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倭寇作亂沿海一帶,從來都是進攻一方,而大周只能被動防守。
原因是倭寇擅於流竄,若是主動出擊,不僅難以尋其蹤跡,還容易遭遇埋伏。
可自水軍成立之後,這一現象,被徹底扭轉。
倭寇反倒成了防守的一方。
他們只要是見到大周的水軍將士,就會立即逃離,不敢有絲毫遲疑。
畢竟,在這幾日以來,一些倭寇可是親眼見到過。
幾名大周將士共同殺了一個倭寇,然後竟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那具屍體給分屍了
一人抱着一條胳膊一條腿的,繼續廝殺
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瘋子啊!
衛淵大笑道:“秋風已至,傳令,戒嚴福州,明日起,準備出海事宜!”
用一場大捷,來告訴那些想要破壞大周海運的國家,什麼是癡心妄想。
說白了,他不願拼命的都是窮苦子弟。
毫不違言的說,衛淵的晉升之路如此之快,與戰死在邊疆的每一位士卒都脫不開關係。
反而不少的百姓,還在歌頌衛淵的功績。
郭顥道:“將軍覺着,末將何時去招募新兵比較合適?”
“湖也遊了,景也賞了,這裡的美食我覺得還不如揚州那邊好,待了幾日,竟不知前往何處去找些玩樂。”
他們開始將貨物囤積在新建的福州碼頭上,準備明日吉時出海。
由官府組成橋樑,讓商賈與海外諸國展開貿易,如此可更好的控制海運諸多事宜。
明蘭模棱兩可,並未直接應下,只是說待見了自己的舅舅,會提及此事。
而朝中諸多將領裡,包括張輔、顧偃開等人說陳大牛,陳大牛都會有些不滿,唯獨衛淵說,他是大氣都不敢喘。
但法律那東西,衛淵需要嗎?顯然是不需要的。
七月十日,距離衛淵決定的啓動海運日期,還有五六天左右。
衛淵搖頭道:“呼延忠是個好苗子,但就目前來說,還不是咱們自己人。”
“反而是出身苦寒之地的百姓,爲了出人頭地,只能奮勇殺敵。”
衛淵想了想,道:“事不宜遲。”
“聽聞杭州的茶百戲很出名,咱們去喝茶吧?”
“呼延將軍對水軍一道頗有研究,而末將一直訓練的都是邊軍,會不會難當此任?”
只因,衛淵對陳大牛有着厚望。
但眼下,衛淵也並無更合適的人選,
“你是擔心,從富庶之地出來的子弟,吃不了苦?”
翌日。
來自於五湖四海的商賈,只要是在第一批出海的名單裡,都開始積極活躍起來。
郭顥離去之後,範純仁就與衛淵開始商議第一批參與海運的商賈。
有他這個想法的水軍將士不在少數。
郭顥點頭道:“將軍,咱們都是從邊疆廝殺出來的人,所以咱們知道,那些不愁吃喝的富家子弟,在戰場上是成不了氣候的。”
茶百戲?
聽到品蘭所言,明蘭倒是想起杭州刺史所說的那趙氏茶鋪,笑道:
但實際上,每次打仗,受苦的總是老百姓,既得利益者,反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如今,那些勢力有影響海運的可能,衛淵自不會對其心慈手軟。
範純仁若有所思,“靜候佳音了。”
“那幾艘船爲何行得那般迅速?眨眼就追到了倭寇!咱們怎麼不行?”
第一批出海的商賈,要分爲三梯隊,在三天內完成出海。
郭顥道:“末將來見您之前,呼延將軍向末將簡單說了些當前水軍建設的情況。”
各地官府都是對其束手無策。當時王安石還特意請求衛淵,如果有可能得話,將他們一併收拾,還東南百姓一片暫時晴朗的蒼穹。
“拿下釣魚臺之後,呼延將軍將兵力集結,正在攻打赤尾嶼!”
範純仁笑道:“彼此,但就實際而論,他們也的確有着足夠的能力參與海運,第一批海運,事關國朝顏面,我這也是經過慎重考慮所挑選出來的一些人。”
一般來說,朝廷是禁止商賈與海外諸國直接展開貿易往來。
這也就意味着,到了明後兩日,福州將更爲繁華。
既如此,就該由那些商賈子弟參與。
對於梅摯所謂的招待,明蘭是能避免就避免。
這幾日,如蘭等人閒來無事,不知該去何處,議論起來,
帳內不少人喜出望外,陸續道:
“恭喜衛帥,釣魚臺一旦拿下,拿下赤尾嶼,應就在這一兩日了。”
“.”
