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靈身影極快,那雙巧手比那利器更加的厲害,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斷的傳來,清脆之極。
一手刀砍翻一衝上來的人,突然逐野靈後背突然一緊,那是無聲的警覺,頓時唰的一聲轉過頭去,對上暗夜中直視過來的眼。
雖然漆黑一片,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厲害,一明一暗的視線在對視,那目光銳利如刀。
逐野靈微微皺了皺眉,轉過身就朝夜色中的人衝去,這些小蝦米,先放一邊。
夜色中的人,嘴角揚了揚,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穿街過巷,逐野靈追着那黑衣人狂奔。
月色清亮,淡淡銀輝灑下,清幽而淡然。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逐野靈一路跟來竟然到了荒野。
“風姑娘小小年紀,功夫就如此有修爲。”黑衣男子停下,轉身看向逐野靈。
然後不待逐野靈說話,黑衣男子再度開口道:“風姑娘要不要考慮加入我松山派,這次武林大會松山派定能奪冠,老夫見姑娘習武的潛質很好,假以時日定能成大器,所以姑娘不妨考慮一下加入我松山派。”
逐野靈聽言冷冷的掃了一眼面前的黑衣男人,耳朵微微一豎。
身旁風聲微動,絲絲夜風颳過,裡面還夾雜着細微的呼吸之聲,很多。
眼珠微微一轉,冷冷的站着,眼光緩緩掃過四周。
嘴角突然挑起一抹似笑非笑,很淡,淡的讓人看不清楚她裡面夾雜着什麼意思。
“松山派?那是什麼,沒聽過。”逐野靈說的很輕,但是嘲弄的意味濃烈至極,原來是來拉攏她的。
“你……若姑娘加入我松山派,條件儘管開,若是不加入……”松山派長老臉上一沉,威脅的意味十足。
“不加入會怎麼樣?”站在荒野,逐野靈周圍黑影重重,陰氣森森。
夜,很靜,靜的人毛骨悚然。
“不然,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松山派長老當下放出狠話,這女子的氣息太過厲害,如若不能爲他所用,那麼必定不能留下活口,不然將會成爲一個巨大的障礙。
聽言,一抹嗜血的笑緩緩的盪漾在逐野靈那俊美無雙的臉上,笑的妖嬈。
她都還沒用找他們那麼門派算賬,他們倒是自己送上們來了。
“葬身?恐怕說的是你把。”逐野靈身上殺氣四散,夜色沉靜,但是那殺氣卻濃重的幾乎直逼蒼穹。
松山派長老,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心中一沉,這壓抑的殺氣,似乎一爆發就能將人致死。
“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上路。”話不投機半句多,松山長老看出了逐野靈的意圖,伸手拍了兩下,那清脆的掌聲在夜空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夜色下,逐野靈一身白色的衣襟被緩緩的吹起,盪漾起無邊的冷氣。
嘴角冷冷的勾了勾,面上一閃而過猖狂之極的神色,冷眉一挑,唰的看向前方的人,狂妄之極的道:“找死。”
冰冷狂妄的話還飄蕩在黑夜中,逐野靈腰間的軟件拔出身形動了。
白色的身影在濃重的夜幕下,劃過一道光芒,朝着前方飛射而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原本平平的地面,突然震動,四處都在震動,如同巨大的地震一般,地面上露出一黑黝黝的大洞。
那裂開的地面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霧氣,吸至鼻尖,頓時一陣難受。
逐野靈腳下的地面裂開直朝那黑洞撞了過去,當下一驚,地面爲何突然之間裂開。
身形撞去,直入山腹,突然頭頂銀光一閃,一人急撲而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力之極。
逐野靈仰頭,銀白色的髮絲飄舞。
是他,春上湖彈琴的男子,當下手不自覺的微微的顫了一下。
夜色濃郁。
髮絲飛揚。
男子一把抓住逐野靈的手,身形展開,那身後壓迫而來的氣勢,立刻被拋在了身後。
即使是冷漠鎮定的逐野靈見到此景象也不由得震驚了一番,這個男人的內力氣流好強大,怕是連她都能壓過,她的身體擁有上百年的內力,在大興王朝幾乎就是怪物。
可是和這個男子想比的話,她若是怪物,那這男子恐怕就是千年老妖了,他的內力,太過驚人。
兩人不斷的朝着下方話落,他伸出手臂將逐野靈緊緊的抱在了懷中,逐野靈擡起頭,望着頭頂上方熟悉的容顏,驚訝萬分:“你是誰?”
她不認識她,這名男子無緣無故爲何這樣護着她?
南宮御眼內失望的神色劃過,淡淡一笑,剎那間,天地萬物爲之失色:“你是我的,這一次我不會在留下你一人來面對所有!”
說着,緊抱着逐野靈的手臂不知不覺間又緊了緊,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快速的刮過……地穴轉眼就快到了盡頭。
南宮御伸腳猛然踹了下劃過的石頭,接力提起,身影騰空一翻,穩穩的落在地面之上。
地穴有微弱的亮光閃現,在這漆黑的地底,卻分外的亮。
逐野靈掙開南宮御的懷抱,一臉冷意:“我是我自己的。”
“真像。”南宮御嘴角上揚,緊緊的盯着逐野靈的臉。
聲音極低,帶着點點嘶啞的暗淡,卻讓人聽着只覺得勾人魂魄。
逐野靈皺眉,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突然南宮御伸手,朝着逐野靈的臉伸來,逐野靈當下一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男子到底是誰!
逐野靈一躲而過,南宮御的手還僵持,那眼中光華亂竄,彷彿帶着無盡的回憶低低的道:“和小時候真像,還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逐野靈一聽腦海中寒光一閃,“你認識我?”
