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到了婦幼醫院門口的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我說:“不對啊,我不是在這裡生的,我家離着這裡還有上千公里大東北呢。怎麼可能和這個張半仙扯上關係呢?”
焦百惠這時候從後面把頭伸了過來,說道:“是啊,其實這幾個人看起來是在一個城市,實際上這些人根本不是一個省的人,是最近三年才陸續地聚集到了這座城市的。都不是在這裡出生的啊,怎麼可能會和張半仙有關係呢?我們還是回去吧。”
李紅旗把車停到了一個售賣壽衣的店前,然後看看店面說:“既然都來了,我們還是進去一下吧!也許張半仙能給點線索也說不定,畢竟測字算命看風水,這傢伙還是有一套的。”
我們進去的時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接待的我們。我們說明來意,他點點頭說:“你們是來找我爹的啊!跟我來,我爹這時候不能出來見你們了。”
當我們見到張半仙的時候吃了一驚,他臉色慘白,口歪眼斜,渾身哆嗦地坐在牀上,雙手拄着一根歪七扭八的木柺杖。我們來了,他只是看了我們一眼,之後就往後一靠。
“我爹是在三天前發的病。那天晚上我在外面看店,我爹在屋子裡給祖師爺上香,結果突然就慘叫一聲,我跑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醫院也沒查出什麼病來。你們有事情儘管問,但是問也白問,估計我爹也回答不了了。”
我們一看也問不出什麼了,乾脆扔了二百塊錢就離開了。出來後,李紅旗開車往外走,婦幼保健院這裡很堵車,用了半小時纔出去,本來煩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這時候李紅旗才說:“這張半仙病的真是時候,掐着點病的。”
我說道:“看起來不像是裝的啊!”
焦百惠說:“是啊,怎麼可能是裝的呢?”
李紅旗說道:“不是裝的還能是什麼?醫院都查不出來。這老東西,可能早就算到我們會來,看來我們只能另闢蹊徑了。去監獄找李明龍的父親問一下情況。”
我拿出電話說:“不必那麼麻煩,我先問問我父母吧!”
我打通了我爸的電話,我爸正在帶着一羣泥瓦匠蓋養雞場呢。他接電話就問我:“兒子,啥事?是不是錢不夠花了?”
我說道:“不是,有別的事。爸,我問你個事兒,就是我出生的時候是不是在村裡?”
“是啊,怎麼了?就是黃玉芬給你接生的,那個瞎了一隻眼的赤腳醫生。”
“那麼生下來之後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有沒有人去咱家說什麼?算命什麼的。”
我爸說道:“還真有,你剛生下來不久,門口就來了一個自稱張半仙的算命的,非要給你重新排一下生辰八字,說你出生的時候是大凶之時,要作法改一下才能保證你一輩子平平安安。我不信這個,就打發走了。”
我一聽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後說沒事了你忙吧爸。我掛斷了電話後,說道:“立即去找李明龍的父親問問情況。”
到了看守所,我們很快就見到了老李,這老李見到我們就開始哭,說他是冤枉的,自己怎麼會殺自己的兒子呢?還說他只是睡覺,睡醒了兒子就那樣了。
李紅旗說:“我信你說的,虎毒不食子,你只是被人控制了。但是我問你,你兒子到底是什
麼時候出生的?”
“九月初七啊!怎麼了?”
李紅旗說:“這很重要,你必須說實話。現在你兒子已經死了,你要明白他已經死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老李這時候擡起頭來,然後喃喃道:“能給我抽支菸嗎?”
我遞給老李一支菸,他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我記得那天,確實不是九月初七,而是九月初五,午時。那天的天特別的陰,烏雲壓頂,白天就和黑夜一樣。我這麼大年紀都沒見過大白天會陰成那樣的,最關鍵的是,不僅是陰,還沒有下雨。過了午時雲散了,太陽就出來了。小龍就是那時候出生的。”
我追問:“那爲什麼要改成九月初七呢?”
“小龍生下來也就是兩個小時吧,就來了一個算命先生,說必須把孩子的生辰八字改一下,我以爲是騙子,但是他說不要錢,免費的。我就讓他在院子裡做了一場法事,屋子都沒讓他進。做完後他給我一張紙條,讓我按照這個給孩子改,就改成了九月初七午時。之後上戶口也是按照這個上的。怎麼了?”
李紅旗說:“這個張半仙,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呢?”
我這時候哼了一聲說道:“也許不是兩個地方,而是很多個地方。我們繼續去追查!”