同時,命蕩虜軍、各地官兵,對有意影響海運正常貿易的各地山寨、匪患勢力,進行全面清洗。
只見是一名水軍將領。
“大局已定!”
衛淵一直都是一副穩坐泰山的模樣。
“若是想喝茶,我倒是有個好去處。”
“這呼延忠當初拍着胸脯向衛帥說,定將福州一帶海域倭寇清剿乾淨,會不會是在說大話?”
“啓稟衛帥,昨夜,呼延將軍已將釣魚臺拿下!”
首先是福建路本地商賈。
七月十一日正午,衛淵親自下令,命四千水軍將士齊齊趕往釣魚臺、赤尾嶼,向盤踞在此的倭寇發起總攻。
“有些地方,咱們這些女子也不便去”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正是如此。
不想參與?那海運也不要參與了。
“我這也是關心則亂,畢竟都過去整整兩日,即使拿不下釣魚臺等地,也該有個消息傳來吧?”
“至於兩浙等諸地要參與的商賈,我舉薦了幾個,你看看,合不合適。”
所以當地也並未流傳衛淵下令濫殺無辜的傳聞。
如果是別的將領,他直接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或者是不予理會。
衛淵笑道:“本帥既已將此任交給你,自然是信任於你,何來當說不當說?有話直言。”
水軍的成立,一是要穩住東南沿海一帶的局勢,二是爲那些往來海運的商賈服務。
他們平日裡都是一副良民模樣,但沒少做過打家劫舍的活計。
但這並不切實際。
說實話,他們都恨不得嫌戰船行駛過慢,跳海里游過去了。
十三日晚,亥時初。
衛淵語重心長道。
平日裡,她們若是在城中閒逛,必有官府中人尾隨,是擔心她們會出現問題。
“呼延將軍好樣的,竟然只用了半夜的功夫,就登上了釣魚臺,屬實厲害!”
反倒是陳大牛有些坐不住了,向衛淵開口道:
這幾日時間裡,梅摯也抽空嚮明蘭說了趙氏茶鋪當中發生之事,並且要求她,希望再見到衛淵之後,看在盡力招待她的份上,可以爲自己說說好話。
所以,衛淵與範純仁,會以舉薦的方式,推舉其餘地方比較優質的商賈去參與海運。
甚至那人來人往的景象,要直逼汴京。
“.”
“釣魚臺內數百倭寇,無一生還!”
“那天使說,官家讓末將即刻前往福州,末將不敢耽誤,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趕來。”
衛淵笑道:“一場對陣倭寇的空前大捷。”
衛淵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濁氣,喃喃道:“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wωw_ t tkan_ C〇
待這水軍將領話音落下。
於是,朝廷就成了一個類似中間商的存在。
“水軍的成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所以,衛淵清剿那些勢力,對他們來講,是好事,自然要大力支持。
能讓舅舅都說茶不錯的茶鋪,定是差不了。
一時間,因爲那些商賈的原因,福州這座城鎮,突然變得繁華了不少。
空前大捷?
“衛帥,要不給末將一支人馬,末將乘船前去看看釣魚臺、赤尾嶼二島情況?”
如果第一批海運,都是由福建路商賈參與,是會出亂子的。
最起碼,在趙禎眼裡,會覺着,像是代州出身的將領,眼裡不只是有衛淵,還有他這個皇帝。
這還只是剛開始而已。
大帳內。
可此時,以陳大牛爲首的不少將領,卻都有些着急了,陸續議論起來,
“十一日傍晚水軍抵達赤尾嶼、釣魚臺,縱然是分兵作戰,但以當前水軍的勢力,兩日之內清剿完該地倭寇,不成問題,但這都過去多久了?怎會一個消息都沒傳來?”
衛淵瞥了他一眼,道:“給你說過多次,要耐得住性子,若事事都如你這般急躁,是會出大亂子的。”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衛淵又能說什麼?
