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個同樣的名字和多加一個金克拉的競價,連阿芙拉都看出來馬特維針對羅嵐。
這時候,馬特維挽着一個高挑的美女走過來,對她說:“娜西婭,看到這串項鍊了嗎?我一定買下來送你。”
娜西婭甜甜地說:“謝謝你,慷慨的馬特維男爵。”她的父親不過是柯魯士的普通男爵,她一年也只能拿到相當於兩千金克拉的錢。而這串項鍊價值八百金克拉,比她身上所有的首飾都貴重。
羅嵐衝那個接待他的侍者勾手,侍者馬上小跑過來。
羅嵐說:“我準備競拍三件東西,你幫我看着,任何人蔘與競拍,你就以我的名義多加一個金克拉。只要拍到手,我送你兩百金克拉。”
“一切如您所願,尊敬的貴族老爺。”侍者謙卑地說。魔法遊輪的侍者收入和傭兵團的中級戰士差不多,月薪只有八奧術幣,相當於十金克拉。他們全靠客人的小費生活,平均下來一個月也只有三十金克拉。像羅嵐這種至少給一百金克拉的貴族少之又少。
馬特維故意大聲對娜西婭說:“你看,拍賣會是一個有趣的舞臺,總有那些連高級艙都住不起的人,爲了微不足道的虛榮,忍着撕裂般的心痛,把不知道從哪得到的金克拉送給別人。”
羅嵐無所謂地對阿芙拉說:“親愛的,拍賣會結束,我們來取這三件東西。”說完離開。
娜西婭假意說:“男爵,既然別人也看上這串項鍊,就讓給他們吧,這串項鍊不值這麼多錢。”
馬特維笑着說:“這串項鍊不值錢,但你是我的無價之寶,你放心,今天晚上帶着這串項鍊離開的,一定是我的娜西婭。”
“我親愛的馬特維,你真是一個令人着迷的男人。”娜西婭不再抗拒,而是半推半就貼在馬特維身上。
不遠處的阿芙拉卻埋怨道:“這是個令人討厭的貴族,羅嵐,我們不應該買那麼貴的東西。”
羅嵐拍拍她的腰,說:“你應該看出他專門針對我,如果不把他徹底擊垮,他會像蒼蠅一樣粘着不放。他把我請進拍賣會,就是想在財富上壓垮我,那我就如他所願,跟他比一比,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阿芙拉的美麗即使在這種貴族宴會中也是數一數二,一個接着一個貴族青年來搭訕,但阿芙拉親密站在羅嵐身邊,無論誰搭訕,她都好像看不到,和羅嵐低聲耳語。
他們被拒絕後彬彬有禮地離開,雖然心裡在詛咒,但嘴上仍然祝福羅嵐和阿芙拉。那些貴族很幸運,因爲這裡是魔法遊輪,他們不敢惹事。如果換成貴族城堡的宴會,他們一定會找羅嵐比劍,結局會非常悲慘。
羅嵐如果一個人在,可以吸引許多女人,可有阿芙拉在,沒有哪個女人來自討沒趣。
一個小時後,拍賣會正式開始,高級拍品一共有十四件——本來只有十三件,但這個數字太不吉利,召集這場聚會的艾弗遜子爵拿出一件祖傳的古物當第十四件參拍品。
魔法遊輪的拍賣師走上拍賣臺,開始拍賣第一件物品。第一件拍品就讓那些附庸風雅的貴族激動起來,那是一座女人的半身雕像,而女人的雙臂齊肘斷掉。這座雕像出自雕塑大師莫凱洛之手,而雕像的雙臂被莫凱洛親手毀掉。
“這雙手臂過於完美,如果不打碎這對手臂,我沒有辦法再爲其它雕像加上手臂。”這是雕塑大師毀掉雕像後說的話,而這座雕像被稱爲“完美之手”,成爲頂級藝術品。
羅嵐也聽過類似的故事,以前他會和正常人一樣覺得這座雕像是殘缺的完美,但今天聽到拍賣師說這個故事,他才發覺,莫凱洛是雕塑家中的營銷大師,讓不存在的完美矇住了衆人的眼睛。
阿芙拉對莫凱洛大師非常敬仰,興奮地看着那座雕像。
羅嵐笑着對阿芙拉說:“忘記雕塑的作者,忘記他的話,忘掉那兩條本就不存在的手臂,你再看它。不要讓不存在的遮住你的眼睛。”
阿芙拉卻說:“但是,這些都存在。”
羅嵐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很喜歡阿芙拉這麼說。
看不到手臂羅嵐是快樂的,看得到手臂的阿芙拉同樣快樂。
羅嵐又問:“想要嗎?我給你買下來。”
誰知道阿芙拉說:“它沒我心目中的完美之手完美,我不要。”
在羅嵐和阿芙拉低語的時候,拍賣場逐漸升溫,越來越多的人蔘與競拍,莫凱洛的雕像足以成爲他們炫耀的本錢,這可比黃金更能體現自己的品味。
羅嵐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爲他在將軍面前選擇了長劍,而不是伯爵冠冕。
最後,這座雕像竟然吸引了一位入住遊輪二層的奧納王國伯爵,他從二層趕到這裡,以三十四萬奧術幣拍走,換算成金克拉接近四十一萬,這個價錢足夠買兩件高級魔法裝備。
這個價格遠遠超出了估價,實際上莫凱洛的作品很多,這件“完美之手”的市價在二十萬左右。
第一件高價拍品炒熱了拍賣場,接着一件又一件物品被拍賣,雖然後面的物品沒有“完美之手”那麼珍貴,但競拍的人非常踊躍。在拍賣到第九件的時候,拍賣師宣佈這件拍品屬於馬特維男爵。
這是一件中級魔導器,能釋放出一個小型的龍捲風,足以毀滅普通的城堡。
在拍賣魔導器的時候,馬特維攬着娜西婭的腰走到羅嵐旁邊,裝出一副沮喪的樣子說:“我這次來的匆忙,沒有帶什麼東西,只能拿這件魔導器充場面,真是丟臉。”
娜西婭卻驚訝地說:“親愛的,您真是太謙虛了,你聽聽叫價,竟然到了三萬奧術幣,您真是了不起。”
馬特維露出得意的神情,轉頭問羅嵐:“尊敬的羅嵐先生,您的拍品是什麼呢?”
羅嵐聳聳肩,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馬特維嗤笑一聲,說:“我可沒工夫去展臺一個個找你的拍品,我對那些幾百金克拉的東西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