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翰宇回了一趟家,給寧世蘭拿了幾套換洗衣服再回到了醫院,吩咐護工每天都爲寧世蘭翻身擦身,然後又到了蘇沫的病房。
二十四小時都過去了,蘇沫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霍翰宇雖然心急如焚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整天守在她身旁,盼着她醒來。
李曼房間。
“啊——”李曼愜意的躺在牀上,那雙好看的眼睛還是沒有任何焦距,但是嘴巴卻大大的張開,旁邊的姜銘一臉黑線的端着手裡的餛飩,一個一個的給她喂。
“我去你想燙死我嗎!”下一個剛進入李曼嘴裡就吐了出來,吐得衣襟上到處都是,姜銘連忙放下手中的碗,拿着紙巾爲她擦拭。
邊擦邊不耐煩道:“你這個女人怎麼整天髒兮兮的。”
李曼吐了吐舌頭,回道:“誰讓你不吹涼了給我!”
姜銘猛地把手中的紙往地上一扔,咬牙啓齒道:“你別得寸進尺!我說給你請個護工你非不幹,你當我整天閒的嗎在這裡服侍你還要挑三揀四。”
李曼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誰知道那些護工怎麼樣,萬一是壞人呢,在我的飯裡下毒怎麼辦?”
“算來算去還是隻有你最靠譜啦!”李曼轉過頭對着他的方向,帶着笑意,那雙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卻發着閃閃的光。
姜銘看着她,伸出手去使勁捏了一下她的臉。
李曼正準備發飆,就聽見耳邊傳來吹氣的聲音,而後是姜銘帶着無奈說道:“張嘴!”
李曼立馬笑得像朵花,乖乖的張開嘴。
“對了,沫沫呢?怎麼我都這個樣子了她最近也不來看我?”吃完一整碗餛飩,李曼接過姜銘遞過來的紙擦着嘴巴說道。
姜銘一愣,他因爲不想讓李曼擔心所以沒把蘇沫的情況告訴她,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會嚷嚷着要去看她,她現在眼睛也不方便......
感覺到姜銘的猶豫,李曼轉過頭,問道:“幹嘛呢你?回答我啊。”
姜銘嘆了口氣,覺得李曼還是應該知道,於是緩緩的說道:“沫沫她,現在昏迷不醒。”
“什麼!”李曼果然一聽這話就立即起身坐起來,姜銘生怕她又撞到哪裡連忙坐到一旁抓住她的手臂。
李曼摸索着拉住姜銘的手,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姜銘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出人意料的,李曼並沒有說要去看她,反而是冷靜了下來,在牀上坐着,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沫沫現在還在這家醫院?”李曼突然問道。
“對啊。”姜銘看着她,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
李曼頓了頓,開口道:“這家醫院雖說是蘇市最好的醫院,但醫療條件遠遠比不上國外,如果可以的話,你給霍翰宇說一聲,讓她帶着沫沫去國外治療。”
姜銘一愣,他怎麼就沒想到呢!李曼說的不無道理。
隨即嘴角微微一勾,看着李曼笑道:“我以爲你聽了會嚷嚷着要去看她呢,到時候我還得扶着你。”
李曼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直接錘向身旁的姜銘,姜銘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輕輕放下來,語氣裡滿是無奈道:“你又想傷口裂開嗎?”
李曼哼了一聲回道:“我又不傻,我眼睛看不見也看不見沫沫怎麼樣,還不如聽你講來得實在。”
姜銘挑挑眉說道:“你這眼睛瞎了怎麼思想覺悟倒高了?”
又換來李曼狠狠的一瞪眼,只是她現在眼睛看不見,瞪向他的卻是對着沙發,姜銘在旁哈哈大笑,李曼大概猜到他是爲什麼笑,俏臉微紅急忙去推他道:“滾滾滾,快去給霍翰宇說一聲,別打擾我休息。”
然後自己一溜爬進了被子裡,姜銘把門關上,向蘇沫的病房走去。
霍翰宇眼下的青色到現在都沒有消退,姜銘站在門口看着他一直緊緊抓住蘇沫的手,突然覺得他應該是真心愛蘇沫的,隨即心裡一驚,自己剛剛居然感覺心裡坦然了不少?
沒再多想,他敲了敲門。
霍翰宇往外面看了一眼,對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進來。
待他走近,霍翰宇放開蘇沫的手,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問道:“有事?”
“沫沫久未甦醒,剛剛李曼告訴我你可以把她帶到國外去治療,國外的醫療條件肯定比這家醫院好。”姜銘說完,霍翰宇眼睛微眯,似乎是在思考他的建議。
隨即嘴角露出很久不見的輕笑。
蘇念雅病房。
“什麼!”蘇念雅聽着蘇天啓的話,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張瀾在旁邊也是一臉訝色。
蘇天啓看着她有點激動,奇怪道:“念雅,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霍翰宇帶沫沫去國外治療是好事啊。”
今天霍翰宇突然來找他,對他說他要帶蘇沫去國外治療,他開始還不是很同意,最後被霍翰宇一句“你也不想她有事吧”給說得一愣,再次回過神時霍翰宇已經走了,他嘆了口氣,想着這樣也好就沒再阻止他。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蘇念雅連忙扯出一個笑容對着蘇天啓道:”爸,不是,我是覺得姐姐本來身體就不好,還要大費周折的飛去國外,她的身體受不了怎麼辦?“
蘇天啓好似聽進去了她的話,垂着頭思考,半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去問問醫生,念雅你先休息。”
蘇天啓出去後,蘇念雅立即看向張瀾,着急道:“媽!怎麼辦!霍翰宇要是帶了蘇沫去國外,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再對付她了!”
張瀾臉上也帶着嚴峻的表情,沉着聲音道:“別急,讓我想想。”
病房裡一時沉默下來,兩個人都在想着辦法。
過了一會兒,蘇天啓回來了,笑眯眯的對着蘇念雅說道:“念雅,醫生說轉移到國外沒事,這樣的治療可能會讓她的身體儘快好轉。”
此話一出,蘇念雅和張瀾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下來。
蘇念雅在被子裡的手猛地握成拳,心裡念道,蘇沫,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