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兩眼放光的看着葬,這烤肉的味道完全征服了他們。
“葬你是不是個專業的廚子啊?”王雪瑤上前,嗤笑道。
“難道平時在家裡像你這種的大少爺還要自己做飯嗎?”
“反正我這也算是滿足你的要求了吧?”葬沒有回答王雪瑤的問題,而是笑着調侃道,“之前你可是說對我期望不大,只要能吃就行了是吧。”他眼神裡有股玩味的看着王雪瑤。
“我錯了還不行啊,我之前也不知道你的廚藝這麼好啊,你絕對比醉仙樓的主廚還要強十倍!不!百倍!不對!是強千倍!”王雪瑤帶着討好的味道,兩眼貌似淚汪汪的看着葬,那叫一個殷勤。
葬看着她這副可憐的模樣尷尬笑了笑:“行了,你可別這樣,我不習慣。”
王雪瑤吐了吐舌頭,俏皮的樣子十分可愛。
吃完這頓“美味佳餚”後,葬和王雪瑤、吳焰雲在一旁聊天打鬧,秦容和骨影則在遠處的古樹下盤坐着。
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衆人也早早的點起了篝火,三位小輩在這火光的照耀下聊的不亦樂乎,秦容和骨影的心情卻變得異常沉重。
“張家的人還沒有回來.....”骨影語氣低沉的說了句,眉頭皺成“川”字,像是在擔憂着什麼,不過他擔憂的肯定不是張家三人的安全問題。
秦容擡頭看了眼天色,看向骨影細語道:“一開始就不應該分開,他們張家提出分開時,就不應該答應。當時要是找幾個理由推脫反對就好了。”
“現在他們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想玩什麼把戲。”
骨影微微嘆一口氣,眼神隨即變得銳利無比,靈珠境一重的威壓釋放,周圍的空氣都被震退,他不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他們張家敢對我們下手!”
但他還真沒有想到張家這次真有了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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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在獸獄森林一個偏僻的叢林中正上演着驚悚的一幕!
三個紅髮猶如赤鬼的怪物,其手臂上纏繞着猩紅色荊棘,荊棘上有着濃厚噁心的血腥氣味,還有滴滴鮮血在上面順着荊棘的尖刺流淌着。
這三個猶如赤鬼的怪物就是張家一行人。
他們現在的樣貌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最爲醒目的是頭髮皆變成了血紅色,眸子泛着血紅的嗜人光芒,兩顆尖牙從嘴裡露出泛着些許寒光,再配上猙獰的表情就如同從地獄走出的惡魔一般無二。
在他們三個的中間位置躺着六隻形態不一猙獰不見樣貌的妖獸,它們堆放在一塊像是一座小山,這六隻妖獸的種類已經分辨不清,渾身血肉模糊。在它們的碩大的身軀上纏繞着腥紅的荊棘,荊棘像是有毒蛇一般搖擺着身子不斷的鎖緊尖刺像針頭狠狠地扎入妖獸的血肉中,並且就像鎖鏈一樣把它們牢牢鎖住,吞食着它們。
“這六隻靈海境巔峰的妖獸的靈氣還真是充沛啊。”張棘舔了舔嘴脣上鮮紅的血液,猙獰道。
張荊握着雙拳,渾厚的血紅色靈力頃刻間噴涌而出,腥紅的眸子裡跳動着興奮地光芒:“這‘嗜血訣’還真是神奇,沒有到達靈珠境就能修煉,把靈氣轉換爲靈力!”
刑老盤腿坐在地上,手臂上又多出了幾根腥紅色的荊棘,那荊棘像是毒蛇瞬間纏繞在一隻妖獸上不斷地勒緊,那妖獸直接爆開,化成一個個肉塊在空中飛濺。
“沒想到!沒想到啊!今生我竟然還能踏入靈珠境二重的門檻!”刑老的身子劇烈顫抖着,神情看似有些癲狂,就如同瘋了一樣。
張荊解除武魂附身,眸子中的血紅光芒隱隱收斂,頭髮也變回了黑色:“刑老,這‘嗜血訣’究竟從何處來?”
“我從來沒有從咱們張家的藏書閣中見過這個功法,應該最近家中才擁有的吧?”張荊發問道,這麼強大的功法,他可不相信張家的底蘊那麼深,能持有這種功法。
刑老漸漸平復起自己興奮的情緒,解除武魂附身,淡淡道:這個功法的來由我不方便透露,這一點家主已經叮囑我了。”
張荊皺了皺眉頭,試問道:“這個功法靠吞食血液吸收靈氣,來助長自己的修爲,這應該是‘魔功’吧?”
