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海域,一開始的兩天,古丁一直被周圍的妖獸襲擊。因爲他的氣血能量對這海域中的妖獸來說,簡直就是一塊散發着無盡香味的蛋糕,讓周圍的妖獸都垂涎欲滴。
而這些妖獸也都化作了古丁那白玉帝身的食材,被盡數吸收。白玉帝身也從原本的九百二十米暴漲到了一千一百多米。在超過一千米之後,白玉帝身的增長速度明顯慢了一倍不止。
不過氣血再強大,在第三層海域的壓力之下,傳遞的距離也有限,所以找尋到古丁的妖獸也越來越少。
在這種情況下,古丁選擇了主動獵殺。
在海皇的引導之下,他開始大肆獵殺第三層海域的獸羣,吞吸那些妖獸的氣血。第十序列真神級別的帝身,再加上海皇刻意避開少數棘手的傢伙,古丁幾乎沒有敵手。
一百隻,二百隻,三百隻……一千隻……一萬隻……
古丁的獵殺一直在繼續,而另外一邊,古丁海盜團的其他成員所遭遇的也不是風平浪靜。
“緋色,快後撤!”第二層海域底端,緋色正一路前行獵殺妖獸,卻被海皇喊住。
“怎麼了?前面有什麼大傢伙嗎?”感應能力受到大幅度壓制的緋色只能依靠海皇的引導來進行捕獵。
“不是妖獸,是人!”海皇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凝重。“是那個帶斗笠的傢伙,他正在朝着你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目前還不清楚他是盯住你了還是隻是路過。”
“那個在篩選賽裡攻擊深度抵達9.9公分的劍客?!”緋色也覺得有些驚訝。
“沒錯,就是他,這個傢伙的戰力在目前三層海域加起來也能排進前五,是個極度危險的傢伙。特別是現在的第二層海域。他恐怕是最恐怖的存在。”海皇對對方的評價很高。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已經進入了第三層海域,而且實力和這個劍客差不多?”緋色眉頭微皺地看向了下方不遠處的第三層海域,他知道自己的肉身強度不夠,還不敢貿然闖進去。
“闖進第三層海域的,除了古丁之外。還有四人,都是海族的成員。其中有三名海族成員戰力不弱於這名劍客。如果古丁不是這段時間進步斐然,恐怕在不使用意志投影的情況下也無法抗衡他們。”
海皇的這番話讓緋色感覺到了壓力,他一直認爲自己的綜合戰力放在這次試煉的人中間即便不是最強的,也應該在一線水準。但現在看來,古丁他們已經超過自己太多。
“海皇,根據你的預估,如果我遇到那個傢伙,有幾分勝算?”緋色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開口詢問道。
“如果正面對上,你的勝算不足一成,有兩層機率能夠逃走,還有七層機率會被他擊殺。當然,這只是一個預估的數據。因爲你們加入團隊之後,大家即便相互間出手切磋,也很少使用壓箱底的絕招。而且我雖然一直在關注那個傢伙的戰鬥,但他目前擊殺對手都沒有用過第二劍。更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底牌。”海皇給出了極爲不樂觀的數據。
聽到海皇給出的數據,緋色沉默了片刻。然後攥緊了拳頭,“我是一名劍修,劍修是一往直前的修行方式,前方有任何艱難險阻,我自一劍滅誅。如果選擇退卻,日後必會成爲阻礙我變強的心魔。我選擇——戰!”
“不要犯傻了。這種級別的對手對你來說太危險,你被殺的機率太高。你平時是個聰明人,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想不通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你以後變強了再找回場子不就行了嗎?!”海皇出言勸阻道。
“你不明白。我是一名劍修。我可以敗,可以死,不可以退!”緋色目光眺望遠方,雖然感應能力受到了極大程度的壓制,但他隱約能夠感受到一股劍意在極速靠近。
海皇知道,緋色主意已定,自己再怎麼勸阻也沒用了。
緋色站在原地,一手伸出,凌空虛握,一柄青色長劍緩緩凝聚成形。
那一柄雙刃長劍,造型古樸,就連劍身上的花紋都極爲簡潔。這柄劍,是緋色從一個遠古秘境中得來的,也正是因爲這柄劍,他那滿頭黑髮都化作了銀絲。爲了鎮壓這柄劍的劍魂,他耗費了太多心力甚至付出了生命力的代價。
“青空,爲了鎮壓你,我耗費了近半的壽元。這一戰,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緋色一手拂過劍身之上的青色紋路,目光清冷。
青色長劍劍身微微顫抖,發出金屬摩挲的輕吟,似乎在迴應緋色。
緋色穩穩站定在這片無盡的海域之中,一頭及膝的白色長髮在海流的沖刷之下緩緩飄舞着,而他的視線也死死盯住了一個方向。
“來了!”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劍意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強大。
一聲低喝過後,一道身影陡然閃現在了緋色身前不遠處。
那人頭上頂着一個深灰色的斗笠,一身灰袍,後背之上揹着一個黑色劍匣,在緋色身前站定了身形。
他並沒有立即出手,一雙森冷的目光似乎也在透過斗笠上的紗布觀察緋色。
而緋色,也在觀察着自己的對手。
“好強!”這是緋色對對方的第一評價。
無論是對方的氣息,還是對方身上的劍意,都要勝出自己不止一籌。
“劍意還不錯,實力太弱。”對方則是直接說出了對緋色的評價,顯然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
“你廢話太多。”雖然對方實力遠超自己,但緋色臉上依舊看不到絲毫懼意,反而戰意昂然。
“還有些劍者的骨氣,見了我不但不懼,反而戰意升騰,用來當做劍主的祭品再合適不過。”斗笠人背後的劍匣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反手取下劍匣,手拂劍匣盒蓋,“看來劍主你對這個祭品也很滿意,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飲他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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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聽了這番話才恍然大悟,他嘴角微揚,“我還以爲你是什麼了不得的劍修,原來只是一個侍劍爲主的劍僕。一個連劍都控制不住的人還想殺我祭劍?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