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蜂羣彈夾，複製協議！
仇頂眼前一亮。
好炫酷！
雖然他也有訓練過拼接槍械，這個能力有點讓他白練了的意思……但是這種手一揮，各種零件直接歸位的感覺還是狠狠戳中了他的心。
於蒼掂量着手裡的巡遊獵鷹：“重新拼接的時間在五秒左右嗎……”
“四秒一三。”林雲卿在一旁補充道。
“不錯，接下來嘗試魂能對組裝速度的提升。”於蒼又重複了幾遍打碎巡遊獵鷹的過程，並依次投入了不同數量的魂能。
最後發現，在直接投入一管魂能的情況下，重新組裝一把巡遊獵鷹只需要不到一秒！
“可以……正好，在擁有彈藥機制後，魂卡師本身的魂能就沒有地方使用了，剛好可以用在這裡。”於蒼滿意地點了點頭。
擡手，於蒼又將貫殺之星和雷鐵咆哮都召喚了出來，測試後發現，目標是這兩張稀有卡的話，【械陣戰車】的重新組裝速度就慢了不少，足足有十秒，就算投入了整管魂能，也只能縮短到五秒左右。
可以說，整體都比普通級慢了一個檔次。
倒也合理。
或許投入更多的魂能可以有更好的效果，但是於蒼已經是四級魂卡師了，再高，對於基層軍士來說就失去意義了。
不過，這張場地卡也繼承了機械系精神壓力低的特點，對於於蒼來說，召喚出來之後幾乎可以維持着它一直存在。
當然，事實上還是沒辦法維持太久。因爲精神壓力就算很低，但是放在一個很長的時間上看，仍然會很折磨人。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很容易導致精神虛弱，甚至猝死。這和卡寵的缺點事實上是差不多的。
不過，假如是軍隊的話……說不定可以通過嚴格的專項訓練克服這個缺點，做到一直維持、隨時滿倉也說不定。
於蒼走到武裝軍械戰車旁邊，拍了拍它側邊的鐵皮，然後車廂便自動分開，露出了其中的結構。
這張卡雖然是場地卡，但是表現出來的樣子卻是一輛裝甲車，只要是裝甲車有的功能，它自然也有……除了沒辦法燒油之外。
畢竟是魂卡造物，它只能利用魂能。
車廂裡的空間很大，預計承載一個戰術小隊是沒有問題的，裡側，密密麻麻的接口整齊排列，那些都是可以觸發【接入式增值協議】的地方。
於蒼略作思索，衝着仇頂揮揮手。
“大師，嘿嘿大師，什麼事？”仇頂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你來嘗試一下吧。”於蒼將一個滿容量的彈夾和一張巡遊獵鷹放在了仇頂手中。
“收到！”仇頂雙眼發光，迫不及待地拿走了這兩張魂卡。
轉過頭，仇頂立刻換了一副臉色：“那邊的兩個，還不給小爺我召喚出殿試之石？”
“你……”江樓張嘴，剛想先語言對抗一波，但是注意到一邊於蒼和卿姐的目光都已經投了過來，還是哼了一聲，乖乖聽話。
看來大師和卿姐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計較。
江樓暗暗撇嘴。
一邊，仇頂見粗壯的殿試之石已經升起，嘴角微揚，自信一笑。
“讓伱們見識一下小爺我的槍法！”
仇頂發動魂卡，零件虛影從掌心浮現。摸到槍的瞬間，他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化，一抹銳利的光澤從他的眼底閃過，精氣神完全集中在了眼前的殿試之石上！
見此，一邊的王長直和江樓都是眼神凝重了些許。
看這架勢……這小子或許真是專業的。
可惡，難道就要這麼被裝逼了嗎……別人還好，是仇頂的話，好不甘心啊。
就在二人面色嚴肅時，仇頂已經出手，巡遊獵鷹在他掌心絲滑地旋轉，停止時，扳機已經被扣動！
咔……
然而，無事發生。
“嗯？”仇頂愣了愣。
