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恩笑得眼淚顫抖的流下,看着齊嘉屋那般卑微的模樣,她曾經做夢都想看到的樣子,現在看到,她的心怎麼這麼難受呢!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要看着你們一點一點的痛苦,我要你還有她們承受遠比我痛苦的一萬倍。”
她的聲音狠厲,如地獄的呼喚,詛咒環繞他。
齊嘉屋看着她瘋狂的樣子,臉上面色轉變,露出了一絲狠厲,“齊百惠,你是要跟我們魚死網破?”
這纔是他的本色,冷血無情啊!
許詩恩嘴角含着冷笑,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紅脣輕吐,“不死不休。”
“你,”
齊嘉屋怒視她,他怎麼都想不明白,許詩恩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你回去告訴她,讓她最好好好做人,不然,”
許詩恩冷血一笑,隨後轉身,翩翩離開。
不再與他多說一句。
背對着他,許詩恩的淚水落下,她伸手狠狠的擦掉淚水。
她不允許自己懦弱。
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她了。
許詩恩轉身來到了車旁,邵東看到了許詩恩眼裡一片晶瑩,臉上有幾分的失措。
他剛剛只是看到了許詩恩的背影,以爲她只是在跟認識的人聊天。
薇薇跟着許詩恩的後面,像是發現了盲點,大聲說道:“詩恩,那是你爸吧!難怪我剛剛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你走過來,我才發現你跟你爸長得很像。”
許詩恩沒有理會她,她擡起頭,面色慘白,肚子傳來了一陣陣疼痛,手扶着車門,眼神看向了邵東,“我肚子疼。”
“大嫂!”
邵東跟小三顯然發現了許詩恩不對勁,驚慌失措的伸手扶着她上車。
“怎麼了?”薇薇一臉迷茫,剛想上去,直接車門就關上了,車揚塵而去,她被丟在了馬路上。
“喂!喂!”
--
許詩恩躺在車座上,她捂住肚子,疼痛幾乎吞噬了她最後的理智。
“大嫂你堅持,很快就到醫院了。”他們慌亂的說着,手足無措。
“找,”許詩恩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找羅柳,我要柳柳。”
她撐着最後的意識努力的說着,這時候,她只相信親近的人。
“你放心。”
邵東眼裡很慌亂,強行鎮定的說着,他聽明白了許詩恩的意思。
許詩恩疼的淚水滑落,眼前一陣黑。
孩子,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她不想因爲她,兩條鮮活的生命,自此消失。
……
許詩恩,你不會以爲沒了孩子,就能擺脫我了?
這輩子你都別想。
她眉頭緊皺,這個人怎麼連夢裡都不放過她。
“聒噪。”
許詩恩煩躁的側過身,睜開雙眼,對視的是一雙猩紅的眼睛,視線下移,看着他下巴長出細小的鬍渣,顯然是許久沒刮。
她眨了眨眼。
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冒煙了,乾燥的說不出。
“嗯?”
她的手腕一緊,一股強悍的力量將她拉入懷裡,緊緊似乎要勒入骨血。
許詩恩明顯的感受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看着他修長的脖子,青筋顯露。
他是擔心自己嗎?
她的記憶好似斷片了。
當她疼暈了過去,一切都遁入混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斂了斂心神,暫時把心中想法壓下去。
嗓子乾的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水。”聲音沙啞到不行。
她要喝水。
蘇澤楷手臂鬆開,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縱使有千萬語言,都在這時候化爲烏有。
修長的手老老實實的遞上了水。
許詩恩喝到水,咕嚕咕嚕的,一杯水下了肚,才覺得嗓子好受些。
許詩恩端着杯子遞給他,糯糯的,眼裡有幾分祈求:“還要。”
蘇澤楷垂眼,不知道是錯覺,他的眼神似乎有幾分幽怨。
他伸手接過水杯,轉身走出去。
看着出去的背影,腦海不禁回想剛剛朦朧聽到的那些話,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爬起身,手指輕輕挪過點滴,露出了絲絲笑意,她懸着的心才落下。
是保胎的藥。
看來孩子還在。
她低頭一瞬,脖子上一陣溫熱,才發現那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亮起了燈,她拿起,還沒細看。
聽到一聲響,門打開了,如旋風來襲。
突的衝到了她的眼前,正是多日未見的羅柳。
“詩恩!”
羅柳撲了上來,淚水滑落,帶着哭腔,“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看着懷裡的人肩膀都在顫抖,顯然是擔心的不行。
“我現在沒事了啊!怎麼哭的像個花貓似的。”
許詩恩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揉了揉她的頭髮。
羅柳擡起頭,望着她,委屈巴巴的嘟嘴,“你知不知道,我本來看你直播笑得不行,還想去找你玩,結果,你倒好,來的時候,人都不清醒了,我當時候就差點腿軟了。”
看着她的笑容,落入她的眼裡,就是強顏歡笑。
許詩恩抿脣一笑,拿袖子給她擦了擦眼淚,像哄寶寶似的,輕聲道:“好了,不哭不哭。”
羅柳用紙擤鼻涕,儘量止住自己的逆流的悲傷,還是慶幸的說道,“還好你只是動了胎氣,都躺了一天一夜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是不是那個混蛋欺負你了。”
她只想知道,是不是被欺負了,在那個深不見底的豪門裡,過得怎麼樣。
許詩恩自然知道,她說的人,是誰。
而此時門外站着的人,聽到此處,手握着水杯,遲遲沒有進去。
許詩恩苦笑,搖頭,“是齊嘉屋,呵,也是諷刺,當年他那麼絕情,而現在爲了齊明珠竟然來求我。”
“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他們家真是陰魂不散,這個時候假惺惺的,我呸!”她一聽到是齊嘉屋,一臉的氣憤。
許詩恩啞言失笑。
她靠在牀邊上,輕抿嘴脣,她還是不夠強大,曾經以爲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現在覺得,有些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
“詩恩,你現在正是危險期,手裡的工作都停了,好好養着,知道不。”
羅柳拿着聽診器,給她聽診,看着她蒼白的面龐,語重心長。
她的詩恩這輩子都沒有享福,好不容易過得好一點,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知道,自己不答應的話,就會獲得一個唐僧柳。
許詩恩點了點頭。她現在就算是想工作,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