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個使者之後,衆人再度商議起來。
“少爺,你說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洪嘯有些不解,都這時候了,忽然要求談一談。實在很難理解,
“對方恐怕是想下個最後通牒吧。畢竟若是交戰,他們也絕對不好過。而他們也要防備東海公那邊漁翁得利,畢竟東海公和雲山公之間也在爭奪大權。”月情柔笑道。
雲清看着地圖,回頭對佳琳道:“佳琳。傳令下去,全軍整軍備戰。崗哨分爲六班替換,全力戒備。吩咐探馬,十隊輪流調換,嚴密監視對方一舉一動。”
婉容目瞪口呆的看着雲清,這些都是她這些日子教給他的。只不過她有些莫名其妙,這種程度的戒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雲清,你這是……”婉容終究是忍不住:“難道你看出什麼了?”
“你不是一直告訴我,兵不厭詐麼?我怕他們打着後天相談的幌子,是想讓我們鬆懈,然後趁機進攻。”雲清解釋着,忽然他一拍額頭:“該死的,我怎麼沒想到。來人,那個使者呢?”
“回子爵大人,他已經上馬走了。”
“該死的,給我備馬。”
說着他就狂奔了出去,留下洪嘯月情柔等人面面相覷。
“你們繼續商談對策,我去看看。”月情柔吩咐一下,隨後跟着出去。
很快她就追上了雲清。
“怎麼回事?”月情柔問道。
雲清拉過兩匹馬來,遞給月情柔一匹:“剛纔那個使者。恐怕他就是那個左培生。”
“嗯?你確定?”月情柔聞言心中一動,對雲清的判斷也有幾分相信。
“哼,那傢伙來到我們這裡,居然一點都不緊張,而且他的手指上的繭在中指的這個部位,這是常拿筆的人才會留下的。”雲清一邊策馬狂奔,一邊給月情柔解釋:“更何況他進來之後還有心思看着你們幾個大美人起色心。哼。對方軍中能這樣的,除了讓李爺爺特別叮囑要注意的那個傢伙,怎麼可能還有別人?”
“原來是這樣。”月情柔深深的看着雲清,他的成長實在太快了,想不到他居然能夠察覺我都沒察覺的事情。
兩人一陣狂奔,遠遠的看到了小玉河。
雲清嘆了口氣,看着河上一艘小週上的那個使者,勒住了馬:“還是晚了一步。看來這傢伙也知道我們可能猜到他的身份,一直快馬加鞭的往回趕。”指着遺棄在岸邊的一匹馬,雲清嘆了口氣。
“我們回去吧。真可恨,居然讓他來我軍中窺探了一番。”月情柔也有些懊惱,若對方當真如李清風所言,那的確是一個非常不好對付的人。
但是事情出乎雲清的意料之外,這幾天對方並沒有任何舉動,甚至連渡河都沒有。
“太奇怪了,既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也沒有渡河。難道他們真的想談判?”雲清大惑不解。
“無論如何,去了也就知道了。反正會談地點在河這邊,中間更是平原,他們沒有隱藏的可能性。談判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月情柔倒是不在意這些。
雲清揉了揉額頭,看着那張地圖:“對方已經做好了渡河的準備。這次談判,如果他們提出的是仍舊是讓我們臣服之類的不合理的談話。那一定不會有什麼進展。搞不好他們一會去就會下令渡河發動進攻。你們覺得應該如何應付這種情況?”
“如果當真如此,我們即便急行軍也不可能趕的及,等大軍趕到,他們也差不多渡河完畢了。”月情柔看着地圖上雙方的距離,搖了搖頭:“不過若是趁着對方渡河之後陣腳不穩之時進攻,也能取得良好的戰績。”
洪嘯卻是搖頭反對:“這個恐怕不行。如果那個人真的像李老將軍所說,絕對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恐怕在談判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準備渡河了。一旦談判失敗,他們只需要發出訊號,就可以立刻渡河。”
“的確如此。洪大叔的話不無道理。”婉容也道:“我看我們也約定訊號,一旦談判不成功,立刻全軍出擊。不能給他們過河的機會。”
可兒忽然笑了起來:“大家不用擔心,我有主意了。少爺,給我兩千人,我保證讓他們這些傢伙渡河不成反而吃大虧。”
“好,沒問題。”雲清知道可兒經常會有一些異想天開的主意,當即便道:“就給你兩千人。隨你如何去做。”
“好啊,放心吧。”可兒笑着,神神秘秘的跑了出去。
月情柔忍不住笑了起來:“可兒這小妮子,估計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我們也上路吧。去看看那傢伙到底打算如何。佳琳,準備好煙火訊號。”
月情柔,雲清,婉容,佳琳四人隨後往談判地點而去。
沿途探馬傳來的消息,對方也只有四人往談判地點而去,他們的軍隊並沒有要渡河的跡象。
“看來真的是要等談判的結果了。”婉容聽了探馬的消息,吩咐他們繼續監視。
