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我大半輩子中見過的,最放浪形骸的FBI……”
目標人物安德烈桑切斯簡直將停職調查當成了難得的假期,除了與同組的史蒂夫凱斯、戴夫諾頓以及其他紐約分局同事碰面聊怎麼平安渡過內部調查危機,他泡酒吧、看脫舞、與情人幽會也不時回家陪陪妻兒、和幫派頭目小賭怡情、偶爾再敲詐敲詐街頭毐犯,行蹤不定的生活非常‘精彩’。
老麥克都被他搞無奈了,嘖嘖稱奇:“簡直視FBI的內部紀律爲無物,比維克麥基活着的時候還猖狂。”
正開車的富蘭克林聽到維克的名字,立刻詫異地扭頭看了副駕的老頭一眼。
“怎麼?”
潛心研究紐約地圖的老麥克沒注意,但後座的卡爾看到了他這個小動作,於是問道。
“沒什麼。”
富蘭克林繼續專心開車。
卡爾也沒當回事,但十幾分鍾後富蘭克林自己忍不住了,突然開口:“Yo,那個……維克麥基,是那個……芝加哥的衝鋒隊頭目嗎?”
“對。”
在芝加哥混街頭的黑人聽過沖鋒隊維克的大名不奇怪,卡爾點頭,“他後來被一個黑人小賊意外槍殺了。”
富蘭克林撇撇嘴,“我知道,衝鋒隊那些白佬活該,他們都M-FXXK是該死的種族主義者,我很高興正義之光能夠降臨。”
“維克很早就被調離衝鋒隊了,你那時候就混街頭了?”老麥克聞言眯起小眼睛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他,“你才二十五歲吧?”
“二十六,和你的老闆同齡。”
富蘭克林被盯得有點心虛,故作不爽回懟了老頭一句。
“現在也是你的。”狀況外的卡爾訓斥下屬:“以後說話小心點富蘭克林。”
“專心開車吧。”
老麥克不想將談話繼續下去,現在已經是九月十一日的凌晨,他和卡爾都不能長時間在紐約的街區裡遊蕩,必須儘快辦完差事。
富蘭克林打方向,將車拐進一條兩側都是臨街公寓樓的道路,安德烈桑切斯的情人住在其中一棟裡面,“他在。”
安德烈桑切斯只是行動漫無目的,但應該沒察覺到被人盯上了,無論去哪,私家車總不會換,老麥克三人已經將他的習慣摸清楚了,他晚上大概率會來情人這過夜,並且很早,天還沒亮時就會開車離去。
所以等他出門上車那陣子就是最佳時機。
“希望到時街上不要有目擊者。”
老麥克已經化過妝,卡爾和富蘭克林倆黑人也換上了連帽衫將腦袋罩住,“只需要打開車門對嗎?”安德烈桑切斯的車是輛新款道奇,富蘭克林說:“想發動它的話可能要多費一些時間。”
“不用,開門就行。”老麥克從副駕挪過來接手方向盤。
“沒有路人。”在後座望風的卡爾報告。
“OK,十秒。”
富蘭克林將車控制着緩速滑行,然後將車門微微打開,當經過那輛道奇時他直接一個翻滾下車,彎着腰矮身摸到道奇的駕駛座一側,用從懷裡取出的扁通條順着車窗塞進去,就像魔法一樣,在十秒鐘內就拉開了車門。
這時候如果他被人發現,最多被認爲是偷車賊。
將車停在前面的老麥克再次觀察了下,確認安全後也下車,小跑進道奇車裡,迅速爬到後座,再將身體蜷縮在座椅上,掏出手槍,檢查了下彈夾,然後開始擰消音器,上膛。
富蘭克林輕輕關上車門,然後回去再開車兜了個圈子,轉回到遠遠能看到這邊的後方,將車熄火。
“幹得不賴,小富。”
卡爾激賞地拍了拍富蘭克林的肩膀,給買車的人放貸,如果遇到對方違約的情況他就會讓富蘭克林去把車偷回來,從無失手。
“這老頭很厲害。”富蘭克林剛纔也被老麥克的身法所折服,“我倆配合簡直絕了。”
“哈哈,當然,老闆最信任的貼身保鏢嘛。”
雖然事先演習過,但兔起鶻落之間完成這一切,把卡爾看得直接就嗨翻了,“剛纔你倆的行動簡直是藝術……”
大約四點多,打着哈欠,領帶搭在脖子上的安德烈桑切斯離開了公寓樓,對一切都渾然不覺。
“別動!”