整個大興除了神宮寺和他的家人還有宮那月之外,誰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眼前這個人,明明在說他認識她。
不管他說的認識是什麼意思,她都必須十二萬分的小心。
“靈兒……”南宮御臉上浮現一絲笑容,柔情的吐了出來,帶着無盡的溫柔和喜悅。
那笑容,就如那地獄的火蓮盛開,強勢中帶着奪人心神的魅力,那種冷酷如冰的男子笑容竟然如此震人心魂。
逐野靈一怔,靈兒的意思是什麼,逐野靈?還是風靈?
“管好自己的嘴巴。”逐野靈冷意瀰漫,盯着南宮御的眼神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若他在得寸進尺,就算他剛剛救過她,她也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南宮御很清楚逐野靈散發出的氣息代表什麼,她不記得他,她居然不記得他了,怎麼會?
“不管你是否記得,只要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那麼輕,那麼淡,卻那麼低沉的直擊她的心裡。
漆黑的眸瞳對上那殺氣騰騰的眼睛,那麼的漂亮,那麼的美麗。
七年來他時時刻刻都會想念她的樣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身上的氣息,她的眼睛,不管逐野靈怎麼變化,他一眼就能認出來的。
‘砰,砰’內心在急速的跳動着,心緊緊的收緊了,幾乎有點窒息的味道。
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洋溢在心口上,堵的人幾乎無法呼吸。
心緊張的好似失去了水的魚,指深深的掐入手心裡,該死的,又是那種陌生的熟悉。
“噗”內心的壓抑,氣息曾然不穩,嘴裡一團血腥噴出。
心,又是那種疼,疼的彷彿要撕裂一般。
“你受傷了。”溫怒的看着逐野靈,上前將內力輸送給逐野靈,現在她已經很強了,爲何還會讓自己受傷。
就在輸送內力這短短的的頃刻之間,耳旁嗤的一聲輕響,密密麻麻的箭頭瞬間從四面的牆壁中秉射而出,交錯而來。
整個地穴,不留一點空隙,立刻佈滿箭光,怕沒有百千來只。
寒光陰森,朝着居中的着兩人射來,讓人避無可避。
南宮御急忙收掌,袖袍一拂,一股渾厚之極的力量將地穴的左邊,頓時推開一條縫。
見此立刻抓着逐野靈閃電般的射了進去,密密麻麻的箭頭交叉射過,沒有一絲縫隙,若兩人慢的一秒鐘,此時已經變成了刺蝟。
“今天,就讓你們葬身這地穴之中。”一道聲音傳來,地穴的亮光突然熄滅。
入目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光澤。
“要小心了。”南宮御發出冰冷的聲音,和剛纔的氣勢完全不同,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依舊明亮,周圍的人數很多,多的他猜不準到底有多少人馬。
黑暗對於逐野靈來說,倒是更加幫助她的行動,因爲她本身就是來自黑暗,那所有的黑暗彷彿都屬於她,她就是黑暗中的王者。
在黑暗中兩人依舊行動若如,黝黑的通道中溼潤的空氣撲面而來,腳下微滑,顯然有水漬。
“看來是蓄意已久。”逐野靈盯着前方,眼中波浪翻滾,氣息狂烈起來。
這麼大的地穴可不是一年兩年能夠辦得到的,這松山派看來另有陰謀,就這小小把戲,就困得住她。
“前方有岔道,想要衝出去,恐怕要是費一番力氣了。”南宮御細細打量眼前的一切,細細盤算着方位,尋找着出口。
幾個縱橫間,黝黑的山洞盡頭果真如南宮御所說的有岔道。
逐野靈微凝了凝眉,這地底怎麼好似蜘蛛網,蹲下身細細丈量了一下地面,一點遲疑也沒有就朝左邊的岔道閃了進去。
南宮御也跟着走進左邊的岔道,這裡猶如一個迷宮一樣,到處隱藏着機關,他從不知道安慶城會有如此之大的地穴。
那麼大的地方容下幾萬人倒是輕而易舉,幾萬人?
想到這,南宮御猛然清醒,他確定這裡是一個勢力的聚集點,難道有人暗中操練兵馬?
兩人快步前行,轉過一道彎道,突然逐野靈吸了吸鼻子,一種異樣傳入大腦……
仰起鼻尖輕輕的嗅着空氣,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股有血腥的味道,很淡,若不是她對這個味道相當熟悉,她也不會察覺。
當下互看一眼,很明顯南宮御也是感覺到了,同一時間朝着血腥的來源出尋去。
“沒路了?”逐野靈皺眉,竟然是條死路!
不對,一定有機關,血腥的味道在前方,既然氣味能透過來,就說明有相接的地方。
南宮御一雙眼睛打量四方,手觸碰在石壁之上,絲絲冷意從四壁傳入骨髓,冷,很冷,彷彿石壁的另一半是一處冰窖。
曾然,逐野靈注意到左上角的一處紅色岩石,那小的如同指甲蓋一般的大小,面上的神色一下濃重起來,微一頓後,腳尖在地上一點,懸空一撲,手輕輕朝着那紅色岩石一點。
‘轟轟’面前原本的石壁,慢慢的打開,頓時撲鼻的血腥味傳來,帶着絲絲的臭味,讓人有些作嘔的感覺。
入目的場面,讓兩個如此沉穩之人,也驚訝了一番。
石室中那地的石頭,堆成了小山堆,有的是剛斷氣幾天的,有的看似幾個月,更有的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
南宮御眼神一暗,看着那剛剛那一堆屍體,每具屍體上穿的衣服,居然都是大興士兵的衣服……
整個石室死亡的屍體數量驚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