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楊受成開心地拿起手機,迫不及待地向楊雪兒彙報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雪兒啊,你昨天晚上拜託爸爸的事情,爸爸已經幫你搞定了!”
楊受成話音剛落,不出意外,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楊雪兒激動不已的尖叫聲。
聽到楊雪兒的開心,楊受成的脣角的笑容不覺加大——他只有這一個女人,看到楊雪兒開心,他楊受成也就會跟着開心!爲了能夠讓自己的女兒滿意,他情願爲自己的女兒做任何事情!
一陣興奮的尖叫聲過後,楊雪兒開心地在電話那頭說道:“爸,你真是太好了,謝謝你!”
楊受成開心不已:“雪兒啊,以後遇到什麼困難,需要爸爸幫忙的,儘管開口!只要爸爸能夠幫助你的,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楊雪兒感激又感動:“謝謝爸爸,我愛你!”
美國,洛杉磯。
在一家大型醫院的病房裡,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牀單和被子。
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安靜地躺在白色的病牀上,一條白色的繃帶纏住了她的雙目。儘管已經經過了止血處理,紅色的血跡仍舊透過繃帶滲了出來。
餘風高大的身子站在安心的牀邊,深邃的目光中透着不易察覺的心痛。他的臉頰深深地陷進去,黑色的風衣透着一股冰冷可怕的氣息。
他默默地佇立在安心的牀前,凝視着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已經很長時間了——很長時間,他都只能夠躲在暗處,默默地看着她,卻從不敢在她面前出現。
在他的心目中,她是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以至於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出現在她的面前。
只有,此刻。
只有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他才能這樣一動不動,靜靜地注視着她。她的臉頰,她的嘴脣……
看着她躺在牀上承受這種痛苦,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代替她!
想到這裡,餘風的眼中閃過一抹更加濃烈的悲傷。黢黑的眸子中,一股複雜的情緒在劇烈涌動。
他緩緩地彎下腰來,在安心的牀邊坐下,一隻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安心白皙的手,另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臉頰。
男人枯瘦而修長的食指輕輕地將安心額前散落的長髮拂開,然後,緩緩地順着她臉頰的輪廓,慢慢地、似有似無地滑落。
彷彿,想用指尖勾勒出她的面容,將她永永遠遠地刻在他的腦海裡。
黢黑的眼底,柔情涌現。
就在這時,餘風感覺到安心的手指在他的手中輕輕地動了一下。餘風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忙將自己身在安心臉頰上的手指收了回來,緊緊地注視着她。
安心蹙了一下麼眉頭,只感覺頭腦一片混沌!
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四周的一切,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的眼睛竟然被什麼東西緊緊地纏住了!
“這是在哪裡?!”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直有力的大手握着,安心下意識地摸索着將手伸了過去,觸摸到男人的衣袖,她便立刻緊緊地抓住,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餘風立刻將另一隻手緊緊地覆蓋在她有些驚慌的手上,聲音沉穩地安慰她:“我們現在在洛杉磯的一家醫院,你放心,這裡的醫生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醫治好你的眼睛!”
安心的大腦一時間有些短路:“洛杉磯?!”
“是的,”餘風用沉穩的聲音讓她感到安全,“你放心,這裡的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會習慣這裡的!”
安心不理會餘風,用手指緊緊地摁住太陽穴,終於,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昏睡前的記憶慢慢地在腦海涌現……
她記得那是個夜晚,她在馬路上看到兩個小男孩在騎自行車比賽,然後一個小男孩的對面就衝過來一輛大卡車,爲了小男孩的安全,她就衝過去救了那個小男孩,結果,那輛大卡車卻和另外一輛車撞在了一起,碎玻璃片飛入了她的眼睛……
然後餘風就出現了!不由分說地抱起她便走,再然後,她就混過去了,醒來就已經躺在這了!
回憶起這些,安心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眼睛,受傷了!當時那種強烈的劇痛她仍舊記憶猶新,根據當時疼痛的程度,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傷得很厲害!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會……
想到這裡,安心的心裡陡然一沉,什麼都顧不得想了,猛地從牀上做起來,臉色蒼白地“望”向餘風的方向:“我的眼睛!醫生怎麼說的?!”
她還年輕,她還沒有看夠這個世界,她還沒有找到君寶,她不想失明!
