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以沫避開一次,卻避不到第二次,她原本就因爲生病而虛弱得不堪一擊,再加上蕭冷竭力的一拳,她更是被打得摔在地上再也很難爬起來。
蕭冷目露寒光,步步逼近,揮舞鐵臂想要取她性命,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準確無誤的射中了蕭冷的胸膛,蕭冷渾身一震,胸膛鮮血直淌,面目變得猙獰。
“不要——”冷以沫驚恐的睜大眼睛,回頭看向持槍衝下車的夏澈,急切的大喊,“不要殺他。”
“冷以沫……”夏澈正要說什麼,四面八方突然傳來陣陣槍聲,如雨般密林的子彈不停向這邊射擊,夏澈的手下立即護着他避開車後,然後全面反擊。
“啊——”蕭冷突然怒吼一聲,再次襲擊冷以沫,他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像早已沒有靈魂的機械,只知道一味的殺戳。
“不要,蕭冷——”冷以沫死死抵住他的手臂,急切的大喊,“蕭冷,我是冷以沫,我是沫沫啊,是你最愛的沫沫,你不記得我了嗎?”
蕭冷的金鋼臂在離得冷以沫頸脖一釐米的距離頓住,目光變得複雜、糾結、混亂,直直盯着她,嘴裡喃喃自語:“沫沫?蕭冷?”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蕭冷這個名字,亦很久沒有聽到愛這個字,還有沫沫這個名字,當冷以沫用這樣的方式呼喊他,他的腦海不停閃現零碎的片段,卻如此模糊。
腦部神筋陣陣抽搐,劇烈的疼痛感蔓延全部筋脈,像有一股強裂的電流正在擊着他的腦部神筋,令他痛不欲生。
“啊…………”蕭冷抱着頭,痛苦的嚎叫。
“蕭冷……”冷以沫心疼的抱着蕭冷,不停在他耳邊說,“我是沫沫,我是沫沫啊,你真的忘記了嗎?真的忘了嗎?”
……
不遠處,一直在盯着這一幕的何慕凡震驚的睜大眼睛,他沒有想到,原來冷以沫早就恢復了記憶,甚至知道血剎就是蕭冷,她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而夏澈,亦是渾身一震,愕然看着他們,心中酸澀難言,冷以沫最在乎的人終究還是蕭冷。她從來沒有這樣心疼的抱過他,沒有這樣憐惜的安撫過他,他在她心中,就連一個蕭冷都不如。
早在幾天前,黑風就認出血剎就是蕭冷,於是夏澈派人調查蕭冷的資料,雖然那些秘密檔案早就被人清除乾淨,不易查出,可夏澈還是查到了,他知道蕭冷以前是他的得力助手,四年前死於一次重大任務,與蕭冷一起執行任務的人就是冷以沫。
夏澈也知道,蕭冷與冷以沫以前有過深刻的感情,冷以沫就是因爲蕭冷才離開他。
可是,既便知道這些,夏澈卻當作不知道,因爲他覺得過去的事並不重要,更因爲,他不知道冷以沫爲了蕭冷,有多麼殘忍的傷害過他,所以,他才能包容。
但是現在,當夏澈親眼看見冷以沫與蕭冷之間糾結的感情,看見冷以沫那麼親熱的說“你最愛的沫沫”時,他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那強大的佔有慾,唯我獨尊的霸道又重新涌了上來。
他不允許,絕不允許冷以沫心裡有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不允許。
……
這時,情緒略微平靜下來的蕭冷擡起臉,迷茫的看着冷以沫,不停的問:“沫沫?沫沫?沫沫?”
“是,我是沫沫,你忘了?以前我們曾經一起散步,一起練武,一起受罰,一起闖關,一起同生共死,你甚至爲了我連命都不要,你怎麼可以忘了?蕭冷,你想想,再想想,你不是什麼血剎,你就是蕭冷,是我的蕭冷……”
冷以沫不停的安撫蕭冷,同時,她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的移向自己的衣內,摸出一根水晶銀針,這是夏澤給她的醒憶針,只要將那根針扎入蕭冷後頸,他就會想起一切,她不能再讓他做一個任人擺佈的怪物,不能再讓他繼續承受這麼殘忍的折磨。
而這一幕,剛好被居高臨下的何慕凡看見,他一眼就認出那是喚醒記憶的銀針,真沒想到冷以沫心機如此之深,深到連他都騙了,她早已跟夏澤達成共識,並得到醒憶針,想要喚醒蕭冷的記憶。恐怕下一步,她就要跟他作對。
想到這些,何慕凡就感到心寒,虧他還爲了減少對她的傷害而提前行動,沒想到,她早就在算計他。他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得逞的,他知道機會來了,只要反過來將那根銀針扎入夏澈的後頸,讓夏澈恢復記憶,那麼,夏澈一定會瘋狂震怒,不顧一切的懲罰他們,那時,就是夏澈泄露身份的最佳時機。
“冷以沫,你給我過來——”夏澈厲吼一聲,憤怒的衝過去,冷以沫手中的動作頓住,不得不將銀針暫時握在掌心,回頭焦急對他大喊,“夏澈,不要過來。”
“夏澈?我殺了你——”蕭冷怒吼一聲,猙獰的襲向夏澈。何慕凡不止千次在他腦海裡灌輸過對夏澈的仇恨,那種仇恨已經根深蒂固,只要他聽到夏澈的名字,見到夏澈這個人就會殺氣乍現,不顧一切的想要殺掉夏澈。
“蕭冷,去死吧——”夏澈目露兇光,揮槍瞄準蕭冷。
“不要,夏澈住手——”冷以沫下意識的衝過去推開夏澈的手臂,夏澈的子彈打偏了,可蕭冷的鐵拳卻是準確無誤的揮到了夏澈的臉上。
“砰”的一聲劇響,蕭冷用盡了全部力氣的一拳,重如千斤,夏澈被打得踉蹌後退,嘴角、鼻子鮮血直淌,劇烈的疼痛抵不上心中的怒火,這是夏澈有生以來第一次捱打,第一次。
他垂着頭,雙拳握得咯吱作響,額上青筋暴突,就連血液都在沸騰。
“夏澈!!!”冷以沫驚愕的看着夏澈,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後果,她只想着蕭冷沒有拿槍,而夏澈手中有槍,只想着蕭冷會被夏澈殺死,而萬能如神的夏澈不會有事,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爲什麼,爲什麼不避開?”冷以沫驚慌失措的站在原處,不停的質問,“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避開的……”
“冷以沫,你真的,惹到我了!”夏澈擡起頭,墨黑色的眸瞳因爲怒火變得赤紅,帶着連靈魂都能燃燒的熾烈溫度,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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