老麥克還有空提前觀察了下安德烈桑切斯情人住處的窗戶,這種老式公寓樓外面有一一對應樓上住戶單位的老式應答機,很容易摸清楚目標對象的房間號,確認安全後纔將冰冷的槍口抵住安德烈桑切斯後腦勺,“舉起雙手。”
安德烈桑切斯目瞪口呆的將雙手舉起,富蘭克林和卡爾下車從後面衝過來,富蘭克林將他一把拽出駕駛座,塞進後座,卡爾跟進來和老麥克一左一右將他夾在當中。
“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你們在自殺!”
安德烈桑切斯看到有倆老黑反而不慌了,他以爲是倒黴遇到了想搶劫的小角色,對卡爾說:“給你們一個選擇,看到我西裝內袋裡的證件後立刻下車滾蛋……我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老麥克才懶得和他囉嗦,直接一槍托砸在後頸弄暈了事。
當安德烈桑切斯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棟正在施工的無人建築內部,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竟然行動自由,只有雙手被簡單綁在了一起,面前還疊了倆工地的材料木箱當桌子。
實際上熟知紐約每一個角落的他看到外面的曼哈頓天際線後,甚至能借助那一棟棟熟悉的摩天大樓當對照座標,報出身處這棟樓的具體地址和建商公司的全稱!
這裡應該是自己的地盤,“呵呵,你們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麼?”同時他已經反應過來對方不可能是單純的劫匪,開口問面前持槍的白人。
“麥克湯利,你記得這個名字嗎?”
行動非常成功,老麥克不必拐彎抹角,直接進入審問階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
安德烈桑切斯眯起眼,經常跟隨APLUS出鏡的老麥克太令他眼熟了,即使化過妝,但作爲受過訓練的FBI探員,他很快就將對方的身份辨認了出來。
可他不敢叫破,黑法老對自己動手了,黑法老……
一股寒意瞬間從頭涼到腳,全米第十七大富豪,曾經指使維克麥基弄死一名探長同事的APLUS敢讓身邊的親信直接來紐約對自己動手,那麼就意味着他已經知道自己參與過槍擊案,並且絕對不會給機會讓自己將消息再傳出去。
“麥克湯利沒有死,他在哪?”老麥克半詐半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安德烈桑切斯回答的同時觀察四周,一名全身遍佈紋身的黑人在樓梯口望風,另一人看不到,應該站在自己身後。
看起來有機會跑?他腦子飛速運轉,想轍。
“和我們合作,不會虧待你的。”老麥克向卡爾示意,卡爾將一個手提箱拎過來,在充當桌子的木箱上放平,打開。
滿滿一箱的百元大鈔,很有經驗的他目測了一下,大約三十萬刀左右。
“這只是見面禮。”老麥克說。
這點錢對全球有數富豪來說只是毛毛雨,算個什麼,安德烈桑切斯假意被金錢所迷惑,控制臉部肌肉做出貪婪的表情,“你們想知道什麼?”
“一切,麥克湯利的下落,還有多少人蔘與了那起槍擊事件,每一個名字都會有一筆鉅額獎金……安德烈。”老麥克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麥克湯利是死是活,真的,我的意思是我清楚麥克湯利是槍手之一,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經死了。”
安德烈桑切斯回答:“至於那起槍擊事件,我更不知道誰參與了……”
開玩笑,黑法老當時差點被打死,昏迷了幾個月!自己真信對方的話招了,估計小命也到頭了。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你的上司,史蒂夫凱斯,你的同事,戴夫諾頓,戴夫諾頓就是號稱擊斃麥克湯利的人。”
老麥克繼續給壓力,“還需要我多提醒一些嗎?”