看到安心如此緊張,餘風握着安心的手,不覺更加用力。看着他此刻無助的樣子,如果可以,他真想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讓她感受到他的懷抱!
然而,最終,他卻只是緊緊地握了握她的手:“放心,不會有事的。眼睛裡的異物已經取出來了,現在是恢復期,好好休息。”
餘風的話果然讓安心平靜了許多,她信以爲真,長長地鬆了口氣:“真的嗎?”
“是真的。好好休息吧。”
餘風說完,食指輕輕地在安心心口的穴位點了一下,安心只覺得一陣睏意襲來,躺在牀上很快睡熟了。
看到安心睡着,餘風才輕輕地走出病房的門,小心翼翼地將病房的門關上。
醫生剛剛給安心做完眼部手術,飛入眼睛中的玻璃已經取出了,可是目前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這裡是洛杉磯最好的醫院,如果連這裡的醫院都無法醫治好安心的眼睛,那麼……
想到這裡,餘風的眉頭不由得緊緊地蹙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地擡起頭來,看到昨晚給安心動手術的醫生正在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醫生金髮碧眼,年齡五十歲上下,是這裡最好的眼科醫生。
“Doctor Jonson——”餘風攔住了醫生的腳步,面無表情地攔住醫生,冷聲問道,“How is she now?”
【詹森醫生,她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表情有些凝重,嘆了口氣,用英語回答道:“病人目前現在正在觀察期。雖然眼睛裡的異物已經取出來了,但是因爲眼部受損太嚴重,所以目前情況仍舊不明朗。現在因異物造成的眼部傷口仍然沒有完全癒合,所以,具體情況要等到眼部的傷口完全癒合才能確定。”
餘風轉過身去,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到安心正躺在牀上,如同一個小女孩般安靜沉睡。他不希望安心有任何事情。
雖然,他並不曾將這些話說出口。
安心在醫院躺了幾天,雖然眼睛上的繃帶還沒有拆掉,但是她現在已經可以出院了。在餘風的攙扶下走出了醫院,安心的心情格外舒暢,這些天,在醫院裡,簡直快要把她憋壞了!
透過雙眼的紗布,她只能感覺到一片光亮,但是卻什麼都看不清楚。餘風攙扶着她上了車,然後用低沉的聲音命令司機:“開車。”
安心皺眉:“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餘風聲音淡然。
安心不滿地嘟了嘟嘴:“你跟我說了又能怎樣?難道會死啊!”
但是她知道,餘風對她是沒有惡意的。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覺得這個男人其實骨子裡還是蠻善良的,還有救。
餘風只感覺眼前一排烏鴉飛過……
安心又追問道:“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告訴我不行嗎?”
餘風其實想給安心一個驚喜,如今見安心一直追問,便只好沉默不語。
安心不屑地“切”了一聲,沒聽到餘風的回答,便撇了撇嘴:“還不說話?嘖嘖,有些裝逼男總是這樣,自以爲不說話就很吊,其實是很屌絲。”
首長、總裁……這些男人她都見識過了,這些高冷男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說話很少!
以前她覺得這些男人是冷酷,可自從看清君慕白見色忘義的真面容之後,她覺得這些男人其實就是在裝逼!
現在反正她看不見,安心儼然把旁邊的餘風當做了吐槽對象。
餘風額角掛起了幾條黑線,一時語塞。他好心救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卻……
“總裁,到了。”
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飄入安心的耳中。雖然她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她也能從聲音的方向分辨出,這是司機的聲音。
加長的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直修長筆直的腿從車裡邁出,緊接着,這雙大長腿的主人也從車裡出來了,一身黑色的風衣,瘦削的面頰,筆挺的身材,渾身散發着一種貴族氣質。
眼前是一個私家別墅——一圈低矮的白色木柵欄圍起了一個偌大的院落,不遠處是一座奶白色的別墅,院落的四周長滿了碧綠的樹木,地面上長滿了綠色的小草,在角落處,一簇花兒正開得鮮豔。
餘風走下車來,便立刻轉身去另一側車門,給安心開門。卻沒想到,剛走過去,只見那個嬌小的身子自己打開了車門,接着便朝着他解釋的胸膛一頭撞了下去!
“唔——”
安心吃痛地捂着額角,抱怨道:“你怎麼把車停靠在牆邊,也不跟我說一下?害得我撞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