“也不知道可兒準備好沒有。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我們情況。”雲清有些擔憂。
“放心吧,我暗中吩咐洪大叔陳尋他們跟上去了。”月情柔道。
來到談判地點,探馬已經給雙方準備好了桌椅,而對方的四人已經到了。
“果然是那傢伙。”看着那個白衣男子,雲清非常不爽。
左培生見四人趕來,哈哈大笑:“兩位,想不到又再次見面了。”
“哼。”雲清冷哼一聲,懶得理他,轉頭看向許山:“許將軍要跟這樣一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天天在一起,真是受罪啊。”
“雲清,我們是來跟你談判的。”許山冷哼一聲,根本沒把雲清這個小小子爵放在眼裡。
左培生卻並不生氣,打個哈哈:“雲清子爵莫生氣,我前日也是想早日見到兩位的風采,沒有通名真是抱歉啊。”
說着,他把手伸向要雲清,要與雲清握手。
雲清也只好跟他握了握手。
隨後左培生又把手伸向了月情柔。
看着左培生色迷迷的盯着月情柔的眼神,雲清翻翻白眼,上前一步,再度握住了左培生的手:“左兄弟啊,還別說,剛纔是我不對。我太小氣了。來來來,咱們這就開始談吧。”
月情柔在一旁笑道:“這次的事情,雲清全權做主。你們不必跟我談,我只是陪雲清過來而已。我也沒什麼好談的。”
左培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是因爲月情柔的回答,而是他手指被雲清捏的簡直都要斷了,但是他卻硬是忍着一聲不吭,擠出一張笑臉來面對雲清,更是讓讓雲清感到這人的確可怕,難怪讓李老將軍那麼一番提醒。
雙方就座之後,雲清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你們找我來談什麼?說罷。”
他這話直接就讓許山和左培生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哪有見過這樣談判的?你這人怎麼能這麼不懂規則呢?不是應該我們說一會場面話,你們再說一會場面話,大家喝着茶慢慢聊麼?怎麼上來直接就把事情給掀出來了?
“這個……”許山尷尬的咳嗽一聲,暗道這傢伙做事實在太不合常理了,正要接着開口,卻聽雲清接着又道:“如果是讓我們效忠啊臣服啊之類的不着四六的破事,就別開口了。”
“……”
“……”
許山和左培生互視一眼,感到一陣鬱悶,話說他們就是來說這事的。你說不開口了,那我們談什麼?站起來走人?貌似不是那麼回事啊?
“咳咳咳……這個雲清子爵啊。其實呢,我們雲山公呢,是很仁慈的。”左培生尷尬的開口:“公爵大人考慮到一旦東海公動兵,你們領地勢必生靈塗炭,所以呢,只要你們答應效忠我們公爵,然後就是獻上那麼幾人而已,就能得到我們公爵大人的庇護,多麼有價值的事情啊。”
雲清一臉鄙視的看着他:“狗屁放完了?你們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說過有關這事你們不用開口了。可是你們非得說,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耳聾了?”
左培生覺得自己胸口被捅了一刀,眼前這鄉下貴族實在太可恨了。你怎麼能罵人呢?再說了,這不是談判麼?談判不得雙方你來我往的談麼?你這樣不讓我們說話,這還談什麼?
“閉嘴,別開口。你知道你還想說什麼庇護啊之類的。有用麼?”雲清見左培生又要說話,擺手道:“我問你,你們公爵大人有兒子麼?”
“有……”
“閉嘴,不是讓你別說話麼。聽不懂人話麼?”雲清瞪了他一眼:“沒看到我話還沒說完麼?你好歹也跟着一個公爵手下辦事。怎麼這麼沒禮貌?你們雲山公沒教過你們什麼叫做禮貌麼?”
左培生感覺自己胸口又被捅了一刀,剛纔明明你說問我公爵大人有沒有兒子的。你這鄉下貴族是不是故意耍我?
“我記得陛下常把百姓叫做子民。我們領主呢,也可以這麼說吧?”雲清冷笑起來:“兩位,你們說。要是讓你們公爵把他兒子交出來,然後我保護他領地,這個條件他會答應麼?”
“雲清,你這……”
“閉嘴。我沒跟你說話。我知道你做不了主。做主的是這個小白臉,對吧左兄弟?你說你們公爵大人會把兒子交出來麼?”雲清冷笑着看着左陪山。
左陪生心說若是公爵大人真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會把兒子交出去。可問題是這句話實在不能說啊。
“看來你們根本沒有談判的誠意,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戰場見吧。”左陪生站起身來,冷聲道。
雲清忽然把桌子給掀了,指着兩人罵道:“狗屁的誠意?你們提出這種根本沒有談判必要的條件來談,到底是誰沒有誠意?你們這些混蛋要打是吧?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