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星神意志的【神恩浩蕩】可以在從天而降的過程中不斷提高自身的精神壓力佔比,並以此來決定這張魂卡最終的戰鬥力。
理論上,只要於蒼的精神壓力足夠高,星神的實力是可以無上限提高的。
當初在神都遺蹟,無數鎮國都沒有太好辦法的飛船遺址,照樣被星神砸開了。
雖然那主要是因爲星神被召喚走後收走了對遺址的庇護,以及趕來的鎮國都不敢暴力強拆的原因,但是能直接打穿那種星界金屬材料,也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所以,星神一旦落下來,那麼先別管【神懷悲憫】怎麼樣,古都大學估計都會被直接掀翻。
畢竟隕石就是這樣,能達到最高威力暫且不提,其波及範圍一定是非常廣的。
這個結論很容易被判斷,所以當這樣一顆隕石出現在古都大學的頭頂,就算能感應到釋放隕石的是於蒼,那些魂卡師學院的老師們也肯定不會讓他亂來。
所以任錚選擇了親自出手。
而於蒼選擇使用星神的原因也很簡單。
於蒼現在的魂卡之中,若只看戰鬥力,那能拿出來獨當一面的比比皆是,但是面對聞人歌這不顧一切的捨命一擊,想要做到勝而不傷卻很難。
或許,只有身爲“天道”一部分的星神,才能做到這一點了。
【神懷悲憫】,只從這個能力的名字,便能看出很多事情。
星神將聞人歌殺死之後,那麼後續的,因爲這次碰撞而帶來的一切矛盾激化、傷疤、死亡,都與星神產生了因果聯繫,那麼,星神在迴歸星天視域的時候,便會以因果爲繫帶,將這些一併打包帶走。
這便是神的胸襟與愛。
星神殺死聞人歌之後,聞人歌會在死亡中墜入星神的“規則”之中,在這裡,星神會幫助聞人歌緩解那已經搖搖欲墜的精神世界,這對於星神來說小事一樁,所以當聞人歌“復活”之時,他也會從那種矛盾衝突之中脫離。
所以,聞人歌的感知很精準。
那從天而降的、纏繞着熾紅雷霆的滅世隕石,雖然會帶來平等的死亡,但也會賜予平等的新生,在那之中,神會用力量平等地擁抱每一位衣襟下的生靈。
聞人歌確實很有戰鬥的天賦,這份天賦不僅僅體現在他的“才能”之上,也同樣體現在他的戰鬥直覺之中,只不過,他似乎並不習慣依賴這份直覺。
哪怕在最後,他的直覺告訴他“沒關係”,但他依舊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斷,認爲自己在這一擊下必死無疑。他雖然在直覺的影響下睜開了眼,但其實心中仍然十分堅定。
任錚擡起頭,看向秦嶽然。
雖然他剛纔強行插手,判定於蒼勝利,但這場決鬥的裁判,終究還是秦嶽然。
在他的注視下,秦嶽然這纔回過神來,高聲道:“決鬥結束,勝者爲於蒼!”