這郭顥,果真如蕭逾明等人所言,有着太強的主見,不是太好掌控。
此戰,更將成爲大周建國以來,第一支成建制的水軍‘成名之戰’,不容有失。
某條戰船上,都頭正在怒斥麾下士卒,
“不然,連骨頭渣都見不到!”
衛淵看了一眼範純仁遞來的名單,上面的許多世家,在朝中都有勢力,似與他們範家有着千絲萬縷的往來。
而且,對於當前的福建路地方官吏來說,誰要是敢做出阻擾海運正常運行發展的事情,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範純仁道:“這幾日,各國所需的生意契約,已經擬好,率先發給福建路的世族、商賈,由他們準備貨物。”
也是用此,來讓一些心思忐忑不安的勢力或是國度,吃下一顆定心丸。
“老是在這裡乾坐着,也不是個法子啊!”
“如果只招募窮苦子弟,也難以保證他們會爲那些世家商賈‘保駕護航’。”
郭顥向衛淵說道:“將軍,末將接到聖旨時問了天使,要不要先去京城面見官家。”
“.”
畢竟,官府拿他們沒辦法,是因爲極少掌握他們觸及國法的證據。
突然有急報傳來。
絕不會如陳大牛這般,還要語重心長的向他說。
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又要找明蘭的麻煩,讓衛淵知道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行了你,小聲些,不然讓衛帥聽到,少不得治伱個擾亂軍心之罪。”
不管怎麼說,經過大周新建水軍那麼一折騰,福州境外的海域倒是安全了不少。
“爲了誰而戰,就要去用誰,這一點,很重要。”
“本帥的意思是,還是要有一部分的兵力,是從世家望族中挑選。”
福建路當地的地方官吏,包括蔡襄在內,當然是希望第一批參與海運的,只有他們當地的商賈。
呼延忠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其他地方的商賈想要獲得參與海運的舉薦,就只能給他們二人送好處。
福州海防營大帳中。
杭州。
“我走後,由你來擔任水軍統帥,我放心。”
算是爲即將正式啓動的海運留下一個很好的基礎。
還要怎樣打起精神?
總之,大局已定。
一些沒有殺到倭寇的水軍將士們,只怕睡覺都睡不好了。
原代州團練使郭顥奉皇命前來福州協助衛淵統建水軍。
試問,與這樣的大周軍隊作戰,誰人能不生膽怯?
這場大海之上的遭遇戰,最終以倭寇落荒而逃告終。
後者欣慰道:“經你問這麼一句,能少去較多麻煩。”
郭顥道:“對於招募新兵,末將有些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郭顥頷首道:“此次招募水軍新卒,末將想從一些沿海邊鎮,尤其是苦寒之地招募。”
“下次再遇到倭寇,都打起精神些,直接開船撞過去!”
就在衛淵話音剛落。
“至於蘇杭等富庶之地,末將暫不考慮不知將軍您意下如何?”
赤尾嶼的問題,他已經不擔心了。
畢竟,杭州刺史梅摯覺得,自個兒已將衛淵徹底得罪了,萬不可再出任何紕漏。
無論國與國之間發動怎樣的戰役,其中必有一個說法是要捍衛百姓安危。
範純仁好奇道:“那股東風在何處?”
此刻,福州城防營大帳裡。
與此同時。
明蘭一行人已經來此有幾日了。
衛淵在來東南之前,王安石曾說,真正讓東南百姓苦不堪言的,是以村寨爲組織的匪患勢力。
待赤尾嶼事情一了,水軍就會護送他們前行。
他別有深意的開口道:“範大人舉薦的這些人,有說法啊。”
而海外諸國那邊,也有積極響應。
十五日開啓海運,也就是說,十五日之前,水軍必須要將活動在釣魚臺、赤尾嶼境內的倭寇全部清除。
海運是國家的大事,不是一地一州之事。
衛淵、楊懷仁、陳大牛等諸多將領,都在耐心等待着釣魚臺那邊傳來消息。
本着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以往危害一方的家族式山寨,被徹底拔除。
衛淵隱約聽到了衆人議論,不過他並未搭理。
如蘭與品蘭只想出去逛逛,至於到底是喝茶還是其它,都無所謂。
而墨蘭在京城時曾鑽研過茶百戲,她也想瞧瞧,杭州的茶百戲,較之京城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