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吁吁地從小巷子內跑了出來,伊爾瓦頗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心中大罵自己倒黴的同時,本就怕事的他,覺得自己光是逃出了巷子還不安全,所以四下看了看,頓時便看見了前邊路對面一輛已經發動正準備離開的大巴。
見到了大巴之後,小胖子也是眼前一亮,趕緊大揮着手,快步跑了過去,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擠上了上大巴。
待車門關閉的那一刻,小胖子整個人也頓時放鬆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大巴兩排座位中間的過道之上。
從巷子出來,再到外面大巴之中,短短的幾十米路程的衝刺,小胖子感覺自己的肺都已經快要爆炸了。
不過現在好了,他總算是暫時安全了。
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小胖子伊爾瓦此時根本就顧不得周圍人看着自己渾身是血的奇怪模樣。
掏出錢遞給了一旁抱着警惕的眼神朝自己走來的售票員,對方拿了錢,即便是看伊爾瓦有些奇怪,但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終於,大巴輕微的晃動了一下,車窗外的景物開始緩緩後退,伊爾瓦這才虛脫似得鬆了口氣。
是的,他有不死之身,無論死亡多少次都能直接復活。
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就不懼怕死亡了。
相反,只有像小胖子這種真正經歷過死亡的人才知道,當一個人死亡時的痛苦與恐懼降臨時,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纔會對自己的小命十分看重,他不想去經歷死亡的那一時刻。
要是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死亡還好。
可問題是,小胖子偏偏還是死而復生。
這種情況還,還會將他死亡時帶來的精神痛苦與肉體痛苦放大幾十倍不止。
每每回想起那種撕心裂肺,深入靈魂的痛苦,小胖子會忍不住渾身戰慄。
是的,全世界也就只有他這種擁有力死而復生能力的人才清楚和明白其中的具體情況。
至於那些只是通過小說影視劇的表現來臆想死亡的人,根本就沒資格說他。
規避危險與傷害,本來就是動物的天性,至少才年僅16歲的小胖子是這麼想的。
大巴已經行駛出了幾十米的距離,小胖子也不想繼續在有些髒的地板上坐着,於是便站起了身,想要尋找一個空位。
但也就在此時,他的目光直接與路旁小巷子內剛剛跑出來的板寸頭對上了。
看見了上了大巴車越開越遠的小胖子,板寸頭恨得牙癢癢,但剛剛被揍了一拳,直到現在都還渾身無力,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去追那輛大巴。
而小胖子感覺自己暫時安全,也變得囂張起來,直接對巷子口的板寸頭豎起兩個中指,臉上的表情也滿是挑釁。
最終,大巴開過了一個拐角,車速開始提升,兩人誰也看不見誰了,小胖子伊爾瓦這才嘆了口氣,在車上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
剛剛坐下,旁邊的幾名乘客看着他一身是血的模樣,下意識的遠離了一些他。
小胖子也只是擡頭對着他們咧嘴笑了笑,然後便拉開自己的揹包拉鍊,先是複雜的看了眼裡面的金球,隨後這才翻找起自己的換洗衣物。
直接脫掉了身上的染血的黑色T恤,小胖子從裡面挑出一件深色的襯衫套上。
然後又使用礦泉水將自己皮膚表面一些明顯的血跡給擦洗掉,最後伸手抹了一把臉,小胖子也才感覺自己身上舒服了不少,其他人看他的眼光也沒有那麼奇怪了。
只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暫時還不知道自己匆忙之間坐上的這輛大巴是開往哪裡的。
所以只好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向着周圍的乘客們詢問。
在得知了大巴目的地是法尤姆以後,小胖子略微點了點頭。
距離開羅不是特別遠的距離,以大巴的速度,大概也只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就能到達。
雖然鬧出了剛剛的事情,這次的旅遊計劃基本上是泡湯了。
但小胖子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只能先考慮自己該如何回國。
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上了什麼樣的存在,如若不然,也不會還像此時一般,那麼的輕鬆了。
就在小胖子恢復心情,開始沿途觀看風景,一邊前往法尤姆的時候,另一旁,法尤姆北邊的小鎮之中白冷也終於是緩緩清醒過來。
但此時的他,渾身都是傷痛,而且還時不時的伴隨着一陣麻癢,更要命的是,他已經恢復了清醒,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渾身癱瘓。
回想起自己從一千幾百米的高空摔落下來的場景,白冷也心中暗歎。
看着眼前只能通過裝甲頭盔的眼睛縫隙向外觀察場景,白冷又企圖喚醒重啓裝甲智能操控系統。
但是很可惜,似乎是因爲損壞嚴重,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又嘗試了一下其他的應急措施,最後白冷也只能悲哀的發現,自己似乎真的被困在這個鐵罐頭之中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他活像是一個現代鋼鐵木乃伊。
而且最要命的是,白冷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正在發生一些異常變化,因爲他感覺,他的全身上下似乎都在生長的一些什麼奇怪的東西,但他此時的狀態卻又不能好好的觀察自己的身體情況,這讓白冷也難免感覺有些煩躁。
“現在差不多了吧?外面的天已經差不多快要黑了。”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講得是阿拉伯語。
突然的聲音傳來,這引起了白冷的一絲注意。
“嗯,那我們就把他藏起來吧,我看也沒有報警。”
一邊說着,白冷也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兩個人擡了起來,正在行走。
無法行動的他,此時只能夠聽着那兩個男人的聲音閒聊,然後透過頭盔看向外面的情況。
發現自己被人擡出了室內,放進了屋外街道上一輛小三輪車之上。
而後便是一塊破布籠罩了他的所有視野。
屋主人用布將白冷的動力裝甲全部遮蓋起來,這才與自己弟弟打了個招呼,兩人一起坐上了三輪車,朝着小鎮外面稍遠一些的農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