“嗯。”任錚點了點頭,鬆開了聞人歌的手腕……並順手摘下了他的卡組。
剛纔,星神沒有降落,於是任錚便自己出手,將自己的魂能注入了聞人歌的體內,幫助其舒緩了魂能井之中的重重矛盾。
值得一提的是,任錚沒有直接阻止於蒼召喚星神,星神之所以沒有降落,是於蒼見到任錚出手後,自己取消了召喚。
星神意志就算再殘缺,也是藍星“天道”的一部分,當年在神都遺蹟的時候,就能保護王女萬年來不被打擾,如今成爲了魂卡,依然有着某種近乎權柄的力量。
因爲他的實力與於蒼相關,所以能夠正面打敗他的人是有不少的,但是能阻止他降臨的存在……沒有,起碼在藍星之中,不會有。
星神只能降臨後被擊敗,或在降落的過程中被打散,但是卻不會被阻止降臨。
任錚和於蒼都明白這一點,所以任錚沒有去花費力氣在隕石上,直接就去找到了聞人歌,而於蒼也乾脆地取消了召喚。
“好……謝謝校長。”不知道怎地,聞人歌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就連臉上始終掛着的笑意也看不到了。
安全了……但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東西。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心氣去思考自己到底錯過什麼東西了。
任錚直接將他的卡組摘了下來,並且強行捋順了聞人歌腦子中的精神壓力矛盾,這讓他的腦子一瞬間恢復了正常,那些一直在他腦子裡攪來攪去、日夜不休的痛苦,也一瞬間得到了緩解。
痛苦消失,聞人歌的腦子恢復了正常,這對普通人來說只是十分正常的狀態,卻讓他產生了如在雲端般的舒適感……但同時,也有一種無力和空虛。
這麼多年以來,他早已經習慣了時刻壓制腦海中的痛苦,時刻分出心神去中和卡組中的韻律矛盾,並在做出這一切的同時保持微笑。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並且不可或缺。
這也是爲什麼,平日裡和戰鬥中的聞人歌,看上去會有一些反差。
戰鬥,是他少有的發泄手段。
如今突然不用這麼做了……那種時刻“用力”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反倒是讓他不知所措了起來,甚至連時刻掛在臉上的笑容都已經沒了。
他甚至已經忘記,如何在自然的狀態下去露出微笑。
更別說,對於一個魂卡師來說,魂卡被拿走本就是一件很沒有安全感的事情。
所以一時之間,他直接怔在了原地,表情呆呆愣愣,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任錚,說出一句謝謝之後下意識地就想去拿任錚手中的卡組。
但是任錚一巴掌拍掉了聞人歌的手。
“你的卡組,我先放在秦老師手中保管。”任錚道,“既然你崇尚依靠才能去戰鬥,那就應該知道,才能的本質是‘掌控’,但顯然,今天你用出的力量,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回去休息一個星期,好好想想今天的戰鬥,想明白了,就自己去找秦老師要回卡組。”
聞人歌的眼神稍稍回神,似乎從那種愣愣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他連忙道:“我想明白了,我不會……”
“別和我說。”任錚擺了擺手,一揮手就將卡組扔到了秦嶽然手中,“和秦老師說……只有他同意了,你才能拿回卡組。”
聞人歌轉過頭,看向秦嶽然。
而秦嶽然只是哼哼了兩聲,臉上無聲露出了“別想”的神色。
見狀,聞人歌一拍額頭,嘆了口氣。
好吧。
……
任錚說完,就沒有再管聞人歌。
他回頭,便看見了在一邊偷笑的於蒼,於是一瞪眼:
“還笑!在學校裡扔隕石,真虧你幹得出來這種事!”任錚走上來一拍於蒼的肩膀,沒好氣道,“用這種魂卡欺負同學,真虧你下得了手……走,趕緊給我過來,有事找你。”
“啊?……哦。”於蒼眨了眨眼。
雖然他知道,假如他不用隕石,秦嶽然肯定也會在最後制止聞人歌,但於蒼覺得不夠高效。而且秦嶽然要是出手,這場戰鬥估計就要判平手了,於蒼不喜歡沒頭沒尾的決鬥。
而現在……他成功在戰鬥社的第一次社內集訓之中獲得了七戰七勝的成績,應該足夠保證他拿到前二名的成績了吧?
這個時候,秦嶽然也識趣地開口道:“沒事於蒼,今天已經沒有你的戰鬥了,你先和任校長走吧。”
“……那好。”
“哥哥!”棋兒抱着小人玩偶從一旁的觀衆席跑了過來,夜來跟着飛在身後,最終落在了於蒼的肩頭。
“哥哥太帥啦!”
……
聞人歌強打精神
“那個……秦老師。”聞人歌訕笑道,“我的卡組……”
“別找我。”秦嶽然一聳肩,“校長都發話了……總之一週之內你別想碰了。”
“可是老師。”聞人歌不死心,“今天是集訓啊……我等會還有決鬥要打,需要卡組的……”
“沒事。”秦嶽然不爲所動,“反正現在戰鬥社已經不刷人了,你就委屈一下,暫時噹噹老麼吧。”
“不是,哪有讓社長當倒一的!”聞人歌的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
不光打不過於蒼,現在連其他人都要打不過了嗎?
難道,向來全戰全勝的聞人歌,今天就要體驗到一場沒贏的感覺了嗎?
那種事不要啊!
