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方如鬼魅般急衝而來的那個將軍,雲清心裡面其實還是很意外的。
縱觀整個大陸,擁有宗師級強者作爲統帥的國家很少。
之前天華也僅僅只有一個夜凌霄。
而由於宗師契約的存在,其實一個宗師級的統帥,某種意義上講其實是不如武道境界的統帥的。
因爲宗師級統帥不能出手,只能指揮。
而武道境界的統帥就沒有這個限制。
這也是夜凌霄之前封印自己魂力以免突破的原因。
但是雙方都有宗師級統帥的情況下,就會發生眼前這種狀況。
兩個宗師級的統帥之間的戰鬥並不受到宗師契約的限制。
雲清看着衝來的那個將軍,心中暗樂,看來這傢伙應該是看出我的實力是宗師級,只不過卻沒有看出我真正的境界。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眼前的情形了。
不然的話,他怎麼也不可能貿貿然衝上來跟自己動手。
“閣下到底是誰?爲何忽然進攻我北海?”那個將軍虛空而立,手中一柄粗大的重槍,眼中滿是殺氣。
“你又是誰?我可沒聽說北海還有你這麼一個宗師級的統帥。”雲清反問。
“嘿嘿……說出來你也不知道。不過你既然膽敢來找麻煩,那總得讓你死的瞑目。你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巴諾爾。”他眼睛微眯,如毒蛇一樣盯着雲清。
“巴諾爾?”雲清大感訝異。
要知道北海軍民因爲李嘯天仰慕天華文化的原因,盡都跟着李嘯天學,給自己起一個月華族的名字。
而眼前這個將軍,竟然沒有告訴雲清他的月華族名字,而是把自己的鐵狼族名字告訴了雲清,
“真奇怪,我還是第一次在北海見到有人用鐵狼族名字。”
“哼。”巴諾爾冷哼道:“李嘯天那些個數典忘祖的東西,把我們鐵狼族的狼魂都給玷污了。”
“啊?”雲清更感驚訝,這巴諾爾竟然這麼說李嘯天。
“我有點搞不懂了,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李嘯天這邊的,竟然會這樣罵他。”雲清很是納悶。
巴諾爾撇了撇嘴,不屑的道:“爲什麼不能?難道我說的不對麼?我在他手底下,不過是因爲欠他一個人情罷了。還了他的人情,我跟他兩不相欠,到時候我就走人。我可不是他李嘯天的狗。”
“原來如此。”雲清摸着下巴,暗暗點頭。
難怪北海忽然多出一個宗師級的統帥,竟然是這樣。
看來這人搞不好是得罪了金狼王,被李嘯天庇護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是誰?攻擊我北海港口到底有什麼意圖?”
“意圖?這還不簡單,當然是爲了拿下這個港口。”雲清伸手一指前方:“至於我,天華雲清。”
巴諾爾臉色頓變:“天華護國公?”
“不錯。”
“竟然是你?”巴諾爾嗖的一下子退了數十丈:“你莫非以爲,就憑這幾百人,就能從我手中拿下這港口?別開玩笑了。”
雲清看着急退出去的巴諾爾,暗道好機敏的反應。
在知道了雲清是誰的剎那,他就知道這次出擊是個錯誤。
瞬間就退走,以免被雲清給斬殺。
“我可沒覺得我做不到。”雲清嘿嘿一笑:“你那些攻城弩用不上的情況下,我可不覺得你們還有什麼作爲。衝鋒。”
隨着雲清一聲令下,那五百鐵騎再次向前衝了出去。
巴諾爾見狀冷笑:“真沒想到,我鐵狼族騎兵竟然也會被人看扁。就算沒有攻城弩,要擊潰你們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你以爲我們鐵狼族的騎術是笑話不成?”
