。
之前他們不插手,是因爲他們得不到好處,還會得罪人,但是這次好處非常明顯——有武器的人肯定比沒有武器的要生存率大一些,這是常識。
中年男人終於沒有心思再搶久一諾的匕首了,而是和其他人爲着木棍的歸屬權爭吵。
久一諾沒有理會他們,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他也正看着她,臉上帶着乾淨好看的笑,湛藍的眼神看起來單純又天真。
久一諾之所以看他,是因爲他看她的目光有點奇怪,似乎充滿了複雜而壓抑的情緒,其中似乎還有……思念?
久一諾不知道,從見面開始,少年腦海中一個畫面就在無休止地回放。
畫面中她渾身都是血,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斷氣了,而他正抱着她,滿臉都是淚:“不要死!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