自己操作錯了？
仇頂把手收回，深吸了一口氣，拔槍、轉槍、出槍一氣呵成！
咔……
仍然無事發生。
仇頂僵住。
這……魂卡槍械也會卡殼嗎？
沒開保險？
……不對啊，沒問題啊！
大師就是這麼操作的啊！
“噗。”
江樓憋不住笑了。
王長直的肩膀也是一陣聳動，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好，裝逼失敗，喜聞樂見！
仇頂茫然地回過頭：“大師，這……”
他的操作絕對沒有問題啊……
見狀，於蒼點點頭：“果然，我用魂能凝固出的彈藥，沒有辦法給別人使用。”
於蒼又想起了之前申正和自己說過的話。
每個人的魂能都是不同的。
仇頂手裡的那張彈夾魂卡，裡面儲存的是於蒼的魂能，而那把巡遊獵鷹卻是仇頂發動，由他的魂能召喚而出的。
二者並不適配，也就無法使用。
而開一槍所需要的魂能爲正常四級魂卡師的一管魂能，仇頂才三級，提供不了，所以這才一槍都發不出。
於蒼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魂能之間還存在着排斥的問題，但是在製作出武裝軍械戰車之後他發現，他藉由冥想在戰車內製造出的彈藥，和彈夾之內的彈藥在共鳴的感知中有一點區別。
於蒼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武裝軍械戰車。
戰車內產生的彈藥，沒有給自己那種與自己緊密相連的感覺……或許，這和這張魂卡的原理有關。
彈夾是注入自己魂能井內已經產生的魂能，而戰車則是直接改變魂卡師冥想的效果，從生產的源頭上將魂能轉化爲彈藥，相比較而言，戰車所吸收的魂能更加純潔，倒也合理。
想到這，於蒼用眼神示意仇頂：“把彈夾裡的彈藥卸掉，去用車裡的魂能。”
“哦哦，好的……”
仇頂顧不上應對江樓二人的嘲笑，連忙按照於蒼的指示，將子彈排乾的彈夾插在了戰車之內，很快，只是幾秒鐘，彈夾就已經被重新填滿。
“再試試吧，這次應該沒問題了。”
“好！”
仇頂深吸一口氣，這次，他倒是沒有去做那些花裡胡哨的動作了，而是像於蒼那天一樣，用非常標準的持槍式瞄準、擊發！
砰！砰！砰！
一連七聲槍響響起，子彈呼嘯而出，盡數打進了殿試之石內！
大片蛛網狀的裂痕蔓延了整個石柱，停滯片刻後，石柱轟然倒塌。
見狀，仇頂面色潮紅，猛地一揮拳，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終於爽到了！
一旁，林雲卿若有所思：“魂能與魂能之間，還存在適配與排斥的關係嗎。”
“魂能與魂能之間的區別是存在的，只是在一般情況下，影響沒那麼大。”於蒼解釋道，“但機械系對於魂能非常敏感，相當於將這種關係放大了。”
於蒼昨晚特意查了一下，這方面的研究幾乎沒有，長這麼大，於蒼唯一見到利用了這個原理的，就是申正發明的魂能指針了。
畢竟，仇頂都能用別人的召喚獸上級召喚了，足以證明這個區別對於其他類型魂卡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之前沒有人注意也正常。
“這個方向值得深入。”林雲卿在本子上記下。
“好了，下一張。”於蒼又摸出了一張魂卡。
魂卡名稱：蜂羣彈夾
類別：裝備卡
品質：稀有
屬性：風
能力：
【磁力彈射】：蜂羣彈夾可以藉助磁場飛行。
【機械結構】：當其被破壞時，不進入死亡冷卻，而是變爲零件，被重新組裝後可以重新加入戰場。以此種方式進行的召喚不消耗魂能。
【接入式增值協議·改】：蜂羣彈夾可以通過接入攜帶不同的協議屬性，連接一次後，在一定範圍內，只要該魂卡不被破壞，則無論是否接入，都可以視作提供協議屬性。