“那你該綁史蒂夫,我只是他的下屬,而且從不參與芝加哥的事。”
安德烈桑切斯搖頭。
老麥克沒想到這傢伙嘴巴還挺嚴,將裝滿綠色鈔票的手提箱往前推了推,“別裝傻了,哪怕看在錢的份上,”
“我真不知道……啊!”
天已經在放亮,老麥克沒有多少耐心,給富蘭克林使了個眼色,開始動用暴力手段。
“早啊,APLUS。”
“早。”
早八點,宋亞人已在交響樂團練習室,指揮夢之安魂曲排練的記錄短片ABC早已播出,但那並非完成品,今天樂團纔要第一次和合唱團合練,樂手和合唱團員們已經陸續抵達,宋亞和每個進來的人打招呼。
“OK,一分鐘。”
他今天心情很好,昨晚MJ出道三十週年演講會的第二場他也看了,MJ在該場演唱會終於表演了一首‘萬夫莫敵’新專裡的主打單曲:You Rock My World,還是老一套的節奏布魯斯加後迪斯科舞曲元素,不怎麼像能流行起來的樣子,即不夠時髦,也不夠好。
於是他信心更足了,看着牆上的掛鐘掐準時間,擡起指揮棒。
所有樂手和合唱團成員靜靜等待,當指揮棒落下時,夢之安魂曲的完整版本第一次合練開始。
“啊……啊……”
人聲的加入讓原本慷慨激昂的純音樂更加具有神聖感,除了要對抗腦子裡不時閃回的槍擊現場,宋亞感覺很好,“卡!呃……停一下,你!再果斷一點!我要你進來時有風暴雷電般的效果!”
他訓了幾句負責鑔的樂手然後對照天啓又做了些小改動,同時低頭在指揮總譜上進行記錄。
“別給我亂編名字!”
紐約,老麥克識破了安德烈桑切斯的扯謊,“老實點!現在說實話還能保住你的小命!”
“我真不知道!救命!”
富蘭克林和卡爾正一人抱住安德烈桑切斯的一隻腿,將他倒吊在樓板外面,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臉已經腫成豬頭的他早怕了,搖着腦袋拼命呼救,但哪怕是白天,這個建築工地依然人影皆無,“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們!別把我丟下去!”
老麥克使了個眼色,富蘭克林和卡爾把他拽回來。
“呼……呼……”他坐在水泥地面上大喘氣。
“麥克湯利在哪?叫什麼?你和史蒂夫凱斯背後是誰?”老麥克臉色猙獰地逼問。
“哈哈哈!”
安德烈桑切斯突然瘋了一樣的仰天大笑,“我不知道!我也正在查!史蒂夫凱斯將麥克湯利藏得很嚴實,他們甚至沒有加入證人保護計劃,FBI得到的消息也是麥克湯利已經被戴夫諾頓用狙擊槍殺死了!”
老麥克氣得讓富蘭克林和卡爾將他再度吊出去。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FBI內部臥底!受命接近史蒂夫凱斯蒐集調查他的腐敗證據!”
頭下腳上的安德烈桑切斯大叫:“相信我,我對APLUS完全沒有意見!”
“繼續編……”老麥克歪歪腦袋,富蘭克林和卡爾鬆手,讓安德烈桑切斯享受自由落體,直到最後一刻才抓住了他的腳踝。
“不!你以爲呢!?”
安德烈桑切斯嚇得涕淚橫流,“真該死……饒了我,求求你們……你以爲我爲什麼能輕鬆扛過兩次FBI的內部調查,你以爲我不想知道麥克湯利的下落嗎?我也在努力查!你以爲麥克湯利爲什麼能活着?因爲他手裡有史蒂夫凱斯的腐敗鐵證當護身符,史蒂夫凱斯不敢讓他死!”