聞人歌陷入呆滯。
“行了。”秦嶽然擺了擺手,“回去好好反思,這次的事,你要是沒有吃到教訓,一週後我也不會給你卡組。”
“……好吧”聞人歌愣愣轉身,彷彿背影都一瞬間蒼白了下來。
……
觀衆席
衆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半響,藍鈞才幽幽開口:
“剛纔那個隕石……是於蒼召喚的?還是校長……”
“別自欺欺人了。”王楚整理了一下因爲震驚而過分僵硬的表情,“要是校長出手,哪裡需要這麼大的場面……剛纔明明就是於蒼拉出了隕石,驚動了校長,插手終止了決鬥。”
“乖乖……這也太挑戰人的想象了。”莫染吞了口唾沫,只覺得嘴脣一陣發乾,“那種力量……雖然還沒有落地,但是光從感覺上看,咱們七個人加一塊也不夠那隕石打的吧……唯一能活下來的可能就只有閆禾的古魔之屍了。”
“少來。”閆禾嘴角抽動,“你吹牛逼別帶上我。”
“我知道於蒼一直沒有用出全力,但沒想到於蒼能用的力量這麼誇張……”
“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邢肅面色沉凝,“你們發現了沒有……在看到社長那最後一劍的時候,於蒼露出了明顯的思考神色,似乎……在想該用什麼手段來對敵……”
“嘶……”藍鈞倒吸一口冷氣,“這麼說,像那隕石一樣的魂卡,於蒼手中不止一張?”
“應該是這樣的……畢竟校長說的是‘這種魂卡’,而不是‘這張魂卡’。”
這話一落下,觀衆席之上又陷入了沉默。
他們每個人都已經和於蒼打過了一次,按理說,就算還沒有摸清於蒼的全力,應該也能做到心裡有數,起碼可以估算一下了。
但看這樣子……恐怕還差得遠。
該說不愧是炎皇勳章獲得者嗎?
恍惚之間,他們又想起了於蒼第一次參加戰鬥社考覈,秦嶽然見到他時說的話。
“……你來參加這種考覈……有點欺負人了吧?”
顯然,秦老師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什麼,而他們此刻才明白這個“欺負人”的含義。
合着你於蒼心情好了可以陪我們玩玩,心情一不好,就能隨手把他們秒了是吧?
一時之間,一股濃濃的挫敗感在衆人心頭縈繞,他們都不說話了。 “話說……”呂子鶴開口道,“咱們社長,輸了啊……”
“……”
空氣依舊沉默,沒人接茬。
說真的,戰鬥力全開的聞人歌也給他們帶來了許多的震撼,他們本來就在好奇聞人歌的全部實力到底是怎樣,現在終於看到,按理說肯定免不了一頓討論的。
但現在,沒心情了。
於蒼太強了,看到了剛纔於蒼的表現再回想之前於蒼面對聞人歌乃至面對他們時的場景,他們就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於蒼是在逗他們玩的感覺。
怪不得於蒼在戰鬥的時候表情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看上去一直比較平靜,他們在激情念臺詞的時候,於蒼也不爲所動的樣子。
念中二臺詞這種事嘛……還是要兩邊一起中二纔有看頭,哪怕你沒什麼反應,只要年齡差不多,他們也不會尷尬。
但現在,在意識到於蒼一直是在用類似哄小孩的心態和他們對戰之後……那尷尬味兒頓時就起來了。
彷彿,他們和於蒼之間已經產生了代溝。
……明明於蒼纔是那個年齡小一點的人。
見沒人接茬,呂子鶴訥訥道:“額……我覺得咱們社長也蠻強的……”
“……確實。”
“這倒也是。”
……
腳步聲忽然從一邊傳來,衆人轉頭看去,聞人歌耷拉着腦袋從一邊走了過來。
“那個,聞人老大……”莫染伸出了手,“你……沒事吧?”
“別叫我社長了。”聞人歌癱在了椅子裡,表情頹廢地看向天空,“我馬上就要迎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七連敗了……”
這話一出,本來一片沉默的衆人眼前都稍稍一亮。
這意思是……被沒收的卡組要不回來了?
尊嘟假嘟,他們也能體驗到打敗社長的感覺了?
好好好,於蒼,你做的好啊!
