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安目光灼灼地望着黎俏,喜不自勝。
他眉眼微垂,看到她手中拎着的皮袋,沒話找話,“黎小姐親自來逛街?”
“嗯。”黎俏淡聲迴應,眼神卻瞟着電梯數字。
對於她的冷淡,景瑞安毫不在意,他仔細打量着三個獨立包裝的皮袋,又笑言:“這是TA家的襯衫,皇室御用品牌,黎小姐很有眼光。”
問題是,TA襯衫是男裝,她買給誰的?
景瑞安想追問,又怕太唐突。
而黎俏順着他的視線看了看,晃了下皮袋,口吻漫不經心,“也沒有,主要是男朋友喜歡。”
一句話,砸的景瑞安暈頭轉向。
她有男朋友了?什麼時候?
景瑞安一直認爲,如果黎家打了聯姻的主意,那麼能配得上黎俏的人選,五巨頭家族裡,他自己最有勝算。
可這才短短時日,她哪來的男朋友?
“黎小姐……”景瑞安神色愕然,話沒說完,電梯門開了。
黎俏低着頭道了句再見,徑直走出了電梯。
景瑞安目送着她的身影,下意識想跟出去,但身邊的同伴看不清形勢,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瑞安,幹嘛去,負四樓還沒到呢。”
因同伴的阻攔,景瑞安最終沒能跨出電梯,隨着雙扇門的關閉,他的視野中只能看到黎俏越走越遠的身影。
她男朋友是誰?黎伯父知道嗎?
景瑞安心神俱亂,回了景家老宅就直奔家主景恆升的書房。
……
下午一點,黎俏從盤山公路行駛公館,途徑之前出事的地方ꓹ 她便瞧見山體已經用鐵絲護網做好了防護,被毀壞的路段也重新做了翻修。
短短几天修繕到這種程度ꓹ 已經很及時了。
很快,黎俏的奔馳大G駛入了平臺。
停好車,她從副駕駛拎着襯衫就踱步進了公館大廳。
偶有路過的保鏢看到她ꓹ 各個恭謹地喚她黎小姐。
如今在南洋公館,黎俏和商鬱的關係ꓹ 並不是秘密。
客廳入口處,黎俏踱步往裡走ꓹ 歐白的聲音也恰好響起ꓹ “少衍,那我什麼時候去英帝國拍戲?”
黎俏頓步,眉眼間一片清冷。
他要送歐白要英帝國?在黎三剛剛清醒的這天,就要把他的好兄弟送走?
保他,護他?
她垂下眼睫,蓋住眸中的冷意,沉澱須臾ꓹ 走進了客廳。
此刻,見黎俏出現ꓹ 商鬱沉眸中劃過一絲笑意ꓹ 視線下墜看到她手中拎着的皮袋ꓹ 不禁揚了下濃眉ꓹ “拿的什麼?”
黎俏一聲不吭地走到沙發前坐下,把皮袋往扶手上一搭ꓹ 斜倚着靠背ꓹ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商鬱ꓹ 然後低頭擺弄指甲,就是不說話。
而歐白看到她ꓹ 心虛地直起了腰板,但轉念間又鎮定下來。
在邊境機場的時候,黎俏親口說過,只要黎三沒事,那他就沒事。
聽說那土匪今天早上已經醒了,黎俏也應該不會食言吧。
這時,商鬱敏銳地察覺到黎俏的不悅,他擡了擡眼皮,睨着對面的秋桓,朝着客廳入口昂了昂頭。
秋桓立馬心領神會,俯身從桌上拿起那幾份戲約合同,拍到歐白的胸口上,拉着他站起來,“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歐白不明所以,但也沒拒絕。
現在他對黎俏的感官很複雜,更不想和她過多接觸。
兩人眨眼就離開客廳逃之夭夭。
一旁的流雲和落雨,見此情形也悄無聲息地溜了。
客廳裡蔓延着令人壓抑的沉寂。
黎俏依舊在擺弄指甲,餘光瞥到身側一抹暗影襲來,她板着臉往旁邊挪了挪,隨即望着窗外,小情緒很明顯。
“生氣了?”商鬱溫熱的掌心落在頭頂,黎俏晃了晃,保持着看風景的姿勢,不答反問:“我生什麼氣?”
男人薄脣微勾,臂彎搭着沙發背,傾身向前,這樣的姿勢讓他的領口大開,露出左側好看的鎖骨,“難道不是怪我把歐白送走?”
提及歐白,黎俏嗓尖壓着一口氣,驀地扭頭看着商鬱,表情淡的沒有任何波瀾。
她抿脣,意味不明地說道:“這值得生氣嗎?畢竟他是衍爺的朋友,能理解。”
嘴上說着能理解,但心裡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商鬱嗓音沉沉地笑了,那雙深邃的眸緊鎖着黎俏的身影,冷峻的輪廓也柔和了許多。
他笑着,沒有說話。
黎俏的目光也越來越沉,有什麼好笑的?
她瞥了眼新買的襯衫,扯着嘴角就起身往外走,“我回實驗室了。”
在這件事上,黎俏心裡明白他們倆的立場不同。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會有種很不舒服的情緒。
她三哥是後腦中槍,不是隨便捱了一拳。
但凡不夠幸運,現在黎家老三可能已經入殮了。
她可以看在商鬱的面上對歐白手下留情,可這男人倒是給她上了一課。
然而,黎俏剛往前邁了兩步,腰線一緊,整個人直接被商鬱攬着腰給拽了回來。
她猝不及防地跌進了男人的懷裡,鼻尖也撞在了他堅硬的鎖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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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悶哼一聲,撐着他的肩膀微微掙扎。
“別動!”商鬱收緊臂彎,在她耳邊沉聲警告了一句。
黎俏不動了,但眸色沉沉的小鹿眼裡卻燃着火光,擡起頭撞上男人的瞳,挑釁似的揚起了眉梢,他是不是以爲自己打不過他?
這般張揚不羈的模樣,看的商鬱小腹一緊。
他眯了眯眸,輕輕捏了下黎俏的腰,虎口鉗住她的下顎,音調慵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黎俏依舊板着臉,偏頭把自己的下巴從他手中移開,雙手環胸,直挺挺地坐在他懷裡,斜了商鬱一眼,“那你說吧。”
商鬱健碩的手臂摟着她往自己懷裡壓了一下,“真以爲我會爲了他不顧女朋友的感受?”
這話說的真好聽。
黎俏心軟了,眼波閃了閃,耷拉着眼尾應聲,“看起來是這樣的。”
商鬱脣邊得笑淡了幾分,掌心貼着她的腰側,傾身拉近彼此的距離,捧着她的臉頰扭到自己面前,二話沒說,俯首懲罰似的在她脣上用力吮了一下。
黎俏吃痛,皺了皺眉,不甘落後地也嘬了他一口。