老麥克聽到這做個了WTF的口型,難道真的抓人抓岔了?對安德烈桑切斯的這段供詞倒是信了一半,“就說你知道的,查到的。”
“麥克湯利應該就躲在紐約,只有史蒂夫凱斯和戴夫諾頓知道他的新身份,但史蒂夫凱斯那傢伙非常機警,從來不會親自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都是戴夫諾頓在幫他維持單線聯繫!”
安德烈桑切斯語速非常快的說:“但他們和麥克湯利沒有必要經常聯繫,我想過辦法但沒有線索!”
“槍擊事件幕後主使是誰?史蒂夫凱斯一個紐約腐敗FBI不可能會有那個動力!”老麥克再次讓富蘭克林和卡爾把他拉回來。
“我真的不知道……”
“說你知道的!”
“湯米摩圖拉。”
“他參與了,但沒那個能力指揮你們!”
“我真不知道……求求你……”
安德烈桑切斯心理防線已經在折磨之下崩潰,“史蒂夫凱斯說過湯米摩圖拉是個被複仇之火燒壞了大腦的意大利人,我猜摩圖拉通過好萊塢的朋友招募了麥克湯利,正好麥克湯利有借假死金盆洗手的打算,於是和史蒂夫凱斯一拍即合,他們早就認識……他們設了個局中局,摩圖拉被出賣,麥克湯利也順利甩掉了同夥,正好史蒂夫凱斯即想幫麥克湯利假死,又要APLUS的命。”
“史蒂夫凱斯的幕後……”
“你們去把他抓來自己問啊!”鼻青臉腫,身上血跡斑斑的安德烈桑切斯冤枉死了,鼓起勇氣怒吼,“我知道早說了!”
老麥克失望地捂住了額頭,“細節,那說你知道的槍擊事件細節。”
“槍擊發生前,我按史蒂夫凱斯的命令去了芝加哥,和當時在芝加哥分局任職的戴夫諾頓一起制定了麥克湯利團伙逃走的路線,主要是挑選圍獵麥克湯利同夥的伏擊地點,然後就回了紐約。等再返回芝加哥的時候我都在和去支援的當地外勤集體行動……”
安德烈桑切斯終於老老實實交待。
“等等,你在幫FBI調查史蒂夫凱斯的腐敗案,你應該是正義的一方,但爲什麼願意答應配合他要APLUS的命?”富蘭克林突然開口問道。
“APLUS花錢僱傭的芝加哥黑警幹掉了一名我們的同事,起碼史蒂夫凱斯對我是這麼說的,我們都想報仇,我真不知道幕後主使,只有他知道,戴夫諾頓都不一定知道。”
安德烈桑切斯說:“據我所知還有其他執法單位的人在配合史蒂夫凱斯,至少在洛杉磯滅口摩圖拉朋友,那位好萊塢之眼的肯定是他的同路人。”
wωω ⊙тt kΛn ⊙C ○
“你們謀劃了多久?”
槍擊事件的迷霧被撥開了一層,老麥克恍然大悟,但隨後便愈發失望,自己精心選中的突破口結果是個邊緣人物,而且還負有FBI內部臥底的另一層身份……某種角度上來說不能算該死之人。
“至少四個月,可能更久,2PAC在拉斯維加斯掛掉後,史蒂夫凱斯就用開玩笑的口吻提起過將APLUS之死僞裝成血幫復仇的打算,說明當時他已經有成型的計劃了。”
安德烈桑切斯回答,然後昂起頭看向老麥克,“我活不了,對嗎?”
‘噔噔!噔噔噔噔!’
夢之安魂曲再次演奏到快結尾處,遞進的恢弘節奏令人血脈賁張,額頭見汗的宋亞滿意地將手擡起,抓準節拍很瀟灑地握拳,音樂就此戛然而止。
“OMG……”
這時卡爾突然喃喃自語地走向樓層邊緣,遠處高聳入雲的世貿雙子塔正在冒着滾滾濃煙。
“那邊怎麼了?”富蘭克林問。
“剛纔我看到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進樓裡了。”卡爾回答。
安德烈桑切斯不關心這個,趁着倆老黑注意力分散的機會猛地將富蘭克林狠狠推開,然後連滾帶爬往樓梯口跑。
“FXXK!”富蘭克林幾個箭步追上去,拽住他衣領,將人拖了回來。
“精神給我集中點!”
