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中,小奶酪瞪着水漉漉的大眼,小鼻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不解的看着面前猙獰的怪阿姨。
慕紫夕目光陰鷙又狠毒的盯着面前的小傢伙,刀鋒一轉,刀尖在小傢伙細嫩的臉蛋上輕輕划着,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立刻驚現一道血痕。
小奶酪嗷嗷大哭,“嗚嗚嗚……嗚嗚嗚……奶酪疼……嗚嗚嗚……媽媽快來救奶酪!”
慕紫夕握着刀柄,看着小奶酪驚恐無比的眼神,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白橘默,我要你的女兒,陪葬!”
慕紫夕手中抓着刀,目露兇光,手臂一擡,刀尖正以兇狠的姿態刺入小奶酪心臟處,廢舊工廠的門,豁然大開。
“慕紫夕!你放了奶酪!有什麼事衝我來!”
慕紫夕的動作,在半空中猛然頓住,轉身,看見廢舊工廠門口匆匆趕到的厲靳廷和白橘默。
小奶酪一見爸爸媽媽,哭聲更大了,白嫩的小臉上還掛着彩,大眼驚恐又可憐的盯着厲靳廷和白橘默。
“媽媽……媽媽……啊嗚嗚嗚……救奶酪……奶酪疼……”
白橘默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捏碎,聽着這奶聲奶氣的大哭聲,心疼的難以呼吸。
“奶酪不怕,媽媽這就來救你。”
白橘默剛要擡步跑過去,手腕子便被厲靳廷一把握住,“小白!”
白橘默眼淚大股大股落下,“我要去救奶酪……”
“冷靜點!”
“媽媽!”
忽然,葉傾傾從厲靳廷身後跑了出來,遙遙凝望着慕紫夕,喊了一聲媽媽。
慕紫夕皺眉,“傾傾?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媽媽,你能不能放了奶酪,奶酪是唯一願意和傾傾玩的小朋友,要是奶酪死了,就沒人願意陪傾傾玩了。”
慕紫夕冷眼瞪着厲靳廷和白橘默,“你們想用傾傾來威脅我,放過你們的女兒?哈哈哈……你們太可笑了!葉傾傾根本就不是我女兒,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殺了她,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白橘默的心,驚的漏了一拍,“慕紫夕,你還有沒有人性?傾傾好歹叫了你兩年的媽媽,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葉傾傾咬着小嘴,眼淚涓涓的往眼眶外淌着,“媽媽,你不要傾傾了嗎?媽媽,傾傾愛你,你不能不要傾傾……”
慕紫夕眼裡閃過一絲動容,不過須臾,一晃而過,便被陰森和殘酷所代替。
“白橘默,你說我沒有人性?你沒資格指責我!我的人生全部被你給毀了!我的孩子,因爲你,在兩年前他死了!如果那個孩子順利出生,葉大哥不會拋棄我,我不會在美國街頭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現在和你的女兒一樣,會叫我媽媽!”
“孩子是不會叫你這麼惡毒的人媽媽的!如果你的孩子在天有靈,一定會看不起你!”
慕紫夕蒼涼的大笑着,“那你們呢?你們不惡毒?你們從我家把傾傾搶出來,不就是爲了和我談條件?白橘默,你和我一樣,爲了一己私慾不惜用一個孩子的性命來跟我做交易!”
白橘默深吸一口氣,抿脣道,“我沒有,我們把傾傾帶過來,並沒有想要威脅你的意思,更沒有要跟你談條件的意思,我們只是希望,傾傾能感化你,慕紫夕,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如果你真的弄出人命,傾傾以後要怎麼辦?傾傾畢竟叫了你兩年的媽媽,要是你出事了,她就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傾傾不過是我從遠房親戚那裡抱來的棄子!他們不要傾傾,嫌棄傾傾是個女孩,我就把傾傾抱養過來自己養着,大不了把她還回去就是了,反正也是棄子,跟我一樣,永遠都沒人稀罕!”