但是結果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五百鐵騎呈三角陣發起衝鋒,迎面就與他的鐵狼族騎兵衝在一起。
但是雙方普一接觸,鐵狼族的士兵們就立刻呈現出潰敗之勢。
他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着那五百騎兵。
“怎麼可能?竟然全都是五階……不,六階……六階巔峰,最低都是六階巔峰的武者,這不可能。”
巴諾爾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做夢。
雖說放眼大陸,甚至是放眼天華一個國家來講,六階巔峰甚至七階強者的人數拿來組成一支軍團都不是什麼問題。
但問題是,基本上絕大多數六階武者都是屬於各大宗門和個大家族的。
這些勢力根本不服世俗權力所管轄,要他們參與到軍隊中去更是笑話。
至於江湖上的散修,由於資源和資質以及功法都方方面面發問題,他們很少有人能夠突破到五階以上。
而那些靠自己就能突破到五階以上甚至更高的天才,哪個不是心高氣傲,更不可能去軍隊。
所以無論是天華還是夜月,國家方面的強者絕大多數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
比如夜凌霄,比如夜月七劍。
都是國家或者是本身家族培養出來的。
而在大陸上的各個國家的軍隊中,一個八階的武者,基本上就可以做爲一方統帥了。
讓這樣的人去做爲小兵,肯定是不可能的。
巴諾爾看着那五百人,都快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這五百人中不乏九階乃至十階,甚至還有幾個十階巔峰的存在。
這樣的一支騎兵,個人實力強絕不說,最可怕的是竟然訓練有素,進退一致,相互照應,赫然是一支絕對的精銳。
這就太可怕了。
看着這支騎兵,巴諾爾覺得自己的士兵就像是螞蟻對上了大象。對方隨隨便便都能踩死一大羣。
看着一個魂鑄巔峰的武者一刀劈出一道月牙形劍氣,直接橫掃斬殺了己方近百人。他眼皮不禁直跳。
“退後,全軍退後。邊退邊放箭,射死他們。”巴諾爾暴喝道。
眼見己方已經有了崩潰的態勢,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讓這羣人再這樣殺下去,怕是己方的軍心就要渙散了。
到那時,就什麼都完了。
哪怕是自己這方面的人數是對方的數十倍也一樣。
下達這個命令之後,他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
一次衝鋒,沒能摸到對方一根汗毛,反而被對方殺個丟盔卸甲,這實在是太罕見了。
“我算不算開了鐵狼族歷史上的先河?就算是當年對上天華最強軍隊雲家軍,都沒這麼悽慘吧?”
雲清看着潮水般退去的北海士兵,笑了起來:“想的倒是挺好,只可惜你忘了,他們是武者。若是飄雲長弓部隊的箭,或許還有些威脅,但是這些士兵的箭,根本就是笑話。”
“放箭,不要管落後的那些人了。”巴諾爾狠心道。
那五百騎兵緊緊咬住不放,以至於退下來的士兵有些猶豫不決。
放箭的話勢必連自己人都要射死。
但是巴諾爾的命令下達之後,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顫抖着拉開了手中的弓。
再怎麼說,那都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袍澤。
如今他們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卻要死在自己手中。
就算是明知不這麼做後果更加嚴重,但是心裡卻怎麼都不可能好受的了。
箭如雨下,瞬間就將那五百騎兵連同他們周圍那些落後的草原騎兵,地下的傷兵一起籠罩住。
“啊……不要放箭……”
“將軍……不要……不要殺我……”
“我好恨……我好恨啊……”
“我家裡還有老小,不要……”
慘叫聲響做一團,讓那些鐵狼族士兵聽得更加難受。
雲清冷眼看着這一幕,冰冷刺骨的殺氣自他身上越來越凝實,漸漸的,一柄散發着凌厲無匹的殺氣的長劍若若無的在他身後凝結開來。
受戰場氣氛的影響,他的殺戮劍意竟然開始在體外凝成實質。
箭雨落下,大片大片的草原士兵被自己的袍澤射殺,大片大片的傷兵死在了自己人的箭下。
但是那五百騎兵卻是沒有一個人受傷,衝鋒仍在繼續。
正如雲清所說,想要用箭雨射殺這五百騎兵,根本就是個笑話。
這些普通士兵射出的箭,就算能夠擊破他們的護身罡勁,也已經沒有餘力再突破他們的鎧甲。
更何況,這五百騎兵又不是死人,他們個個都是六階以上的強者,擋下射向自己的箭完全不是什麼難題。
即便有那麼一兩支漏掉的,護身罡勁加上鎧甲也可以完全抵禦住。
一輪箭雨過後,那五百鐵騎絲毫無傷,反而他們周圍的那些草原狼庭士兵死了個精光。
這一幕讓其他的北海士兵心情沉重不已。
殺了那麼多自己人,敵人卻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簡直都要崩潰了。
巴諾爾這時也想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早就料到了麼?”他看着虛空而立,站在遠方冷眼相觀的雲清,喃喃的道:“這樣一支騎兵,太可怕了。就算是鐵狼神衛在此,要贏也是慘勝。”
“閣下,何必讓你的手下這樣白白犧牲。你我一戰,你贏了,我退兵。我贏了,你投降。你手下的士兵也都能活下來。如何?”雲清忽然大喝道:“難不成你想要讓你手下士兵全都死在這裡麼?不說別的,光那幾十名八階乃至十階強者,就足以把你手下殺掉大半了。”
“你……你胡說!”巴諾爾氣的七竅生煙,他看着自己手下因爲這話不少人開始向後退去,還有不少人連兵器都丟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更多的人則是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