昨晚，於蒼簡單計算後發現，滿容量的武裝軍械戰車可以填裝上萬枚彈藥，雖然強，但是有一個缺點不容忽視。
那就是……在附近戰鬥的魂卡師補充彈藥會很不方便。
就像仇頂剛纔，需要走到戰車旁邊，將彈夾插入其中一個連接口，這樣才能開始裝填彈藥。雖然速度很快，但這個過程放在戰鬥之中就有些要命了。
戰車是一張場地卡，它能影響的範圍相當廣，這就意味着與之相關的戰術構築也會在這個空間內產生。假如沒有更好的運輸子彈的方式的話，那這麼大的範圍無疑會有相當一部分被浪費掉。
所以，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於蒼昨晚嘗試了許多種詞條植入公式之後，才用【機械】+【彈夾】+【破碎】+【磁力】+【電子】製作出了這張蜂羣彈夾。
整整五個詞條，【磁力】是從前天買的磁鐵上提取出來的，只是一個普通詞條。但【破碎】和【電子】可是實打實的稀有。
於蒼擡手，魂卡在指尖破碎：“我召喚：蜂羣彈夾。”
嗡……
幾近於無的蜂鳴聲從空氣之中傳出，十隻只有拇指大小的飛行器在於蒼的身邊出現。
正常來說，機械系魂卡召喚出來後無論是做出什麼額外的動作，都是需要魂能的，但是這些飛行器在飛行時卻沒有任何消耗。
這正是【磁力彈射】的效果，它們的飛行，是利用磁場。
於蒼意念稍動，這些機械飛行器便繞着自己的手指靈活地遊動了起來，不過於蒼還無法做到心分十用，只能讓它們按照一定的隊列有序在空中飛行。
“蜂羣，給我彈藥。”
嗡！
飛行器頓時方向一變，【磁力彈射】發動，它們先是在空中稍停，而後利箭一般筆直射向了武裝軍械戰車，各自找到了一個接口接入，帶好彈藥後原路射回，一個一個打入了於蒼手中巡遊獵鷹的槍托之中，發出了有節奏的金屬碰撞聲。
感受着已經填裝完畢的巡遊獵鷹，於蒼的嘴角揚了揚。
一隻蜂型飛行器可以攜帶等效兩枚彈藥，十隻就是二十枚，完全足夠作戰使用，而且在周圍有像戰車這樣的彈藥庫的時候，蜂羣飛行器可以做到自動飛行，補充彈藥，不需要自己分心控制。
戰鬥之中，完全可以釋放兩到三張蜂羣彈夾，讓它們自動爲戰士運輸彈藥，將武裝軍械戰車的大範圍效果完全發揮出來！
當然，缺點也有，這些小傢伙體型非常脆弱，而且飛行依賴磁場，很容易受到干擾。
前者還好說，畢竟在戰車範圍內，蜂羣彈夾就算被破壞也能快速自動修復，而後者……假如對方真的有干擾磁場的手段，那麼不用機械系不就行了。
而且，蜂羣彈夾最爲強大的能力，是那個【接入式增值協議·改】！
增值協議提供的額外屬性，其實一直都蠻雞肋的。
就像骸骨械犬，它的協議屬性是略微提高速度，但是要想獲得這個屬性，骸骨械犬需要像一個插件一樣插入目標才能生效。
問題是，就算骸骨械犬的體型已經很小了，金屬打造的它依然分量不輕，這麼個東西掛在身上，需要額外付出的動力已經抵消了它所帶來的那一點速度了。
這個屬性，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添頭……不過好在，觸發【外掛式嵌合組件】合體時，協議屬性仍然可以生效，也算是聊勝於無。
但是，有了蜂羣彈夾之後，就不一樣了！
蜂羣彈夾可以通過接入來攜帶協議屬性，也就是說，當某個蜂羣彈夾接入了骸骨械犬之後，骸骨械犬的“增加移速”的協議屬性會被複制一份在該彈夾中，然後隨着彈夾接入於蒼正在使用的機械，將協議屬性植入其中！
蜂羣彈夾一共有十個，也就是說，可以攜帶十份協議屬性！
雖然每一個協議屬性都不怎麼強，但十份加起來，就十分可觀了。
最關鍵的是，通過這個效果複製來的協議屬性，只要彈夾不離開一定範圍，就會一直生效，完全不影響彈夾來回運輸彈藥！
甚至，還可以根據戰局的變化，在更換彈藥時靈活地選擇不同的協議屬性，來達到更多的戰術目的！