刑老略微遲疑了會,最後沉重的點了點頭:“這個功法靠血液來助長自己的修爲,而且種類不限,妖獸與人都可以,只要是血液就能吞食。”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算是‘魔功’,但是這個世界實力爲尊!修煉魔功又如何!遭受世人唾棄又如何!有實力就能讓他們閉嘴!強者爲王!”刑老此刻顯得威嚴無比,眼中的邪惡慾望一覽無餘。
張荊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刑老,鄭重道,:“我明白了刑老。”
刑老轉眼看向蹲在妖獸小山堆旁的張棘,皺了下眉頭:“張棘停下來,你已經踏入靈珠境一重了,在吸收下去你會控制不住自己心智的!”
張荊驚顫一下,順着刑老的目光看向張棘,此刻張棘的背後有着數百根猩紅荊棘從他的體內伸出穿破衣服,死死地捆綁在妖獸屍體上。
他的雙眼的眼白上佈滿了血絲,像蜘蛛網般分佈,表情看似興奮,駭人無比。
“張棘快停下來!”張荊一個躍身來到張棘身邊按住他的肩膀。
張棘身子一顫,第一反應按照張荊說的停下來,雖然他的傳達了“停止”的命令,但還纏繞在妖獸肉體上的荊棘卻沒因爲張棘傳達的命令停止而是繼續蠕動索取着妖獸體內鮮血。
妖獸屍體此刻都乾涸到皮包骨頭的程度,因爲荊棘的不斷壓縮捆緊,妖獸的骨頭都碎成了一段段的模樣,但這些荊棘顯然還不滿意。
“爲什麼停不下來?”張棘咬緊牙關,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操控那些荊棘,那些荊棘彷彿不會聽從他的控制一番,像是變成了獨立的生命體,已經不歸他的掌控了。
“快解除武魂附身!”張荊皺了皺眉頭,朝張棘喝道。他沒想到這“魔功”對人的影響這麼大,能讓武魂都不聽從主人的命令。
張棘咬了咬牙齒,欲要解除附身,可下一刻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張棘冷汗連連,那些不受他控制還吮吸鮮血的猩紅荊棘毫無徵兆,突然像長槍一般投向張棘!
張棘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張荊也是一慌愣住了。
刑老瞬間反應過來,一個跨身躍到張家兩兄弟身前張開一道厚實的靈力屏障將荊棘長槍阻擋在外。
“喝!”他猛喝一聲,靈力屏障一震向前奮力衝撞猶如橫衝直撞的鬥牛將荊棘長槍皆都震碎,荊棘被撞成片片碎片,像是刀片插在地面。
“張棘趁現在解除武魂附身。”刑老看向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張棘,皺眉說道。張棘彷彿還沒有從自己武魂攻擊自己這一事實中走出來。
在他一旁的張荊晃了一下他的身體,他才從失神中走出來,荊棘長槍被摧毀後,張棘一個念頭的功夫輕而易舉的解除了附身,同時血紅的髮絲變回了黑色,血目也恢復原狀,一身的血腥凶煞之氣褪去。這表示武魂附身已經解除了。
張荊眉頭皺緊,他站起身來凝實那些還插在地面正在緩緩消逝的荊棘碎片,他沒想到這麼嚴重,這嗜血訣不但會讓武魂不受控制,而且還會攻擊主人!他開始從心裡重新審視這一個“嗜血訣”。雖然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可是爲了這不穩定的力量就被這魔功害死太過不值了。
平穩的修煉不靠這些邪魔外道纔是正確的選擇,他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也同樣知道憑他自己的天賦是不可能站在這一方大陸的巔峰的,在這小小的流翎城他的天賦可以說是無與倫比,在這裡他擁有衆多的光環,可是到了那些大城市、宗門中他什麼都不是,在流翎城的人民眼裡他是天才,可是在那些大勢力的眼中他什麼都不是,連個僕人的資格都沒有!他知道自己恐怕連給他們提鞋的資格都不夠!
這個“嗜血訣”給了他一個能夠超越那些大勢力中子弟的機會,若是沒有這個“嗜血訣”他可能終身在這流翎城中,走到最高的位置也恐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城主,他不希望自己的餘生就在這個小城市中度過。
他心中不甘!他不甘爲什麼自己會生在這種小城中的家族!爲什麼自己不是生在那些只能夠仰望而不能觸及的大家族!濃郁的怨氣在他的心底滋生,緊握着拳頭不長的指甲插進手掌中,鮮血流出。
他此刻做出了選擇,他不會放棄這“嗜血訣”,他有屬於他的強大野心!他不甘一輩子都蹲踞在這個小城市,坐井觀天的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