老麥克放下已經擡起的手罵他們,然後重新舉槍瞄準,“是的,你活不了安德烈……抱歉,我們不能冒放你離開的風險。”
“FXXKYOU!FXXKYOU!”
安德烈桑切斯徹底絕望,奮力睜開血腫的雙眼,對着老麥克的槍口怒罵:“謀殺一位FBI探員?哈哈,你和你的老闆遲早會受到正義的審判!”
“我們不會讓往事重演了。”老麥克回答。
“你們也配談論正義?”富蘭克林冷笑。
“閉嘴Nger!死個奴隸牽涉到什麼正義!?”
人之將死,安德烈桑切斯本性畢露,“APLUS賺再多錢還不是差點被我們像只狗一樣幹掉了!”
“你他媽的……”富蘭克林再度揮拳。
“檢查他的手!”老麥克突然喊道。
富蘭克林又去掰安德烈桑切斯攥得緊緊的拳頭,弄不開,卡爾也來幫忙,“真是狡猾的白佬……”兩名壯漢用盡手段終於弄開後,發現原來安德烈桑切斯趁剛纔推自己時,悄悄扯下了衣服上的一個鈕釦。
老麥克撥開槍機。
安德烈桑切斯像軟泥一樣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突然……他開始瘋狂大笑,還很硬氣的在這即將抵達生命終點的關頭唱起了歌,竟然用了經典工人歌曲Solidarity Forever的調子。
“我雙眼目睹踏平動物園的榮光。”
“我們用Nger的血還有其他雜種的血洗禮自己。”
“我們要推翻猶太僞政府,打倒一個又一個Jew。”
“白人大步向前……”
‘砰!’
“FXXK!你他媽的!”富蘭克林氣得火冒三丈,奪過老麥克的槍扣動扳機,歌聲終於停了。
“收拾吧,你去把水泥拿來。”老麥克看了眼安德烈桑切斯眉心的血洞,又看向遠處冒着煙的世貿大樓,“今天有點不太對勁。”立刻帶着兩人善後。
“噔噔噔噔!用心一點我們再過一遍!”
宋亞大聲鼓勁,排練正嗨,突然,練習室的門被消音器撞開,“亞力!亞力!”
叫我暱稱幹嘛?這麼多人呢看着呢真是的,宋亞秒黑臉,“這裡是嚴肅的交響樂……”
“看……看電視……”
你是海登嗎?算了算了肯定有急事,宋亞放下指揮棒跟出去。
外面走廊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奔波轉告,“世貿大樓?怎麼了……讓讓,請讓讓謝謝……OMG!”
他擠到無數人捂着嘴,眼含淚光圍着的電視機前時,正好看到一架飛機撞上雙子塔的直播畫面,之前已經濃煙加火光了,難道已經被撞過了?
原來是因爲飛機沒了的嗎?他突然想起了天啓歌曲帝國之心MV裡的畫面,雙子塔在那時候就沒了。
原來是今天啊……
宋亞呆滯當場,腦海裡浮現出一首歌:
從阿金庫爾到滑鐵盧
從普瓦捷會戰到安茹戰役
從薔薇戰爭到百年戰爭
穿越灑滿鮮血和淚水的戰場
博斯沃思戰役到奧克角登陸
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和約克角圍攻
再到加里波利血腥的草地
無法阻止的狂熱殺戮
從班諾克本戰役到奧斯特里茨戰役
法蘭西的淪陷和德意志的閃擊
世界上最殘酷的暴行
歐羅巴的血液承受這一切
叛軍打到了我們的土地
在被惶恐夾擊的西方世界
所有戰爭源流之地
歐羅巴,歐羅巴
在我們有生之年找到美好的未來
以仁慈和鼓舞之名
引領我們聽從更高的召喚
列寧格勒戰役和柏林牆
進軍羅馬和拜占庭的陷落
閃電戰和德累斯頓之夜
Drop a bomb,end this fight
Never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