於蒼猜測，這可能是那個【電子】詞條帶來的能力。
就像現在，武裝軍械戰車的協議屬性是略微提高能量利用率，在被複制了十份之後，對於巡遊獵鷹的提升……額，似乎沒有。
於蒼撓了撓頭。
思索片刻後，他想明白了。
巡遊獵鷹一槍消耗一發子彈，已經不能再低了，這個效果再高都沒用。
這樣想着，於蒼扛起了一旁的雷鐵咆哮。
嗡……
蜂羣彈夾自動飛回戰車，然後化作一條條直線依次插入雷鐵咆哮的側面，整齊地排成了一排。
“等等！等等！”江樓嚇得亡魂皆冒，“我還沒開啓防護罩！大師你慢點！”
於蒼：“……沒事，不用開，我就感受一下。”
效果很顯著。
原本需要十四發彈藥的消耗，已經被削減到了十二發。
這節省出來的兩發彈藥，有的時候可能就決定了勝負。
於蒼正想收起這些魂卡，忽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閃過。
等等……那樣似乎很帥！
試試！
於蒼意念一動，立刻召喚出了齒輪機器人和骸骨械犬，並且隨之發動了【外掛式嵌合組件】！
咔——咔！
齒輪機器人化作銀白色的着裝在身體之上有層次的蔓延，骸骨械犬在變形之中攀附上於蒼的後背，機械骨骼結構拱衛住了於蒼的胸口。
最後，當齒輪機器人將於蒼的腦袋也都完全覆蓋之時，一套機械結構也恰好在眼前組合成了護目鏡，並隨着“咔”的一聲，緊密貼合。
“還有你們。”於蒼大手一揮，在地上的三把槍械頓時響應，化作一堆零件虛影飛上空中，自動在齒輪機器人身上尋找接口嵌合！
咔！
貫殺之星連接在後肩的位置，狹長的槍口從左肩探出。
嘭！
雷鐵咆哮連接在右臂，一個巨大的齒輪將其固定。
咔！
兩把巡遊獵鷹組合在一起，被固定在右肩，槍口直指前方。
於蒼轉過頭，看向武裝軍械戰車。
emm……
算了，這個好像不行。
倒不是說它沒有這個功能，而是……想要讓這個東西變形，耗費的魂能太多了。
就是把於蒼抽乾了都供不出。
算了，這樣也夠了。
“蜂羣！”
嗡！！
蜂鳴聲穿透空氣，十隻蜂型飛行器從戰車的方向直射而來，有序插入了肩胛骨附近的連接口，左右兩排各五個，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此起彼伏。
一層又一層的協議屬性隨着蜂型飛行器的連接而被寫入，速度、減震、能量利用率……
以及，整整二十發彈藥眨眼間填充完畢！
於蒼擡起手，護目鏡上閃過一道電子綠光，所有被接入的武器同時移動、瞄準……
嗡！
整整五層防護罩瞬間落下，江樓和王長直站在實驗室的魂卡紋路旁邊，表情都快哭了。
“大師，大師，你別嚇我……你這明明就是想開火！”
於蒼：“……我真的只是感受一下。”
林雲卿撫了撫眼鏡：“開火吧，學長，對於這套體系的戰鬥力，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了。”
“就是就是！”仇頂捏着拳頭，眼神裡的光就沒消失過，“快，快炸啊大師，就等着這一下了！”
於蒼：“……”
沉默片刻，他還是收起了所有的魂卡。
算了吧……剛纔雷鐵咆哮那一下已經讓一臺電腦死機了，這一下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說起來，測試這種武器的話，實驗室的環境就顯得不夠用了啊……得找個更大的地方了。
“行了，今天先到這裡。”
於蒼走到一旁，打了個哈欠，將這套機械魂卡放在了桌子上。
“這套魂卡還有不少問題，雲卿，你先看一下它們魂卡紋路……一天之內，可以學會吧？”
“足夠了。”林雲卿點點頭。
“好……這幾張魂卡應該能過初審了……剩下的，我之後再完善一下。”於蒼伸着懶腰走出了測試場地，“等會你把剛纔的測試錄像給我一份，我發給楊老師。”