“別這麼喪氣了,社長。”呂子鶴安慰道,“你不是一直說想要看看於蒼隱藏的力量嗎?起碼今天見到了,你肯定能有所收穫的。”
他們都知道聞人歌的這種天賦,能在夢中學習、戰鬥,強大至極。
“……我想看的不是這個。”聞人歌揉了揉臉,“想看的沒看到,他又讓我見到了新的力量……這下我想體驗的東西又要多一個了。”
而且,這一次的慾望,比上一次想要體驗【崇高終末】的感覺還要劇烈。
因爲在最後,他“才能”與“本能”的矛盾,讓他十分在意。
他忽然產生了一種難以抑制的好奇——假如任錚沒有出手,那隕石直接砸了下來,他也順從直覺接受了那道身影的“擁抱”,會發生什麼呢?
很奇怪的感覺。
他討厭被直覺所支配,但是這種想要重溫的直覺卻異常難以抗拒,這讓他非常苦惱。
要是……能再一次面對那種攻擊就好了。
這一次,他一定能用“才能”完全壓制住“本能”!
聞人歌腦海中的想法衆人自然不得而知,他們只是對視了一眼,眼中浮現出瞭然。
果然……於蒼還有其他這種等級的力量嗎。
太恐怖了。
“行了,別看我了。”聞人歌擺了擺手。
腦海中沒了痛苦之後,他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動力,甚至乍一看,畫風都潦草了不少。
“藍鈞,邢肅,該你們上去決鬥了。”聞人歌有氣無力道。
……
校長辦公室
“任老頭。”於蒼走進屋,自覺帶着棋兒到沙發上坐下,“你是不是對聞人歌太寬容了一點……”
任錚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怎麼說?”
“聞人歌的這個戰鬥方式……怎麼看都不對勁吧?”於蒼道,“普通人時刻維持一些魂卡的精神壓力就已經有猝死風險了,他要時刻中和卡組的韻律矛盾,這可比維持魂卡誇張多了……你不管管?”
“我怎麼沒管。”任錚看向於蒼,“我不是叫他反思了嗎。”
“少扯,你就說了那輕飄飄幾句話,一週之後,聞人歌肯定該用什麼卡組還是會用什麼卡組。”
“那就讓他用。”任錚放下茶杯,“小蒼啊……你應該也知道,魂卡師不是什麼過家家的職業,只要還在戰鬥,生命危險都是家常便飯。
“你以爲我是剛知道聞人歌的戰鬥方式嗎?當然不是,這孩子是這一屆的戰鬥社社長,他走了什麼道路,我自然清楚得很。只不過,小蒼,正如協會不會阻止你將來去真龍死地冒險一樣,我們這些做老師的,也不會去阻止聞人歌探索自己的道路。
“魂卡師想要成長,這些危險都是必須的,古往今來皆是如此。聞人歌有他自己的才能,那就讓他去成爲自己想成爲的人,只要不走上邪路,我們都會鼓勵。”
說到這,任錚一攤手,“而且,你覺得我再和聞人歌多說幾句,他就會放棄這種戰鬥方式嗎?沒可能的,那孩子和你一樣,都是倔脾氣。”
於蒼虛着眼睛:“任老頭,你是不是話裡有話?”
“當然沒有。”任錚哼了聲。
“好了,既然聞人歌沒有問題,那就當我沒說。”於蒼轉移話題,“任老頭,你不是有事找我嗎,什麼事?”
“……確實有事。”說到這,任錚的眼神嚴肅了不少,“於蒼……你還記得樓延嗎?”
