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荒古大陸廣袤無垠,天才修士數不勝數。雲明,只要你修身持正,終有一天,你也會像那位大人一樣,成爲一個令人敬仰的仙道強者。”
聽了師父的話,雲明的眼中,l-出了一種極爲嚮往的憧憬神s。世界之大,是如此地超乎想象,好像永遠也觸mō不到它的盡頭。小道士緊緊地握住拳頭,歲月流轉,時光荏苒,只要自己能夠成爲修士中的一員,那麼將來就會擁有無比漫長的生命。而在這漫長的生命旅途之中,肯定會碰上許多jīng彩玄奇的事情,遇到不少天才般的修仙子弟,若是結識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追尋道之極致,那將是一個多麼光輝燦爛的美好未來啊。
“好了,雲明,你向歷代祖師的靈位磕完了頭,就繼續挑水去吧。我麻衣道的真意,在於水到渠成,順其自然。只要堅持不懈,一定會有所收穫的。”
師父的話不能不聽,雲明懂事地點點頭,來到了大殿正中間,直直地跪了下來。只見他跪伏在白s-蒲團上,恭恭敬敬地朝那十幾塊祖師神位磕了三個響頭。咚咚咚,沉悶的前額觸地之聲,頓時響徹在殿宇之中。老道士和雲明此刻都全神貫注,不敢有半點疏忽,這是一項嚴格的道m-n儀式,乃是每一個麻衣道弟子,入m-n之前的必修課。而且,這樣的禮儀,對於荒古大陸之上任何一個修仙m-n派來說,都是一件極爲正常的事情。
正當青松觀裡的麻衣道兩師徒,被魏鴻這位神秘過客的身份所困擾的時候,西荒之內,還有另一羣人正在爲他的事情而煩惱着。
大洪王朝,武都行省,省府武陵城。從雨霖城歸來的五省密使,乘坐的那輛馬車纔剛剛抵達武陵南m-n,裡面的人就被一羣神秘人請走了。
許久之後,傅遠跟着兩位不期而遇的沈氏兄弟來到了一座豪華府邸的大m-n前,只聽那位年長的大哥,沈洋說道:“傅兄在此少候,我這就去向家父回稟一聲。”
說完,他先走了進去,只一會兒,便又走出來喚貴客上m-n。傅遠站在外面的時候,只見m-n內綠蔭環繞,別具一格,頗有清幽雅潔的情調。走進去之後,看到裡邊頗爲寬敞,近m-n之處有一條細白碎石砌成的人行道路。道旁是一片青綠竹林,行列稀疏,每株竹子相隔最近的也有一米多遠,竹林下疏落落的,其上卻是枝繁葉茂。很多植株都是在離地一丈高的地方,重新發芽生葉,倒也頗爲奇異。碧y-爲枝,翠葉齊雲,宛如一張綠s-天幕,張開來撐在一個十畝大小的清幽院落正上方。
竹林佔地不小,因爲植株相隔甚遠,而且中空高秀的緣故,所以可以很好地容納天光照sh-,除了一片濃綠映入眼簾之外,到處都是清明之地。四處打量,傅遠發現那些照明的宮燈都設在右側迴廊,如此一來,肯定是照sh-不到那片竹林中去。可此處卻光亮不缺,碧雲如水,濃淡分明,傅遠心裡已然被有此佈局手筆的人深深折服。
正當他暗暗思量的時候,左側帶路的另一位沈家子弟瀋海,笑着對他說道:“傅兄,府中每一處huā草樹木,都是家父按奇m-n陣法加以佈置的,表面上看起來不稀奇,不過,若是有人誤闖的話,那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三人邊走邊說,一會兒之後,折入一處曲折迴廊,幾步便來到一座小亭前,從中穿了出去,又向前行了半刻鐘,才走到另一處院落之內。這裡依然是白石鋪道,蒼苔伏地,兩旁開滿了名huā幽蘭和各種香草。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座人工堆砌的怪石假山,最高之處不過九丈,巖角參差,頗具神相。假山上面,生着許多懸空倒置的蕙蘭靈草,綠意傲然,和來時看到的那些huā草一樣,沒有現出一絲萎靡的樣子,想來是專m-n有人悉心照料它們。
這時,前面出現了一座jīng舍。在此幽雅別緻的院落之中,分外清明,與外邊樓閣的光景佈置截然不同,一看便知是主人居住的地方。jīng舍不高,只兩丈,並非是用尋常磚瓦砌成,而是用大小竹筒銜接而建。從遠處看,jīng舍一片新綠,好似生機猶在一般,創意非凡,巧奪天工。舍中只有五間靜室,三明兩暗,左邊那三間通敞明亮,m-n往右偏,右邊的那兩間有m-n無窗,所以顯得光線暗些。
