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西海岸之行

“老闆,老闆?APLUS!”

宋亞迷迷糊糊地被敲門聲吵醒。

“呼……幾點了?”

從沙發上坐起身,抹了把臉讓自己快速清醒,昨天的MV拍攝很順利,他一時高興在趴體上又不小心喝多了點,現在頭還有點昏沉沉的,打開門,把宋阿生讓進來。

“十點鐘了。”宋阿生遞給他一杯咖啡,“馬沃塔讓我帶給你的。”

好員工啊,宋亞看看外面,服務公司的清潔人員正在打掃衛生,馬沃塔一個人擡起沉重的檯球桌,正要放回原來靠牆的位置。

“有什麼事嗎?”他坐到老闆桌後。

“A+踏板公司那邊,新總經理裡瑟已經選好廠址了。”宋阿生從包裡取出文件。

“硅谷森尼韋爾市……”

宋亞搞不清楚這種小城市的具體位置,“你覺得選址怎麼樣?”

“我也不太清楚,一起去實地看看吧,總歸是要去一趟的。”宋阿生說道。

“嗯……”宋亞取出行程本看了看,過兩天正好要去好萊塢和扎克施耐德匯合,一起就MV剪輯事項展開討論,“那就去吧,我們在西海岸兜一圈。”

還不能說走就走,他叫上迪萊和艾爾,準備了半天,在晚上地下夜店的表演裡輕鬆燃爆全場,然後第二天早上和宋阿生一道出門。

“你記住我的話了嗎?隔壁的大A他們,如果騷擾來唱片公司的女生你要及時制止,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也不要放無關人員進來。”宋亞臨走時向馬沃塔囑咐。

“明白,老闆。”馬沃塔問:“菲姬小姐算無關人員嗎?”

“她當然不算,我們不在的時候她可以用錄音室,但除了她姐姐,同樣不許她們帶無關人員進來。”宋亞丟過去一小卷現金,“你的。”

“你發過工資了……老闆。”新澤西藍領馬沃塔還不適應這種‘交流’方式。

“就當獎金吧,昨晚表現不錯,好好幹。”

宋亞離開A+唱片,和三人直奔飛機場,這次沒有表演安排,出行少了大包小包的樂器箱子,一身輕鬆。

到達三藩市,四人租了輛車直奔森尼韋爾,“這邊離三藩有點遠吧?”宋亞到達A+踏板公司總經理裡瑟給到的地址,就一座很簡單的二層小樓,面積比新澤西的原廠房小很多,一樓是廠房,二樓是經理室和會議室以及研發辦公室,如果以後有研發的話。

裡瑟是一位北歐裔白人,身材高大,以前一直在幹銷售工作,羅伯托克萊維爾告訴他老東家沃倫兄弟合成器公司轉手,有總經理職位出缺,他果斷應聘,得到了宋亞等人的認可。

現在的他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對A+踏板公司的經營非常上心,“這裡是硅谷,我們好歹也屬於高科技企業……”說道高科技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會拿到當地的一些稅收優惠,附近有洛克希德公司和AMD公司,都是各自業界的頂尖公司,技術人員招聘方便。交通也不差,不遠就是Dumbarton大橋,而且風景和空氣也很好,這邊到處都是果園。”

看來他很喜歡這裡。

洛克希德公司宋亞知道,生產飛機的,AMD他沒什麼瞭解。

“一家電腦芯片企業,不過目前前景不明,他們正在和英特爾打專利官司。”裡瑟介紹。

“哪邊會贏?”宋亞問。

“那可是英特爾……”裡瑟的傾向不言而喻。

“好吧。”宋亞熄了買AMD股票的心思。

“其實老闆你可以試着把廠房和它所在的地皮買下來,我感覺這裡以後絕對會升值。”裡瑟建議。

“暫時不考慮吧,我爲了買這家公司借了不少錢。”宋亞不想讓自己的資金鍊太緊張,這也是宋阿生的建議,“行吧,就這裡,你可以去聯繫業主了,談個好價格。”

“謝謝你,老闆。”裡瑟很高興,“我租下廠房就開始工廠搬遷工作。”

“可以。”

留下宋阿生在這監督賬目,宋亞帶着迪萊和艾爾又乘飛機抵達洛杉磯,在哥倫比亞影業的一間小剪輯室內,見到了分別不久的扎克施耐德。

“APLUS。”

扎克施耐德同三人打着招呼,“我剛在新聞上看到你了。”

“等於說我來到洛杉磯新聞也要報一下,我有這麼紅嗎?”宋亞無奈地笑笑。

洛杉磯這邊的氣氛很不對勁,三人在機場不但招到了守在那記者的‘圍攻’,還被幾位當地警方人員盤問了一會兒。當然,宋亞什麼也不會說,只說自己必須諮詢過律師後才能回答問題。

“你這種平權積極分子,來洛杉磯肯定會受到特別‘照顧’的,在現在的局面下。”扎克施耐德簡單介紹了一下當地形勢,四名打人的白人警員被捕接受調查,但黑人羣體對警方給出的解釋仍很不滿意。被毆打的黑人羅德尼·金,警方說他開車超速、闖紅燈還有侮辱女性警員和拒捕行爲,但他們拿不出確實證據,反而被黑人羣體認爲是白人之間的互相包庇。

