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元,我買你陪我吃一次燭光晚餐。”
捏着手中金光閃閃的名片,耳畔響起了夜琛息那傲慢而輕佻的聲音。
跟他借錢,他肯借嗎?他似乎是那種花錢尋開心的花花公子哥兒,她又拿什麼理由什麼身份去啓口借錢呢?
不可能再問利利借錢的,欠着她的錢都還沒有還上,怎麼再好意思再問她呢?
夜琛息……
她唯一想到的人便是夜琛息了,她思想掙扎了很久,才掏出手機,按下了一連串的數字,卻遲遲不敢撥出。
但是腦海中又浮起了媽媽那蒼勁的臉頰,心裡又是於心不忍,爲了媽媽的醫藥費,她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去問人借。
最後,她一咬牙,將按出來的字數撥了出去,一顆心砰砰直跳着,屏住呼吸聽着手機裡的音樂,很期待電話接通,也很害怕着。
突然,電話裡傳來了一聲沉悶而不悅的聲音:
——哪位?
白音聽得更是不敢發出聲音了,脣瓣抿成一條直線。
那邊低咒了一聲,欲要掛電話的時候,白音急急地喂喂餵了半天,那邊只等着她的下文。
——夜琛息,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見面再說?
——那,那不麻煩你了。
白音沒等夜琛息說完,便慌張地掛了線,見面再說,她根本就不想與夜琛息再見面。
也是她說的,根本就不稀罕他的錢!她怎麼可以那麼矛盾啊,明明已經拒絕了他,爲何還想着要他幫忙?
正吁了一口氣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是夜琛息的電話!
命運是天神給人們的考驗,只要咬緊牙關,沒有過不去的事情。
她將手機貼在耳邊,“夜琛息,沒什麼事情了,就這樣!”
——白音,我命令你,不準掛線!掛線的話你死定了!
耳畔一直是他那命令式的聲音,白音捏着手機的手,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
——白音,你在哪裡?
“我在市中心醫院……”白音的聲音顫了顫,話音剛落地,電話裡頭便是一陣茫音。
在她說出自己在哪裡的時候,她聽到電話那頭有一個不屬於夜琛息的聲音,是屬於一個妙齡女子的嬌嗔聲。
白音額際沁出了一陣冷汗,她打擾到他尋歡了?怎麼辦,聽人說打擾人家幹那事情,走路會被豬踢的。
怪不得他的聲音那麼沉悶,原來真的是她打擾到他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原本安靜的走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聞聲擡起頭,倏地站了起來,看着眼前不該出現的人,夜琛息。
看着他喘着氣,氣吁吁地站在那裡,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近,她本能地往後挪了挪,疑惑地問道:“夜琛息,你怎麼來了?”
他們吐了一口氣,緩了緩身子,伸手去按着白音的肩膀,緊張地詢問着:“白音,你怎麼來醫院,你哪裡不舒服嗎?”
原來,在紅綠燈處看到的那抹身影,果真是她的,不是他的幻覺。
白音看着他臉頰上露出的一絲擔憂,她有那麼半晌的恍惚,心裡涌起了一股暖流。
“我沒事。”白音咬着脣低低地說着。
“沒事你爲什麼出現在醫院?”在聽到她說出她在哪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要窒息了,穿上了剛剛脫掉的襯衣,扔下今晚的獵物,便往市中心醫院過來了。
現在她居然說她沒事,存心攪和他的良辰美景?看來不在她的身上找些補償實在是太對不起今晚的損失了。
白音正在醞釀着怎麼說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了護士的急促聲:“白音,你媽媽一直喚着你的名字,快去看看。”
護士話音剛落,她甩開了夜琛息的手,快步向病房走去。
護士看到出現在醫院裡的超級大帥哥夜琛息,眼睛都直了,傻乎乎地盯着夜琛息看。
夜琛息也跟着白音進了病房,看到白音坐在病牀旁,聲音裡摻雜着一絲的惶恐。
“媽,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的。”白音握着病怏怏的白母雙手,輕輕地說道。
白母釋然笑笑,搖着頭:“小音啊,媽不想讓你再爲我的病操心了,醫生一定說一些很嚴重的話了。”
白音伸手去掩着了白母的嘴,“不准你說這些話,醫藥費的錢我已經湊到了,你不要擔心,你只要安心地養病就可以了。”
“咳咳——”白音的眉頭都凝成一團,“小音,媽是你的負累。”
“這是做女兒的責任,照顧你是我的職責。”白音嘴角抽了抽,眼淚也欲要奪眶而出,緊緊地握着白母的手,一絲也不願放開。
白音擡頭便看到不知道何時倚在門邊上的夜琛息,但見他一臉的漠離,淡淡地看着她。
她起身,走了過去,雙手微微地垂落在身側,她仰起頭,“夜先生,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夜琛息思忖了半晌,抿了抿脣,“你說。”
“你可不可以先借一些錢給我?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她將門帶上,低聲地和夜琛息說着,不敢讓媽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你給我一個理由?”他將雙手抱胸,細細地打量她,正思考着一些事情。
理由?該拿什麼理由呢?
