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管家反應過來,就覺面前黑影一閃,隨即就聽時衍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回事?”
張嬸本想避着客廳中央的兩人溜到廚房做飯的,沒想到被小沙發後面的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才發現地上半蜷着的人竟然是惹得整棟別墅大亂的阮安汐。
她自然不知道阮小姐怎麼會昏睡在這裡,不過時衍也顧不上再問了,接觸到阮安汐的皮膚後他才驚覺這女人燒得厲害,當即便抱了人快步出了門。
高燒了這麼久……這麼久!別墅裡的人都是吃乾飯的麼!
阮安汐再次醒來時,只覺得身子像不屬於自己一般痠軟的厲害,擡個手都要費十萬分的力氣。
入目的一片雪白讓她很快明白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不過想想也是,昨日先是被顧詩潑了一身酒,在冷氣足夠的廁所待了那麼久,後又空着肚子被那小演員潑了一身水羞辱了一番,身心俱疲之下還能站得住纔怪了吧。
不知道管家擅自帶自己來醫院會不會觸怒時衍啊……不對!醫院!
阮安汐精神一振,自己竟然離開了別墅,離開了時衍的視線!
緊隨着這個念頭而來的就是阮小貝哭唧唧的臉,阮安汐心頭的興奮散去,直接拔了針頭便要出門。
畢竟昏厥了那麼長時間,剛起身時她雙腿還有些發軟,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這些了,有些小心地打開一個門縫,發現外面的確沒有時衍,也沒有別墅裡的面孔之後便匆匆出了門。
時衍拎着粥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大敞着的病房門和凌亂的針頭,本來被擔憂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升騰了起來。
虧他還好心去給這女人跑腿,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是麼!
深吸一口氣拉住匆匆經過的護士,時衍恨聲道:“這房的病人呢?”
護士被他聲音中的戾氣驚了一下,說話不自覺便帶了顫音:“我不太清楚……不過剛剛還在的!”
剛剛還在,那就是剛走不久了。
時衍鬆開滿臉驚恐的小護士,反身順着來時相反的方向找了過去。
阮安汐跑出病房後才發現自己除了一身病號服什麼都沒有,這樣回家是不可能的了,再加上她明白時衍的性格,在不確定能徹底跟那人沒交集之前還是不要觸怒他比較好。
念及此處,阮安汐直接打消了回家的念頭,轉而去了護士站:“您好,能不能借我一部手機給家裡打個電話?”
自己連續幾天沒回家,阮小貝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還是先電話裡安撫下小祖宗比較靠譜。
可不等那邊接通,阮安汐便覺手中一空,滿帶着惡意的聲音緊跟着響了起來:“阮小姐還真是業務繁忙啊。”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阮安汐的心便沉了下去,回頭看到的果然是時衍那張幾乎將譏嘲不耐實體化的臉,頓時更沒了說話的慾望。
“怎麼,這麼着急聯繫誰呢?”
得不到阮安汐的迴應,時衍直接翻出了通話記錄,然而上面除了一串數字之外什麼都沒有。
阮安汐這會兒只能慶幸阮小貝聽話,沒有接這個“陌生號碼”打進的電話。
雖然小豆丁的身份遲早會曝光,但能瞞一時是一時。
對上女人毫無血色的臉和四處躲閃的目光,時衍也無法,只能狠狠盯了值班護士一眼,直接拽着阮安汐出了醫院。
“你不是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麼,那就回別墅待着。”
狠狠將阮安汐摜進副駕,時衍直接飆車回了別墅。
枉他一大清早親自開車把人送來醫院,卻一腔好意餵了白眼兒狼!
在醫院時被“打電話給小貝”這個念頭撐着還好,得知自己接下來又要被關回去之後,阮安汐只覺得滿身疲累瞬間涌了上來,直接在車裡昏睡了過去。
而完全被當成司機的時總,臉色已經黑比包青天了。
阮安汐是被某人停車時巨大的慣性晃醒的,始作俑者卻完全不顧她越發蒼白的臉色,只冷聲道:“下車。”
她乖乖開門,一句話緊跟着砸了出來:“若是再敢偷跑,就別怪我把房間上鎖了。”
不等阮安汐站穩,性能優良的邁巴赫便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彷彿她是避之不及的病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