“好的。”林雲卿一把拍掉了偷偷摸摸伸過來、想要順走卡組的仇頂的手，將整套卡組放進兜裡，“對了，學長，有幾個實驗室找到我，想要幾張‘融合’魂卡做實驗。”
“融合啊……”於蒼腳步一頓。
這個最早被他拿出來的體系，似乎被他冷落好久了……
主要是這張魂卡的共鳴問題一直沒有被解決，到現在仍然只有於蒼可以製作，而他又遲遲沒有找到通用融合的詞條公式，所以不太好深入。
“是哪個實驗室？”
“七號實驗室，主持人是秋穎……她的導師是關擎瑞。”
“……那行，給她就好。”於蒼點點頭。
“我知道了。”
於蒼擺了擺手，正準備離開，就看見仇頂屁顛屁顛地湊了上來：“大師，嘿嘿，大師……那個你看，反正現在時間還有很多，不如也給我一套這個卡組，讓我爽……我是說，讓我也跟着學習一下！”
“哦？”於蒼眼神微移，“你也懂制卡？”
“當然！”仇頂拍拍胸口，“我高考時的制卡師綜合科目可是考了二百七……”
“他只考了七十五分。”林雲卿撫了撫眼鏡，“你來應聘的時候我就查過了……順便一提，滿分三百。”
“額……”仇頂表情一僵。
“唉。”於蒼拍了拍仇頂的肩膀，表情有些憐憫，“沒事的，七十五也很厲害了。”
“大師！”仇頂漲紅了臉。
“別急，別急。”於蒼笑道，“給你是不可能給你了，但是下次測試的時候可以叫上你，這樣……你去修一下剛纔報廢的電腦，修好的話，下次讓你來，怎麼樣？”
“果真嗎大師？”仇頂眼前一亮。
“果真，去吧。”
“好！”仇頂重重點頭，然後扭頭，直奔那臺電腦去了。
於蒼笑了笑。
這孩子，真好騙。
轉身來到了另一個房間，顧解霜正和棋兒坐在一起，擺弄着一幅拼圖。
於蒼到來的時候，俞棋兒剛把最後一枚拼圖放歸原位，臉上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好哦！棋兒好厲害！”顧解霜的臉上也隨之帶上了真摯的笑意。
“哥哥！”棋兒發現了於蒼，她於是跳下小凳子，舉着拼圖板來到了於蒼腳下，“棋兒拼的！”
“嗯~棋兒真棒！”於蒼蹲下身子，揉了揉棋兒的小腦袋，“棋兒在這裡待得怎麼樣？”
“很開心！有姐姐陪着我，我們玩了好多的遊戲……”
“那就好。”於蒼稍稍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裡的環境沒有讓棋兒太過不安。
於蒼悄悄向顧解霜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換來了她一個眉眼盈盈的笑。
棋兒從拼圖板上露出了小腦袋，眼神直直看着於蒼，半響，道：“哥哥，你叫什麼呀。”
“我啊……”於蒼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都還沒讓棋兒正式認識自己，於是認真道，“我叫於蒼，於是在於的於，蒼是蒼天的蒼。”
“可以教我怎麼寫嗎？”
“好。”於蒼抱起女孩，來到一邊的桌子旁，拿出了一個沒有用過的記錄本，“看，要先這麼寫，然後再這樣……”
女孩認真地看着於蒼的落筆，等到他寫完，也拿起筆，模仿着在紙上寫出了於蒼的名字。
雖然歪歪扭扭，但是能看得出，棋兒寫得很認真。
寫完後，棋兒輕輕咬着嘴脣，忽然轉頭問道：“那姐姐呢？”
“我？”顧解霜一愣，但旋即笑着道，“姐姐的名字有點複雜哦……來，我教你怎麼寫。”
隨着顧解霜的落筆，棋兒的小眉毛肉眼可見地皺在了一起，等寫完後，她嘟着嘴，但還是認真將顧解霜的名字寫了一遍。
“我會盡快學會的！”女孩面色嚴肅，彷彿下了什麼天大的決心一樣。
“好~加油哦~”顧解霜趴在桌沿，側着臉，看着棋兒可愛的小表情，眼神裡蓄滿了笑意。
