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痛過微笑

我陪着陳怡,我們兩人來到了古逍遙津。

剛一走進去,彷彿這裡跟外面的嘈雜世界相隔離了一般,這古逍遙津公園雖然地處繁華之地,但它的周圍真的很靜止。用一步鬧市一步寂靜來形容剛纔我所過之處,可是再形象不過的了。

此時,這一到了晚上,古逍遙津的很多營業場所全都已經歇門。來到這裡的,多是住在這周圍的一些人拖家帶口的來這裡休息。而更多的,當然是情侶們了。只不過,來到這裡的情侶們年紀都不大,都像是學生模樣。

我跟陳怡兩個人靜靜的走在這古逍遙津公園裡,我們兩個人剛開始誰都沒有說話,更好似這周圍的一切都跟我們兩個人沒有關係似的。

很快的,我們走到了湖邊,幾對情侶坐在這湖邊的椅子上,其中還有幾對在親吻。在這種黑色夜幕的掩護下,在這偷情還真的是一種享受。

清爽的風微微吹來,映着燈光下,我能清楚的看到從這河面上蕩起了一道道的波光,如此的安謐,平和。

看到這裡,我的心情也不自覺的平靜了下來。

“我們休息一下吧!”陳怡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色所感,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她一起來到前面的這一張空的長椅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我們兩人剛開始也都沒有說話。

這裡,偶爾的行人過往,傳來陣陣低語和歡笑聲,響在我們的耳邊。一旁的歡笑聲卻更加襯托出我們兩人在一起的尷尬,更映襯出了我們兩人的孤寂。

又是一陣風吹來,吹起這碧河上波光盪漾。

“我們再到裡面去看看吧!這裡有點冷了。”陳怡再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陳怡這麼說當然全都是藉口,她是想跟我一起到裡面沒人的地方說話。這一點,我當然明白。

我們兩人一路前行,過了一條石橋,又轉過了恐怖屋和孔雀園,這便來到了一處黑暗無人的椅子坐下。這周圍寂靜無人,除了偶爾傳來的孔雀那有些恐怖陰森的聲音來,只有風聲與我們做伴。

“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陳怡再說道。

“嗯。”我同樣應了一聲。

我們兩人尋椅子坐了下來,這下,周圍空寂無聲,好似這一方世界裡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一般。

這一坐下,我們兩人又沉默了。

過了大概有兩、三分鐘的時間,我終於是有些無法忍受這種沉寂,首先開口說道:“陳怡,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我的這番話剛一說出,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今天晚上明明是我把她給約出來的。而現在,卻是我問她沒有什麼事問我。但是,陳怡卻似乎並沒有覺得我這問話中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你呢?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陳怡沒有回我的話,而是先反問道。

“有。”

陳怡沉默了片刻,這也纔回我道:“我也有。”

“你先說。”我們兩個人幾乎如電視劇裡排演好的一般,異口同聲說道。

“你先說吧!”陳怡又再說道。

我微點了下頭,沉吟了片刻,我只滿懷愧疚的說出了五個字,“陳怡,對不起。”

一聽我的話,陳怡又沉默了。

“王逸,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嘛?難道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嘛!”沉默良久,陳怡帶着哭腔說道,話一說完,陳怡臉上的淚已然落下。

這裡道路無燈,光線難入,只有我跟陳怡兩人在此。雖然我看不到陳怡臉上的淚滴,但我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傷心以及她眼角流下淚滴的溫度。

她真的很傷心難過,而感受到她的傷心的難過,我的心也如揪成一團,我又何嘗不難過呢?

陳怡突然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嘛?”

“不是這樣的。”我見陳怡實在太難過,我的心也頓時軟了,這滴血的傷口,我不知該用什麼來彌補。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陳怡此時傷情之極,對着我質問道。

“陳怡,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是我不配!”說我這裡,我的手一巴掌猛的扇在自己的臉上。

啪啪啪,接連的巴掌不斷的響在我的耳側。我這連打了五個巴掌,陳怡這才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不要,不要再打了。”陳怡對我說道,她的聲音裡也是陣陣的哭腔。

“王逸,這是爲什麼,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嘛?”陳怡望着我,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這目光的熾熱,灼燒在我的身上,讓我渾身顫巍巍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對陳怡隱瞞了。

“現在,我的心裡已經有了三個女人,她們任何一個人我都割捨不下。我現在連自己跟她們的關係都處置不好,我不想再讓你痛苦!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是畜生,我真的不想讓你再受到一點點傷害!如果能夠再回到那天晚上,我絕對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我是畜生,我對不起你……”我的聲漸悽苦,這些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而且,這些話也是我第一次對別人說出來。

陳怡是一個好女孩,我真的不想傷害她!

啪啪啪--

我又是一串巴掌響在臉上,陳怡再次抓住了我的手,她的聲音更爲悽婉,更爲傷情,“不是的,那不是你的錯,是我自願的。”

聽到陳怡的話,我心中的愧疚猶如浪濤一般洶涌而至,我的心可都在顫抖着,這麼善良的陳怡,我怎麼能忍心傷害她?

“陳怡,對不起……”這一刻,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的心很亂,亂成了一團麻,如果都刀子,我真的想把這一團亂麻給斬斷斬碎!

“不用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陳怡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她的身體半擁着我,似乎想從我的身上汲取溫度和力量。

我輕而柔的撫摩着陳怡的秀髮,心裡被悔恨和自責充溢着,我的心真的好痛。

“王逸,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沉默了很久,陳怡這才終於開口向我問道,“我要你老實的跟我說,不許騙我!”

“我保證!”我信誓旦旦的點頭保證道。

“你曾經喜歡過我嘛?”陳怡擡頭望着我道。

我看着眼前的陳怡,很是鄭重的口氣回答她,說道:“喜歡過!”

“真的嘛?”陳怡聽到我的這個回答時,聲音也變得有些顫巍巍的,好似不敢相信我的話似的。

“是真的!”我再次口氣堅定的回道。

沒錯,我說的這句話確實是真的,我確實對陳怡動過心,特別是當初白琪剛一離開我時,我真的想追求陳怡做我的女朋友。

陳怡的腦袋突然埋在我的懷裡,她很是欣慰的口氣對我說道:“有你的這句話,就足夠了。”

足夠了?

難道這真的夠了嘛?

我不知道,我卻不知道現在以及以後該怎麼面對此時在我懷裡的陳怡,難道,這樣真的能夠彌補她心中的痛苦?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就能讓陳怡心中的痛苦減去的話,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但是,我又能爲陳怡做什麼?

只要陳怡說出來,而我能做到的,我願意爲她做任何事!

又沉默了良久,陳怡從我的懷抱裡掙扎着坐了起來,她突然破泣爲笑,對我笑說道:“很晚了,你送我回家吧!”

聽到陳怡的笑聲,我的心裡又是痛極,我點了點頭,跟她一起朝這古逍遙津的大門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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