葉傾傾一邊用小手擦着眼淚,一邊哭嚥着說:“媽媽,你永遠是傾傾的媽媽,就算所有人都不要媽媽,傾傾也會要媽媽,媽媽,你不要傷害奶酪了,傾傾需要媽媽,要是媽媽出事,傾傾不知道要去哪裡……”
慕紫夕笑出了眼淚,她朝葉傾傾招了招手,“傾傾,你過來。”
厲靳廷伸手,在葉傾傾背後輕拍了下,葉傾傾仰頭看了他一眼,便跑了過去。
“媽媽!”
葉傾傾衝進慕紫夕懷裡,就在慕紫夕抱住她的時候,將手裡抓着的小噴瓶,對慕紫夕臉上噴了下,慕紫夕眼裡震驚,“傾傾,你……”
慕紫夕因爲秦慕川特製的迷藥,暈了過去。
白橘默跑過去,將地上傷痕累累的小奶酪一把抱在懷裡。
“奶酪,都是媽媽沒好好保護你,都是媽媽不好……”
小奶酪受了不小的驚嚇,小身子在白橘默懷裡直抖,“媽媽,奶酪害怕……”
白橘默解開奶酪身上的繩子,抱起女兒,“媽媽帶你回家,奶酪不怕,奶酪乖。”
慕紫夕暈倒過去,葉傾傾跪在她身邊,哭着說:“媽媽,對不起……”
外面的警察衝進來,將暈過去的慕紫夕,帶走了。
“小朋友,你做的很好,我們警局,會向上級彙報,儘量減輕你媽媽的罪行的。”
等警察帶走了慕紫夕,厲靳廷蹲下身來,伸手撫了撫葉傾傾的頭,長長的鬆了口氣,輕笑了下,“傾傾,叔叔謝謝你,幫叔叔救了奶酪。”
“厲叔叔,我媽媽是不是會永遠被關在裡面?”
“不會,只要你媽媽真的有悔過之心,總有一天,會被刑滿釋放的。”
厲靳廷握着葉傾傾的手,走出了廢棄工廠。
……
秦氏診所裡,白橘默一直陪在奶酪身邊。
秦慕川幫小奶酪的傷口做了處理,並安慰道:“奶酪臉上的劃痕不深,只要妥善處理,這些天不碰水,不會留任何疤痕的。”
白橘默輕搖了搖頭,“我不是怕這個,我是怕,奶酪心裡會有陰霾和恐懼。”
厲靳廷修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摟進了懷裡,“有我們在奶酪身邊,奶酪一定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白橘默握住小奶酪的小手,放在掌心裡,輕輕撫摸着。
厲靳廷出來,想去問問秦慕川,關於奶酪的情況時,只見葉傾傾安安靜靜的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
厲靳廷彎腰下來,淡笑着問:“傾傾想不想換個環境生活?”
“厲叔叔,有人會要傾傾嗎?傾傾是不是要流落街頭了?”
“不會,傾傾救了奶酪,叔叔會安排好傾傾的事情。”
……
到了晚上,小奶酪一直做着噩夢,白橘默一直守在小傢伙身邊,眼皮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小奶酪出什麼事情。
厲靳廷提着晚餐進來,“你去那邊休息,我來守着奶酪。”
“我不困,奶酪要是醒了,肯定會餓,奶酪一害怕一難過就想喝奶,要是見不到我,奶酪肯定會哭鬧……”
白橘默的話還沒說完,厲靳廷便彎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四目相對之間,厲靳廷的目光深沉又幽邃,啞聲道:“我是奶酪的爸爸,難道你還不信我?”
男人將懷中的小女人放到一邊的陪護牀上,脫掉她腳上的淺口方跟皮鞋,拉過一邊的被子,霸道的搭在她身上,薄脣裡只吐出一個字,“睡。”
“我不睡,我要守着奶酪……”
“奶酪我來守着,你給我好好休息,我可不想,女兒醒了,老婆又倒下去。”
白橘默耳根發紅,在心裡辯解一句,誰是你老婆?
厲靳廷薄脣微微勾了下,剛要轉身去照看奶酪,白橘默忽然拉住他的手。
他回眸,目光又熱又燙的盯着小女人的臉,“怎麼,還要我陪你睡?”
——
第二更六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