就這樣,我們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尋遍了所有死者的家屬,說法都大同小異,沒錯,我們是同時出生的各地的五個倒黴孩子。最後一個還沒有確定身份,所以暫時還查不到。
焦百惠說道:“看來我可以申請逮捕令逮捕唐建國了。”
李紅旗在車上一邊抽菸一邊悠悠地說:“你憑什麼逮捕唐建國?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殺的人?這件事不是你們警察能管得了的,這不是刑事案件,這是靈異事件。這件事是我們陰陽師的事情,你回去和王局長說,這件事交給我吧!只要他能給我足夠的經費。”
焦百惠哼了一聲說:“只要是有人死了,就和我們公安局有關,李大師,你別想甩掉我。”
我這時候卻在喃喃:“這最後一個人,是誰呢?我入職的時候唐建國要了我的身份證複印件,這最後一個死者的身份,唐建國那裡是一定有的。就在便利店的保險櫃裡,最主要的是,怎麼拿出來。”
“看來還是必須要你去找唐璇了,你就說要拿回自己的身份證複印件,不在這裡幹了,那些入職文件也沒必要在裡面放着了。她去拿的時候,你趁機將拿小子的複印件也拿出來。”李紅旗說道。
“只能是這麼試試了。”我說。
我開車去了李紅旗的加油站,加了油李紅旗讓我給錢,我說沒帶錢,李紅旗就說我這是要賴賬的節奏。焦百惠下車後去結賬,然後要了發票,說這些她能報銷。其實我就是想噁心下李紅旗,這下把我弄得倒是不好意思了。
依着我的意思,就在這加油站呆着,但是李紅旗說這裡不安全,到處都是陰門的眼線,於是我們開車回了白樓。回去後,我們開始分析案情,我總覺得最後一個小夥子有點不對勁,最大的差別就是他竟然在店裡幹了三個月之久。
我們前面的幾個,都是幹了沒多久就出事了。對這件事,最清楚的應該是那小女孩和那倆紙人警察。
此時的這三位就在
前廳,一個在棺材裡睡覺,另兩個變成了兩個紙人,也不知道這是歇息還是做什麼呢,反正就是戳在大廳裡。不到太陽落山,這三位是不會出來說話的。
我此時在想,要是趁着他們這樣把他們一把火燒了會怎麼樣呢?
剛想到這裡,我身前影子一閃,那位警察女就到了我的面前,然後看着我說道:“秦讓,你最好不要這樣想!”
沒錯,她是個讀心者。“我,我想什麼了?”我挺了挺胸脯。
這紙人警察女看看焦百惠,又看看李紅旗,最後看着我一笑說:“你最好沒有亂想,很危險的知道嗎?”說完,她轉過身的一瞬間又變成了紙人,就像是風箏一樣飄了出去。
焦百惠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說道:“我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李紅旗看着我說:“你到底想什麼了?”
我坦白道:“我就是隨便那麼一想,誰知道她能感應的到呢?”
“你到底想什麼了?”李紅旗瞪圓了眼睛,嚴肅地問道。
“我就是想着,趁着他們睡覺把他們一把火燒了。但只是想想,就像是每天想着睡女電影明星一樣,……”
“好了別說了,以後想都不要想,你還沒死就是奇蹟了。”李紅旗這時候咬着牙說:“你會害死我的,不要忘了,這女的是讀心者,她不是個紙人,她只是藉助紙人來呈現一個形態而已。明白嗎?”
焦百惠這時候還捂着嘴沒緩過來呢,此時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低頭看向了焦百惠的褲子,她的褲子在冒着熱氣,沒錯,她嚇尿了。
李紅旗不屑地切了一聲說:“還警察呢,嚇這樣!”
焦百惠聲音顫抖着說:“李大師,我是警察,什麼樣的屍體我都見過,但是我可沒在大白天見到過鬼。”
這時候李大嫂抱着孩子出來了,手裡抓着一套衣服說:“去換換吧,潮的糊的。順便洗個澡!”
焦百惠抱着衣服離開了,我就靜靜地坐在了沙發裡抽菸,靜等着天黑後找那兩個紙人和小女孩談談,問問那個小夥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外面有動靜了。我出去的時候,看到兩個紙人都活了,在往外擡那輛紙車。車擡出去往地上一放,頓時就起了霧氣,霧氣一散,那輛警車就真真實實出現在了眼前。
我心說要是有這本事,誰還攢錢買車幹啥啊!自己擱家用紙糊一個就行了。
那警察女和警察男回來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去擡那小棺材去了。我說道:“能不能談談?”
警察女說:“談什麼?”
“關於第六個店員的事情!”
小棺材這時候開了,小女孩從裡面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們要出發了,我餓了!”
此時那個警察男走到我的身邊,小聲嘀咕道:“千萬要記住,見到紅鯉魚和綠鯉魚的時候,你要變成驢!我感覺到了,很快你就要遇到危機,那是你唯一能自救的辦法。”
接着,那小女孩兒又蹲下進入了棺材,而這兩個傢伙則擡着棺材出去,掀開了警車的後背,將棺材裝了進去。之後,兩個人上車,開車離開了。我看看時間說:“到便利店的時候剛好是十一點,他們每天都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