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無數攻擊匯成的洶涌澎湃的能量洪流重重轟擊在了金色輪盤上。
剎那間,天地間一片寂靜,一切都喧囂聲盡皆消失,隨即便是有如天崩地裂的巨大轟鳴聲震徹雲霄。
方圓千里內的雲層盡皆被震散,連大地上都在音波的衝擊下出現了一道道蛛網般的龜裂痕跡。
在這恐怖的能量洪流衝擊下,金色輪盤終於出現了變形的跡象,彷彿在下一秒就會被撐爆一般。旋轉也變得艱難起來,生鏽的齒輪,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扭曲變形的尖銳聲音。
衛子啓感到那股龐大的吸力瞬間消失無蹤,立刻攤開手掌,凝聚出一柄華美寶劍高舉直指蒼穹:“excalibur!”
轟!
奪目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轉瞬間便匯入那片洪流之中。
沈傾語二人如夢初醒,紛紛全力出手。
當光芒耀眼到極致,那金色輪盤也扭曲到了極點,彷彿隨時都會被撐爆。然而它最終還是頂住了。
在學院中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光芒開始黯淡,浩蕩的能量洪流聲勢便開始飛速衰減。金色輪盤逐漸開始恢復。
就在這一刻,龍吟聲起,高亢雄渾,氣勢磅礴。
隨即,數道青色流光自天邊飛掠而來,一頭撞在了正在恢復的金色輪盤上。
彷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金色輪盤轟然支離破碎,化作漫天金色光芒消散。充盈整片天地的金色粘稠液體也隨之消失。
衛子啓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心中如釋重負。
接着他轉身望去,便見到皇猗自至高學院的方向於雲端漫步而來,身上濛濛青光透出,帶着玄奧莫名的意韻。
她轉瞬間便來到戰場,皓腕輕揮,蘊含着勃勃生機的柔和青色光芒漫天灑落。
在青光滋潤下,學院中人身上的傷勢紛紛癒合,體內力量恢復的速度瞬間暴漲。同時一個個彷彿是被刷了一層buff一般,精神奕奕,狀態倍增。
“小藝!”
衛子啓只覺得心中被驚喜填滿,呼喚着少女的名字。
“衛大哥。”皇猗來到衛子啓身邊,俏生生地喊了一聲,“我來晚了。”
“不,來得正是時候。”衛子啓哈哈笑道。
“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張牌。”
招式被破,灰衣老者也受了反噬,臉上略略一白,語氣帶着一絲陰沉之色。
不過此時最想罵孃的,還是那些天守閣的強者。
他們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給對手造成了重創,眼看就能夠取得勝利,結果至高學院那邊突然來了一個人,揮揮手就把所有人全部治好連帶着還給套了一層增幅光環,這尼瑪簡直就是作弊!
此時此刻,他們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崩潰的,心理陰影面積趨近於無限大。
“怎麼樣,現在你還覺得你們能夠毀滅我至高學院嗎?”
局勢重新回到己方掌控之中,衛子啓心中的大石頭一下子落地,好整以暇地看着銀黎道。
雖然說表面上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大聖位強者,但是衛子啓卻敏銳地察覺到,這傢伙纔是出場的這些天守閣強者中身份最高的那個。
“這傢伙該不會是當代天守的私生子吧?”
衛子啓在心中惡意地猜測着,看向銀黎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玩味之色。
銀黎只感覺衛子啓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卻又感覺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眉頭頓時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不管很快他便恢復了笑眯眯的神情,說道:“不愧是至高學院,強者層出不窮。不過現在就斷定勝負,還爲時過早。”
“本院長不信,你天守閣還能夠派出一位主宰來不成?”
一邊在北域搞風搞雨,一邊和聖靈庭對抗,如果這樣還能抽出第三位主宰來對付至高學院,那麼這天守閣的力量未免太過恐怖了。
銀黎微微聳聳肩,道:“第三位主宰倒是沒有,我想青蓮劍主冕下應該也給衛院長你說了這一點纔對。不過就憑現在這些人,已經足夠了。這可是我精心計算出來的結果。”
“哦?”衛子啓眯了眯眼睛,冷笑一聲。
如今那位蒼主無法出手,而灰衣老者接連遭受挫敗,一次次被破解掉招式,積累的反噬只怕不是那麼好受的,戰鬥力絕對會受到削弱。
而己方卻多了一個晉升神境至尊、並且掌握了【青龍之圭】力量的皇猗。
此消彼長,衛子啓心中已經是大定。
就算沒辦法擊退這幫人,至少維持不敗還是能夠做到的。只要等先天五方旗的大陣布好,或是御蒼穹那邊的事情有了結果,那就不是他們能夠說了算的時候了。
到時候如果想退,怎麼也得先隕落幾尊大能在這裡!
就在這時,銀黎突然嘆了口氣:“本來還以爲能夠偷個懶的,沒想到最終還是得我親自出手。”
他看着衛子啓,語氣惋惜:“說實話,我是不想和衛院長正面爲敵的,可惜啊。”
衛子啓看了一眼旁邊目光冰冷、充滿着刻骨銘心的仇恨的沈傾語,說道:“從你出現在輝月城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當然,最後死的肯定是你。”
“衝冠一怒爲紅顏嗎?”銀黎挑挑眉,笑眯眯地道,“其實在這件事情上,衛院長你應該感謝我纔對。如果不是我幫你掃除了那些只會礙事的人,你又怎麼會有機會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呢?”
接着他又看向沈傾語:“沈小姐也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沈小姐又怎麼有機會找到自己的歸宿,並且找回傳承呢?”
他這番話讓衛子啓面色一寒,沈傾語更是厲喝出聲:“住口!我一定會用你的人頭來祭奠輝月城遇難的所有人!”
不過雖然心中的仇恨讓她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但是沈傾語仍然壓抑着情緒,沒有擅自動手,以免影響局勢。
衛子啓握住她的手安慰地輕輕捏了捏。
“看來兩位似乎並不領情。”
銀黎聳聳肩,隨即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沒關係,等到過了今天,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爲兩位,以及至高學院的諸位,都會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