“記得,獵族小王子。”於蒼點了點頭。
當初參加軍備大改,這傢伙直接找上了自己,他當時還以爲是荒蕪教派的人。
因爲樓延身上的事有些麻煩,也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於蒼便直接把他丟給了軍方,後來就沒再管了。
說真的,假如樓延當時說的話沒錯,於蒼還挺佩服他的。
獵族的異空間“長生帳”內幾乎全是隱藏起來的敵人,炎國什麼情況也一片未知,在這種情況下,樓延只知道“於蒼”這個人名,就敢直接來到炎國找他。
這小子,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任錚點了點頭,而後道:“協會很重視樓延傳遞出來的信息,接到樓延後,便想辦法驗證了他話中的真實性,如今,基本可以確認,樓延說的是真實的。”
“是嗎。”於蒼的臉色也稍稍嚴肅了一些。
他還記得樓延說過……帝可汗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疑似已經被他們的國師殺害……
一位神話的隕落,放在哪裡都不會是小事。
“帝可汗很有可能已經隕落……不過還無法確定。”任錚道,“從樓延那裡得到消息之後,我們試圖和大王庭取得聯繫,但是都被拒絕。因爲長生帳的特殊性,我們也沒辦法派出情報人員潛伏,逃來炎國的獵族人也都像是被什麼威脅了一樣,對現在長生帳內的情況閉口不言。
“不過,他們似乎也知道瞞不了我們太久,恐怕也是猜到了小王子已經落入了我們手中,所以放出了願意舉辦一些外交活動的想法。”
於蒼稍稍揚眉:“外交活動?”
“嗯。”任錚面無表情,“他們的意思是……假如我們發現了小王子的蹤跡,希望能派人送小王子回國。正好,獵族與炎國久未交流,可以藉此機會讓一些青年才俊來長生帳做客,進行一些友好交流,爲世界賽做準備。”
於蒼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可以借這個機會,讓人進入長生帳,查明其中的情況?”
“對。”任錚點頭,“長生帳顯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意圖,所以乾脆給了我們一個餌……從這一點來看,小王子的身上或許還有什麼秘密,是他們割捨不掉的。”
“這樣啊。”於蒼瞭然,“那……和我有什麼關係?這件事,軍方自己派人應該就可以了吧?”
“當然和你有關係。”任錚的神色嚴肅了一些,“對方點名要求‘高校聯賽’的前三名參與交流,理由也很充分,這是多年以來獵族與炎國的第一次交流,希望能看到各自最優秀的才俊碰撞出火花。
“正好,他們四年一屆的‘王庭比武大會’馬上舉辦,到時,他們也會派出大會中的佼佼者與你們進行比武、交流。以促進兩國之間的友誼。”
於蒼似乎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
“沒錯。”任錚點了點頭,“王庭比武大會四年一次,這一次的參會者算算年齡……要去參與交流的,就是從小蒼你要參加的這一屆高校聯賽裡選人。也就是說,假如小蒼你在這次高校聯賽裡拿到了前三,那麼就要去長生帳裡走一遭了。”
“是嗎?那還不錯。”於蒼饒有興趣,“很久就聽說長生帳內的風景有異於尋常,但是卻不允許外人出入,能親眼看看,倒也挺好。”
“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任錚嘆了口氣,“這次畢竟不是單純的交流,我們是帶着目的去的,免不了一番刀光劍影,到時再產生一些損傷就不好了。”
“任老頭,你這說的什麼話。”於蒼撇了撇嘴,“我不去,不照樣還得有其他人去?況且,那王庭比武大會四年一次,看上去含金量比高校聯賽還要高一點,萬一其他人去了輸掉了決鬥,那豈不是丟我們炎國的人。”
“你小子。”任錚嘴角抽動,“知道你厲害……但是有件事我很在意。”
“什麼事?”
“從樓延的話裡看,國師恐怕知道你的父母……雖然獵族那邊指定高校聯賽前三去交流沒什麼問題,看上去小蒼你會去只是因爲巧合,但就怕不是這樣。”任錚用手指輕輕敲着桌沿,“萬一一切都是幌子,國師的真正目標是你,小蒼,那……”
於蒼眉頭皺起。
任錚不說還好,他一說,似乎確實有這種可能。
沉默片刻後,於蒼忽然一笑。
“怕什麼,任老頭。”他道,“要是那獵族帶着歪心思,那麼換誰來都有危險,還不如讓我提前去探探。何況退一萬步說。”
於蒼的笑意還在,但眼神卻驟然冷了下來,“要是他大王庭真的和我父母失蹤有關……那這一趟,我倒是不得不去了。”
“……”任錚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算了,小蒼你先把這事放一放,安心提升實力吧。”
“當然。”於蒼點頭,“安啦,任老頭,大不了我這段時間多搞些保命的手段,放心。”
“行。”任錚點頭,“那你先回去吧,離高校聯賽都還遠,別花太多的心思在這上面,先專心忙你自己的事。”
“我知道了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