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榆宮,林小晚在幫林小虞系頭髮,她們姐妹二人正大笑着,便瞥見公孫瑤從門殿裡走來。
林小晚對她有些印象,便上去迎接。
“我來找張雲矜的。”公孫瑤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張雲矜,便對林小晚道。
“張姐姐?”林小晚有些疑惑的看着公孫瑤,慢慢想了想,才說道:“張姐姐今天大早上就去公子千的宮殿了,是公子主動邀請的。”
公孫瑤皺皺眉,回頭看向呂秋:“你說她是不是在躲我?”
呂秋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公孫瑤切了一聲,轉身離開:“下次我還會來。”
林小晚不明所以。
公孫瑤走遠了,張雲矜才從那殿慢慢走出來。她呵呵一笑,坐在院子裡的長亭裡,用一個扇子緩緩扇風,好不快活的瞥着宮門口。
林小晚走過來:“姐姐爲何要騙她?”
張雲矜打打哈欠:“討厭罷了。”
林小晚嘆了一口氣,看向從前徐採淵住的地方,已經有宮人來收拾東西了,裡面逐漸變得空蕩。
她眸裡含着深情:“可惜了……不知道是誰有心害她,明明是個善良的孩子。”
張雲矜聞言沉了沉眼。
林小虞冷笑一聲:“我看不像是害她的,是誰和李萇楚有什麼恩怨吧。”
張雲矜擡頭。
林小晚有些驚訝:“是嗎?仔細想想,的確有道理,這樣就可以定了李萇楚的罪啊。”
她捂着胸口,有些害怕。
張雲矜眯了眯眼:“林小虞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林小虞繼續摸着頭髮:“誰知道呢?”語罷她轉頭,好笑的看着張雲矜:“我還沒有說是誰,你怎麼就自己代入了,難道這事是你乾的?”
張雲矜氣得跺腳:“胡說!”
“胡說什麼?”
一道清亮的男音從衆人身後響起,回頭一看,竟然是扶蘇公子。
衆人齊齊跪下,朝扶蘇行禮。
“行了,都起來吧。”扶蘇揚揚手。
這剛走了一個公孫瑤,又來一個扶蘇。聽說扶蘇關係和公孫瑤不錯,還找她一同下棋,莫不是一夥的。張雲矜想着。
扶蘇不多說廢話,從伍椒手裡拿來一個酒杯。
“這就是昨天晚上徐採淵喝過的酒杯。”扶蘇拿了起來,在手中晃晃,目光投向衆人。
“可有誰見過?”
“公子,這宮宴上的酒杯都是統一下來的,所有的都長得一樣啊。”林小晚看空氣沉默,忍不住說了一聲。
“的確是。”扶蘇輕輕一笑:“但這個不同。”
張雲矜心裡一緊。
“酒杯長得都一樣,但這個內部卻有個隱秘的機關,我想大家都不知道吧。”扶蘇慢慢道。
衆人面面相覷。
林小虞姐妹都搖搖頭,唯獨張雲矜猶豫。
扶蘇注意到她,牽牽嘴角:“不錯,你沒說謊,不然我第一個把你抓起來。”
張雲矜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這句話一驚,手指攥緊:“公子英明,臣女的確是趙國人,這酒杯臣女……”
“押走。”
扶蘇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什麼?公子,您……”張雲矜瞪大了眼睛,手被士兵們控制着,她不斷掙扎。
“你也挺有意思的。”扶蘇側了側臉:“我還沒說這酒杯和趙國的關係,你自己招出來了。”
“我說了什……”張雲矜不斷掙扎大喊,士兵喝了一聲,她才住嘴。
對啊,扶蘇只是說了這酒杯的機關,她自己就說出了趙國,這明擺着就是自打自招啊!
扶蘇是在套她話!
冷汗從張雲矜臉頰上滑落,她這回才明白,什麼叫一句話定命運。
不過,她不會就這麼招的。張雲矜冷冷一笑。
扶蘇離開,伍椒在他身後有些無奈道:“公子,您從昨天晚上問到今天早上,這咸陽宮都要被您問遍了,也抓了一堆人,您這是何苦呢……”
扶蘇回頭瞪他一眼:“愛抓,怎麼了。”
伍椒嘆了一口氣,看這給公子閒的啊。
“去南山宮。”扶蘇淡淡道。
“公子留步。”
公孫瑤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