這時，於蒼揉了揉女孩的腦袋，開口道：“那……棋兒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我會的！”棋兒自信滿滿，抓起筆，在於蒼和顧解霜的名字中間落下。
看着棋兒寫完自己的名字，於蒼笑着道：“哎呀，棋兒寫錯了，你的俞和我的於不是一個字哦……”
“我沒寫錯。”棋兒咬了咬嘴脣，然後擡起頭，用帶着乞求的眼神看向於蒼，“哥哥，我不想要那個姓，讓我姓這個，可以嗎……”
於蒼的話頓在了嘴裡，看着棋兒的眼神，他根本沒有力氣說出拒絕的話。
“好。”於蒼這樣說道。
於棋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稍稍側身，伸手將於蒼的胳膊抱進懷裡。
“哥哥，你和姐姐也要一直在一起，好嗎？”
“誒誒？”一旁，趴在桌子上看吃瓜的顧解霜一下子彈了起來，臉袋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我……我嗎，我我……”
於蒼無奈地笑了笑，他摸了摸棋兒的腦袋，道：“哥哥也很想答應你，但哥哥有必須要一個人去做的事，在哥哥做完那件事之前，哥哥沒辦法答應這麼久的事哦。”
棋兒的手緊了緊：“棋兒也不能跟着嗎？”
“不可以的，會有危險。”
“棋兒不怕。”女孩沒有任何猶豫，“哥哥，昨天是棋兒不懂事，把你牽連了進來……棋兒太想要離開那裡了，哥哥願意拉棋兒出來，棋兒也不在意跟着哥哥去任何危險的地方……”
於蒼眼神一輕，剛想開口，就聽見棋兒道：
“棋兒不是拖累，棋兒可以幫上哥哥的忙！”
說完，女孩閉上眼，從表情上看，似乎在暗暗發力，然後，於蒼分明感受到，和那天一樣的，一股精純的魂能流進了自己的身體，可以無視魂能之間的排斥，直接使用的那種！
但是相對的，棋兒身上的紋路也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棋兒，停下來！”於蒼一急，也顧不上了，連忙使勁將手從棋兒的懷裡抽出！
魂能連接瞬間崩斷，棋兒有些疲憊地睜開了眼：“哥哥，我可以幫忙……”
“以後不準用了，聽見沒有！”於蒼的語氣都重了些許。
這時，一個界面出現在於蒼的眼前，是詞條記錄儀。
在棋兒身上的詞條提取，完成了。
詞條提取完畢，獲得傳世詞條：【掠奪與賜予】、史詩詞條：【汲能】、稀有詞條：【幼子】、普通詞條：【殘缺】
於蒼皺了皺眉。
這個詞條的構成……看來和俞夫人制作禁卡時設想的能力有關了。
掠奪與賜予嗎？
那麼剛纔，棋兒給自己魂能的手段，應該就是賜予了。
至於掠奪……
於蒼想到了俞夫人的長子，那詭異的壓制魂能井、令其生產不了魂能的能力……還有她其他的家人，幾乎都擁有直接影響魂能井的能力。
所以，棋兒的能力……是直接掠奪一個魂卡師的魂能嗎？
而且從剛纔的反應來看，棋兒掠奪來的魂能賜給別人後竟然可以直接使用，完全沒有魂能排斥！
因爲最近他正好在進行相關的魂卡製作，所以他很瞭解做到這一點有多難……不得不說，俞夫人雖然可惡，但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不對，自己在想什麼。
於蒼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棋兒就算能力再強，自己也不會去使用……從剛纔棋兒的反應看，俞夫人已經成爲了她的心理陰影，連姓氏都不願意用和她一樣的，這種情況下去讓女孩用來自俞夫人的能力，無異於一遍遍撕開女孩心中的傷口。