“行吧,我們還是把注意力放在MV上。”

幾人在剪輯室簡單過了一遍初剪版本,由於預算有限,可供剪輯的素材本就不多,扎克施耐德也玩不出什麼花來。

“整體節奏和音樂配合得不錯。”

宋亞表示滿意,電影膠片的寬幅質感甚至比原版還要出色。與原版相比,迪萊和艾爾兩個的表演顯得有些用力過度,他倆都繃緊了面部肌肉,像是在對着觀衆嘶吼……

這也能理解,兩人的境遇決定了這次機會對他們非常重要,在音樂圈沉浮多年而不得志,這次算徹底把一腔怨氣釋放出來了。

就算是這次,他們也拿不到和宋亞一樣的主唱地位,單曲封面上主唱仍是APLUS,後面加了個‘Feat.’,然後纔是迪萊和艾爾的名字,這表示他們只大概相當於副唱地位,收益上也比宋亞低得多。

宋亞注意到看着初剪片段的兩人極度專注,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他心裡微微嘆口氣,穿越後自己雖然受了些窮苦,但以創作者身份入行這點優勢很大,比艾爾他們這種隨唱片公司揉扁揉圓的小歌手要強多了。不提他們,比如菲姬,十六歲就要奔波全米各地找機會,簽了個小歌手約之後還得苦熬,如果三年後還是毫無名氣出過一張無人問津專輯的小角色,收益的大頭被唱片公司拿走不說,剩下來的一小點還得和經紀人分成,下一份歌手約也難拿到了,時間隨便晃一晃,就可能蹉跎到艾爾和迪萊這種年紀。

“等等……停,往回倒一點,對就這。”這時候艾爾注意到畫面裡有個年輕黑人偷偷對鏡頭比出了GD的幫派手勢。

“FXXK!”宋亞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這些鳥人。

“啊哦,這可是長鏡頭,要重新剪輯嗎?”扎克施耐德苦惱地撓撓頭。

“饒舌歌曲有點幫派元素也沒什麼的吧?”迪萊說道:“又不是我們比出的那個手勢,再說,APLUS和GD的關係在饒舌圈已經不是秘密了,而且有這點暗示,對我們以後在全米各地跑宣傳還有好處,那些當地小角色輕易不敢惹GD的人。”他已經對黑人饒舌圈文化很瞭解了。

“別別別。”宋亞趕緊擺手,“幫派、暴力、毒品什麼的我全不想碰,歌詞裡帶點髒話就是底線了。”

“行吧,那把這個畫面減掉,我們重新調整……”扎克施耐德對剪輯師說道。

影片剪完還得弄調色等後期,最後會被轉成能在電視上播放的格式,對扎克施耐德重新剪輯出來的版本表示滿意後,天色已晚,他住進了酒店。

正準備睡覺,呼機響了,是哈莉貝瑞的。

這個印象裡很精明的女人不可能不懂自己的暗示,怎麼還幾次三番的糾纏,宋亞撥回電話,準備把話明明白白講清楚。

“我在新聞上看到你了,在洛杉磯嗎?”電話那頭傳來哈莉貝瑞的哭泣聲。

這可不是她第一次在自己跟前哭,宋亞可算是怕了她的演技了,“哈莉,上次拍MV時你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嗎?你說你是自己人,規矩你也都懂,不會糾纏不清……”

“我知道,可我快一無所有了,我被他打了,他答應我的角色也沒了……求求你。”哈莉貝瑞哭着哀求。

“怎麼回事?他是誰?”

吊牙醫凱子的事被宋亞偶然知道了,哈莉在他面前也沒什麼好僞裝的,原來她進入‘叢林熱’劇組,很快就勾搭上了裡面的重要黑人演員韋斯利·斯奈普斯,對方承諾會帶他進入明年他主演的大製作‘巡弋悍將’擔當重要角色。爲此,哈莉開開心心地推掉了很多通告,沒想到這位紐約大學畢業,紮紮實實地一步步從劇場到百老匯又殺入好萊塢,被譽爲‘最會演戲的黑人之一’的名演員是個有暴力傾向的傢伙,一次口角中竟然打聾了哈莉的一側耳朵,哈莉哪敢繼續和他在一起,分手後,煮熟的好角色自然飛了,叢林熱的後續宣傳也沒了份,而宋亞MV中漂亮女主角帶給她的熱度也早過了。

和在紐約時一樣,她在好萊塢也再次陷入了無片可演的窘境,而爲了維持所謂的明星虛榮,她已經花掉了那位可憐的芝加哥牙醫幾萬刀……

“我不敢得罪韋斯利,這種事曝光對我自己也沒好處,所以,你上次說能爲我安排倆個角色……”哈莉求道:“還有效嗎?你住在哪家酒店,我過來找你?”

“別,我正被記者和當地警方盯着呢。”宋亞被她提醒,纔想起來自己在好萊塢還投資了兩部小李子的電影,“我明天問問吧,你別抱太大希望。”

“哈莉你這算不算聰明過頭了啊?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放下電話,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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