“夜先生,既然你可以一頓飯出三萬元的高價,”她頓了一下,咬牙繼續說着:“那麼,你可否借一些錢給我,我給你寫一張借條。”
夜琛息發出一聲冷哼,“白音,那你可記得,我也曾經說過,你下次自動找上門的時候,我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夜先生,我是和你說正經事,我媽媽的病情
復發了,我需要一大筆錢。”
“我沒有這個義務。”夜琛息冷冷地說着。
白音愈發感覺到夜琛息如若沒能在她的身上是不會答應她的要求的,她軟下身子,暗地嘆了一口氣,“夜先生,那沒什麼事情了,麻煩你走這麼一趟。”心裡失落極了,她抱着很大的希望,原以爲他出現在她的跟前,就一定會幫這個忙的。
孰知,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她和他什麼關係?只是認識了一天,他便要幫你這個忙了嗎?
說罷便轉身開門,轉過身之際,她的眼角有一滴淚水順頰而下。
夜琛息呆滯了那麼一秒,緩過勁兒後,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有事情找我,我來了你卻要趕我走?”
她背對着他,淡淡地說道:“夜先生,我找你的事情,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你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陪我吃一頓飯就這麼難嗎?”他那清越而低迷的聲音,略帶着一絲的感傷,最後似乎還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你,今晚的出場費我已經拿到手了,可你卻將我的機會剝奪了。”白音說着的時候,身子也是在微顫着,有錢人就可以隨意地玩弄別人了嗎?
“那這麼說,一切都是我的錯?”夜琛息放開了她的手,扶着下頜,輕輕地說着。
白音吸了一口氣,抿了抿脣,回過身,似笑非笑地說道:“夜先生,你是秀場的主辦方,你有這個權利終止我的一切活動。”她放下所有的尊嚴,祈求着,“夜先生,你可以幫我這一次嗎?我知道我和你萍水相逢,你沒有這個必要幫我,可是我想不出誰可以幫我了。”
她清澈見底的雙眸,霧氣在眼眶中輕蕩着,眼皮猛的一眨,便化成了晶瑩剔透的淚水,順頰而下,滴落在地上。
可是我想不出誰可以幫我了。
他在心底裡重複着她的話,心像是被什麼輕輕地碰了一下,引起了一陣陣的痙攣。
最終,他傾身向前,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着:“求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根上,癢癢的。
她錯愕地擡頭看着他,他嘴角處溢着的是一抹邪魅的笑,讓人捉摸不透的笑,他笑的時候,連眼睛都是在笑的。
他這麼說,是不是她還有希望?然而,他會從她的身上拿走什麼代價呢?爲了給媽媽湊醫藥費,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夜先生,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只要你肯把錢借給我。”但是我要看看是什麼代價,她在心底偷偷補了一句。對着一個陌生人,開口就是借錢,她都覺得難爲情。
“那先陪我去吃飯。”夜琛息居高臨下地看着白音,淺淺地說道。
他本是想着和嫩模歡悅後直落的,孰知,寬衣解帶的時候,她突然殺出來,她自動找上門的,他怎麼可以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