而且，這種能力的本質是禁卡，使用禁卡的人，沒一個活得久的……哦，好像有一個，炎國境外的不死村之主……不過於蒼可不想把自己變成那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棋兒……”顧解霜已經冷靜了下來，擔心地看着棋兒。
於蒼將棋兒摟在懷裡，輕輕揉着她的後背：“棋兒，不用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不過你還小，還有很多精彩的未來等着你，假如你想幫我的話……我可以教你制卡，教你對戰啊，等你長大了，自然就能幫到我了，答應我，別去用俞夫人留下的能力，尤其不能用這些能力去傷害別人，好嘛？”
棋兒抓着於蒼衣服，將腦袋埋進於蒼的胸口，沉默許久，才點了點頭。
……
“學長，我不認爲這是對的。”
忽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於蒼愣了愣，回過頭，發現站在門口的是林雲卿。
她撫了撫眼睛，一道光從其上閃過：“……我剛纔聽仇頂說了棋兒的事。”
“……所以呢。”
“我認爲，現在首先應該做的就是測試棋兒的能力性質、種類與極限，並做好相應的控制計劃……”
“林雲卿。”於蒼皺了皺眉，“她不是你宣泄好奇心的目標。”
“我承認，我確實帶有求知的目的與私慾。”林雲卿點頭，“但恕我直言，你的過分呵護也只會起到反效果。”
於蒼張口，正想說些什麼，但這時，他卻一滯。
他本就不笨，之前的行爲只是因爲不想讓棋兒受苦再加上對禁卡的絕對偏見，現在林雲卿一提，他立刻便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了。”林雲卿看了眼旁邊仍然不忿的顧解霜，還是開口道：“逃避從來無法解決任何事，棋兒的心理創傷與禁卡的風險是兩個不同的問題。心理創傷就通過心理的手段去解決，至於禁卡的風險——它不會因爲你的無視而消失，只會隨時間愈演愈烈。
“只有在最開始就對棋兒能力的各項屬性完全掌握，並積極進行相應的訓練，化未知爲已知，纔不會在失控到來的時候慌亂無措。”
顧解霜張了張嘴，但卻什麼都說不出。
最後只能抱住胳膊，鼓了鼓腮幫子。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可惡，這次佔下風了！
“況且，學長你要參加高校聯賽，棋兒的存在肯定要去找協會報備，到時候，爲了杜絕風險，測試是必不可免的，與其到那個時候再揭露一次傷疤，還不如現在就早做準備。”
林雲卿撫了撫眼鏡，繼續道：“還有……恕我直言。從仇頂的描述來看，俞夫人已經在擊火之星至少籌備了十數年的禁卡製作，中間沒有出過一絲披露，卻在昨天恰好讓棋兒撲進了你的懷裡，我不認爲這是巧合。結合俞夫人對你的態度，我想，現在的結果大概率沒有超出俞夫人的預想。
“也就是說，棋兒的事……遠遠沒有結束。”
聽到這話，女孩身子一顫，下意識地往於蒼懷裡縮了縮，於蒼皺了皺眉，輕輕抱住了棋兒。
他看向林雲卿：“這些話，你可以不用說得這麼直接。”
“……抱歉，但我只是實話實說。”林雲卿表情未變，“綜上所述，我認爲應該儘快開始測試，督促棋兒控制自己的力量，並準備好反制的手段，可能的話，找到逆轉禁卡化的方法——當然，從常識的角度出發，我不認爲有這種可能。”
於蒼揉了揉棋兒的腦袋，嘆了口氣。
擡頭，開口道：“我會的。不過現在，先處理軍備大改的事。”
林雲卿所言，確實有道理。
但是——先做好棋兒的心理工作吧，起碼要過段時間，讓她放鬆一點。畢竟，假如棋兒一直很緊張的話，測試也會多出很多幹擾因素。
林雲卿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段時間我會搜尋一些與禁卡有關的文獻，先做準備。放心，無論如何發展，我會幫你。”