園中的樓臺亭榭,無論哪一處都是華貴高雅,富麗堂皇,傅遠心想,外表就已如此,裡面陳設想必是另有一番高雅的講究。正當三人想要踏入jīng舍的時候,突然從屋內走出一個面容清麗的二八sh-nv。“大少爺,二少爺,傅公子,老爺有請!”話音未落,那nv子便將m-n前珠簾打起,請他們進去。
舍中地面,質感如y-,光可鑑人。正前方擺着一尊形制奇古的三足小y-爐,檀香濃郁,輕煙渺渺,兩旁還懸掛有幾把青銅古劍,想來此地主人定是一位格調高雅的隱士。
此外,右邊m-n窗之前有一個金絲楠木製成的長案,旁邊還放着一個jīng致的古樹根雕,案上筆硯jīng雅,整整齊齊。左邊陳列着諸多s-彩各異的畫具,右邊則置放了一個裡面斑管如林的y-質大筆筒。靠牆的地方,排列着幾行長長的書架。房間正中卻是一個丈許方圓的石桌,上面設有一套紫砂茶具,周圍還擺放着四個方形石凳。
另一扇m-n窗前,還有一個六尺方圓的樹根雕成的矮桌。桌上擺着一副圍棋,棋盤就銘刻木質桌面上。一旁有兩個黑瓷小鉢,好像是用來裝棋子的。子分黑白二s-,都是用上等美y-製成,唯有豪奢之家方可見到。
右窗長案之上,一頭放着一個曲頸huā瓶,裡面chā着幾株紫s-y-蘭;一頭放着一個圓形y-盆,內裡種有十幾株水仙,盆底還鋪着不少五s-石子,煞是好看。北窗之下,擺放着一張竹製臥椅,上面倚着一個王朝儒生打扮的青年,手裡正拿着一本古香古s-的泛黃書籍,好像纔剛剛看到一半。進屋之後,沈洋便道:“傅兄,這是家父,武陵沈氏一族的族長。”
傅遠眼力甚好,早就看出此人身份不凡,表面看來不過二十來歲,相貌比沈氏兩兄弟還顯得年輕。眼前之人,天庭飽滿,目蘊jīng芒,英姿颯爽,神態甚是沉着,威勢隱而不l-,想必就是這一代的沈家族長沈禰了。傅遠聞言,連忙向前跪拜不迭,口稱世伯。
那人伸手扶起傅遠,微笑着說道:“傅賢侄,我早就想見見你這位,名聲響徹西荒大地的絕世辯才,可惜一直忙於公事,不得空閒,好幾次都與你失之jiāo臂。今日特地派人攔下密使車駕,將你請來,有些唐突了,還請你不要見怪。來,不要客氣,坐下說話!”傅遠以前曾聽聞,沈禰爲人率真,不喜拘禮,於是略微謙謝了一句,便欣然領命,在房中選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沈禰問過傅遠的家世和喜好,聊了一會,然後就直入正題,氣定神閒地問道:“傅賢侄,出使的事情辦得怎樣,南荒大都督府那邊有什麼回覆?”
“世伯,小侄這一次出使雨霖還算順利。那位大都督並沒有過分爲難,議和的條件也都答應了。只是他的屬官中有很多人不贊成,想來這事還會再起bō折,兩方之間,很有可能會戰火重燃。”當日都督府大殿上的尷尬情形,依然歷歷在目,傅遠在此事上一直保持鎮靜,不敢掉以輕心。
“哦,賢侄,這是你一個人的看法,還是使團衆人的一致意見?”其實,沈禰心中對此事早有定論,只不過想聽聽,這位曾直面南荒第一人的密使的真實想法。
“剛纔所言,雖是小侄的個人看法,但我敢肯定,那人手下的大軍遲早有一天會開進西荒。世伯,容我放肆一句,爲了沈氏一族數萬條人命,您最好還是早作準備。”南荒都督府大軍一年前才侵佔永昌,境內還不穩定,所以纔沒有進一步擴張領地,但是,只要它緩過勁來,肯定會劍指西荒,這便是傅遠一直未曾改變過的真正想法。
“嗯,賢侄之言,很有一番見地啊!今日時間不早了,你就在寒舍歇息一晚,明日咱們再好好談談西荒現今的局勢。”傅遠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沈禰心裡早有計較。可是,怎麼想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本來他心底還有一絲僥倖,此刻被傅遠一言道破,終究是有些難以接受。沈禰頓時失去了談話的興趣,接着就舉杯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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