“……謝謝。”
“那我先去忙了。”
“好，辛苦了。”
臨走前，林雲卿的目光落在棋兒身上，她眼角動了動，似乎是一個微笑的前兆，但棋兒同時帶着警惕與戒備的目光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不重要。
轉身，林雲卿離開了。
“老闆……”顧解霜走上前，“你打算怎麼辦？”
“先等安穩下來再說吧。”於蒼低下頭，點了點懷裡女孩的額頭，“放心，棋兒，我們都會保護你的……那個姐姐不是壞人。”
“嗯……棋兒知道。”女孩點點頭。
只是林雲卿的氣質與眼神，總能讓她想起不好的事。
之前，她以爲那是和俞夫人差不多的氣質……但現在，她又感覺出了不同。
俞夫人的眼神與語氣中還有着虛僞的愛，而林雲卿……什麼都沒有，她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不，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着自己身體中的禁卡。
這麼一想，女孩反倒是輕鬆了一些。
沒有感情，有時會比一些浮誇要讓人安心。
於蒼看着放鬆下來的棋兒，鬆了口氣。
正當他想繼續安慰棋兒的時候，女孩忽然擡起頭，語氣認真道：“哥哥，那個姐姐說的測試與訓練……都來吧，棋兒會努力配合的！”
於蒼愣了愣。
棋兒繼續道：“這裡已經是以前的棋兒不敢想象的地方了，還有哥哥你……還有姐姐，都是隻有童話書裡纔會出現的人。棋兒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了，無論接下來面對什麼，我都可以！”
於蒼的眼神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好，放心，哥哥會把一切危險都統統趕跑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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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顧解霜湊到於蒼面前，“我也會幫你的！”
“好。”於蒼將棋兒放到地上，“不過現在……先忙軍備大改的事。”
等過了初審，他就得帶着成果前往軍區。
那裡，是整個炎國最爲安全的地方，俞夫人無論有什麼謀劃與觸角，都不可能伸到那裡去……而且，軍隊裡的專業人才非常多，對禁卡有所瞭解的大能也有不少，甚至聽說，還有一個神秘的軍部，專門進行着對禁卡的收容與可控研究。
或許……可以趁着這次軍備大改，獲得一些有關的知識，乃至專業人士的幫助也說不定。
不過。
俞夫人的隱患確實需要重視。
於蒼皺了皺眉。
她背後的組織……會是什麼呢？那個壯漢在最後似乎說了什麼“教派”、“荒蕪”的……得查一查。
俞夫人還和自己的父母認識，看上去對他們那時的計劃也挺清楚的……可惡，申正怎麼還沒回自己的消息。
對了，……等之後有空，去問問李安久吧，他們的調查應該很快會有結果了纔對。
作爲當事人，有一點知情權很合理吧。
繼續感謝書友20230212182337907的兩個盟主！老闆萬事如意！
加更延長，我盡力保持日萬。
感謝超電磁打上花火輕音、飢餓小丑、書友20220701210007899、鈺小彬、書友20200724102454944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